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過嗎。”
從住處到這兒,看著在最前麵領路的路薇師,及落後一點跟在身側的莫小莉,安瑟問道。所提的不對外開放的聖地,就是這地方了。
依舊是漫山遍野的聖白樹,瑩白細嫩花瓣從高處悠悠飄落,踩至腳下,零落成泥,傻乎乎的野外小生物間歇在上麵打滾抓撓。
兩人跟了一段路,悠閒地停在外麵等著。
邊沁聽著回,“很久前。”
“乾什麼呢。”
“玩。”
這簡單的回複,讓安瑟忽地想起星盟的輪值製度,“休六上一,你們這閒得也太令人發指。”
在外麵晃蕩六年,回讓城呆一年,這一年指不定沒啥大事也是閒的。
“羨慕”
“你說呢。”
“閒得太過也痛苦的。”邊沁笑道。
“嗬。”
“不妨想想,如果突破到頂階,在物欲上彆無所求,你會去乾什麼。”
安瑟乍聽這半認真半玩笑的問題,沒有多想便回,“往想去的地方溜達一圈告彆,然後到深空流浪去,直至宇宙儘頭。”
“嗯,或者,生命儘頭。”她補充著。
然後沒聽到反應,遂偏頭瞧去,對上一雙有著清淺眸光的琥珀色瞳孔,就這麼靜靜地凝視過來。
對望數秒,她眼眸半眯,笑,“怎麼了,哪裡不對”
“你說的,是一趟沒有返程的旅途。”邊沁挪開目光,看向前方,“舍得嗎。”
“或許。誰知道呢。”安瑟輕輕聳肩,“真有那一天再說唄。”
“所以你想過”
“誰沒幻想過自己以後啊,你沒嗎。”
“想過。恰好,跟你一樣。”邊沁回,語氣平緩,沒露出多餘情緒。
安瑟卻沒懷疑這話真假,隻是,“現在呢,改變想法了哪樣成為你的不舍。”
“你覺得,有多少人有踏上一趟有去無回的旅途的意願,放棄所得的一切,割斷一切的牽絆,麵對遙遠的陌生未知,麵對未來漫長的安寂孤獨”
多少人
是在說同行陪伴嗎。畢竟是不可能一人上路的。
“嗯”安瑟沿著倚靠的樹乾蹲下,順手拿過枯枝在黑褐色泥土上劃著圈圈,想著,“不好說。我的話,嗯,其他人不知道,至少肯定有一個。”
“誰”邊沁順著她的話接上。
“諾亞那貨呀。”安瑟略帶得意地笑,“終歸是永恒生命吧,肯定不會比我早死,嗯,不然走不到宇宙儘頭隻剩自己一個孤零零的太慘了。”
邊沁“”
某處正在如常監控的諾亞“”想過它的意願嗎
安瑟繼續說著,“哎不過,說不定沿途可招攬一些新星土著,慢慢的,飛船上便熱鬨了是吧。”
“嗯。或許相反,被宰了也說不定。”
呃,什麼嘛。
她扔開枯枝,重新站起,麵對著人,“不說了。姐我這星際還沒玩夠好吧,離頂階也遠著。倒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