踏出星艦沿直線走了不到五分鐘,她全身從上至下便沒入一片綠油油當中,嘩啦啦的摩挲聲響徹耳邊。抬頭瞅了眼的確比自己還高半截的不知名野草,再辨了眼方向,安瑟扒拉著路往前麵某棵高聳林木走去。
這裡的一切,都比自個的身板要龐然巨大,那感覺就是陷入了巨人國的小小人。
忽略那些囂張的跟她同路的醜蟲飛蠅,安瑟跋涉過去剛要攀爬而上。
一道輕微的震動從空氣撕裂中而來,她側頭避過,就對上了一根長長的針式口器,圓溜的複眼,和那拖著的接近自己半個身子大的圓肥赤黑肚子。
對比軀體不符的小翅膀在那快速扇動響起一道類似嗡嗡躁聲後,突襲不成的身影再次迎麵俯衝下來。
安瑟揮去的拳頭仿佛打在堅硬的厚金屬壁上,相碰的撞擊疼痛突然一個哆嗦傳來,尖銳的鋒利口器已在胳膊皮膚上割裂一道長長的口子,翻騰著血肉,深可見骨。
還冒著哧哧的白氣。
麻痹一下蓋過疼痛傳至全身。
安瑟一下撲倒在地上避開突進的影子,再翻身主動一腳踹去。硬邦邦的感覺再傳至腳底,冰涼的熟悉割裂感再次從大腿劃過。
麻痹一下變成天旋地轉的暈眩感。
我……去。
勉強翻避挪騰擋揮,在一二三……十秒過後,在傳送間站崗的人再次迎回了一個渾身鮮血淋漓遊氣若絲的身影。
“這是……”
隨口的話還沒落下,那人臉色瞬地大驚失色,連忙接過送往了醫療部。
從昏迷中醒來的安瑟睜眼就看到了弗格似笑非笑的臉容。
安瑟神色一囧。
“說好的我能溜一會?我想想,這一會,嗯……十分鐘?”
“那個……我出門不太利,時辰沒挑好。”安瑟從艙內爬下來,動了動手腳,割裂的傷口已全數修複,對於沒有缺少哪塊的外傷,痊愈就是快。
嗯,頭腦也清醒,看來去毒了。
“你不了解這裡?”弗格瞧她二話不說爬下就準備開溜,伸手攔截下來,問。
“了解,嗯,那麼一點”,瞧眼前轉瞬露出不可思議表情的一張臉,安瑟連忙接著開口安撫,“不會有特殊情況,安全,真的,有數呢,心裡……不對,是資料,都有數。”
弗格覷著她,“這麼說,你是沒看?”
“看了我一看到真的就會忍不住發怵,一發怵就會想逃,這還怎麼整啊……”安瑟嘟囔著,“我可是鐵了心要赤手空拳殺出一條血路的。”
“……你還是給我一份吧”,弗格無奈,“我就好好看看你怎麼殺出一條血路。”
“好啊。”
再次踏出去,轉眸看了一圈,安瑟掂量著還是轉身往右側跑去,這邊好像……安靜一些。怎麼說自己也是老大對吧,丟人得遠些再丟。
再次扒拉過一片草叢,不客氣地踩掉兩隻張嘴舞腿的肥頭毛蟲後,安瑟順利地攀上了一高立的花木。她也不確定是不是花?就是漂亮的銀色枝節下,掛著一條條閃礫著微弱藍光的類似藤條一樣的垂條,一排排沿裡延伸而去。
她打算去扯一扯結不結實,結實的話可以像猿猴類一樣,抓著垂條就往裡蕩去,輕輕鬆鬆地前進一步。
踩在銀枝上,安瑟小心翼翼地觸手過去,試探了一下沒毒沒動後,就用力的猛的一扯,沒掉……
滿意地拍拍手,她一抓一跳,整個身體便懸掛於空中,一蕩一抓,一抓一蕩,很快,她發現……光線弱了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