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瑟點頭,“謝謝。”對於身份上的迷惑和自我否定,不是三言兩語能打破固有壁壘的,最好的方法莫過於親自去體驗。
“你這便宜姐姐當得夠上心的。”
“就是養隻寵物也得花心思吧。”
“所以說”,邊沁懶聲道,“沒事養什麼小孩啊,多麻煩。”
“你這話間接違背了星盟有關人族繁衍生存的宗旨。”
“現在需要解決的是人口膨脹。”
安瑟笑了笑,重新懸空坐回邊緣,看著深淵似的下方,沒再回話。這一被打岔,她想起追問諾亞的問題仍沒著落,且如果倉促離開黑暗中冷漠的人影從腦海裡晃過。
麵對突然靜默的人,邊沁在一側躺下,手掌枕於腦後,無垠夜空下,各式飛行艇沿著固定飛行線交錯而過,“彆露這麼一副失意樣子,除了我,沒人看得到。”
片會聽得回應,“我思考了一下你說過的話。”
“我說過很多,哪句。”
安瑟沒回,伸手撫上通信器,發出一個定位至今日,她承認,自己就是一個固執、愛追根究底的人,弄不明原因,就不可能完全放得下。
“我等你一個小時。”
信息發出去,她就學著躺在一側,看著繁忙夜空航線,“你說,他會來嗎。”
“彆問我。”
“你不是身經百戰。”
“我是撩女人,不是撩漢子。”
“”
“再說,見鬼的誰說我身經百戰。”
“你以前承認過,哦,剛剛也承認了。”
“我是隨口回。”
“嗬嗬。”
“彆笑得那麼寒瘮。”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時間一分分地從指間流過。大半個小時後,邊沁眼眸微眯,瀟灑地站起,擺擺手,“走了。”
“乾嘛。”
“要不我留下來聽牆角”
“滾吧。”
瞧著背影消失,安瑟依舊躺著沒動,直到一道拉長的影子率先映入視線餘光。她慢騰騰地坐起來,看向來人,拍拍一旁,“坐。”
阿克看著陌生的麵容,熟悉的姿勢動作,腳步凝滯少許方繼續上前,在樓麵邊緣坐下。同時將手裡拿著的東西遞過去,“今天讓人給你的,你沒接。”
“誰知道那誰呢,萬一是危險品怎麼辦。”安瑟似真似假地回著,接過眼熟的黑色盒子,“是什麼。”
“回去看看不就知道。”
摩挲著沁涼沁涼的金屬感,安瑟半晌沒回。
空氣裡氤氳著一層靜謐。
“沒見你之前我還是想著問為什麼,但奇怪的,等你來到坐在這之後我開始想”,安瑟垂眸笑了笑,“你會說的早該說了,不會說的肯定不會再說,對不對”
夜色中,阿克神色不變,“是。”
“嗯。”
安瑟輕應著,續道,“我能抱抱你嗎。”
雖是問,她徑直伸手抱了過去,略微僵硬的身軀,熟悉的氣息她眼裡閃過一絲異光,湊近耳邊輕語,“親愛的,你知道我想要得到的答案,沒有得不到的。”
聲音仿佛從久遠的地方傳來,等意識到哪裡不妥時,人已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