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能不能把它關停了?”安瑟貼近耳語,“控製開關什麼的在哪裡?”
“按理,應該就在最下麵。”諾亞回,轉向其他人,“趁著還能掌控身體,你們還是自主下去吧。”
說罷也不等人回,嗖的帶著安瑟就往下方直衝而去。
安瑟眼睜睜地的看著自己被卷入了一片黑暗......未出口的“哎你等等人啊”就吞咽回了肚子。
下落,一直下落,忽然間,一道似是撕裂身體的疼痛洶湧而來,她想張口表達......便從蜷曲躺著的狀態一個直身跳起。
嗯?
她的周圍,空空如也。
一個人也沒有,也沒有任何東西。放眼望去,隻是一條長長的一眼望不到儘頭的甬道,刺眼的冷白光線反射在光潔的銀質金屬上,有種炫目冷峻感。
諾亞呢?
這是哪?
記憶,斷片了?
安瑟撫上耳際,嘗試著聯係其他人。隻是,沒有信號......通訊頻道內一片死寂。她的手撐在甬道壁上,掌上皮膚傳來沁寒涼意。
這就是諾亞所說的墓葬之地?
安瑟細細地打量著,手掌一點點的順移撫摸著頭頂、兩側及腳下每一塊泛光的銀質金屬,再微用力按下,敲敲。
清晰略帶沉悶的叩嗒聲回響在封閉甬道內。
稍作猶豫了一下,她便邁開腿,緩緩地一步步小心前走。
走了大概七八步,刺目冷光突地一閃,在她視線內,血,一滴一滴的血珠從上方頭頂滴落地麵,積成血窪,再沿著光滑金屬往前蜿蜒流去。
安瑟停住了腳步。
血珠越滴越多,越滴越快,不過二三十秒,整條甬道便是鮮豔的赤色一片,瘮人慌心。
安瑟伸出的手指,指尖穿過血珠,泛著細微熒光。逼真的,仿佛滲著濃重血腥味的虛擬投影。
下一刻,無數血珠停止滴落,在一片血流中,一張張血肉模糊的臉開始出現,像鋪方格瓷板一樣,鋪滿整條甬道。
隻一眼,安瑟便下意識閉上了眼睛。
被那無數扭曲了五官流淌著膿血爆突了眼球的臉對著的感覺,實在很驚悚,直逼人的承受界限。
緊提著心,花幾秒時間極速地做好心理建設,安瑟才重新睜開了眼睛,布滿不適畫麵的甬道內,出現了由血跡凝成的歪扭字體。
自我救贖,遊戲開始。
......安瑟刹時有種吞了蒼蠅的惡心感。
誰來告訴她,她明明是來攻打總部,回收星球的,為什麼臨到頭來還要玩個屁的遊戲?!能不這樣玩人嗎。
這不是墓穴?這是想逗死人樂,讓死人看戲還是怎麼的?
變態。
他娘的全是變態。
安瑟覺得自己快要原地爆炸。
憋氣下,她覺得渾身燥熱起來,這裡怎麼......不,不對,是真的熱,溫度在升高......安瑟狠狠地往一側踹上兩腳,見其紋絲不動,凹下的痕跡一絲也沒有,便沿著甬道快奔起來,同時盯著四處驚悚的畫麵尋找著不同的地方,那可能存在的出口。
她的胃裡一瞬翻江倒海的難受。身體開始往外排汗散熱。
急促的腳步聲回蕩在似是沒有儘頭的甬道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