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沁回來時,一眼便見著異常醒目地倒臥在中間空敞地板上,哼唧唧地發出無意義音節的諾亞。
有延展的裂痕從凹陷處向外延展。
而安瑟則倚坐在它慣常愛呆的落地窗邊沿,盯著前方。
“需要幫忙?”邊沁在諾亞一側半蹲身,忽略暴力造成的破損,和煦地笑問。
“滾,遠,點。”
諾亞低沉地輕哼,“我就愛待這,涼快!”
不就是說了句“直接殺了”,用得著動手嗎。更重要的是,打!不!過!
氣!
邊沁見其非要耍賴地癱著,好笑地站起,至安瑟對麵坐下,“你們鬨什麼?”
安瑟頭也沒抬,懶聲回,“沒事,閒著請教兩下。”
不遠處哼唧唧的聲音大了些。
“說起來,你還沒真正在這種水平戰鬥過吧。”邊沁聽著,順便提起,“要不要抽點時間出來,我陪你切磋切磋?”
安瑟偏頭想了幾秒鐘,應下,“好。”
她升階升得猛,的確目前為止沒和誰實戰過,對身體力量、速度、空間感知等各方麵掌控力的把握沒有實際的感觸。
遇上真正強敵可能會吃實踐經驗的虧。
“不過,得找個沒人的地方。”安瑟繼續說道。
“出了邊境,然後隨機傳送到外太空某個地點。”
“好。”
提議既定,邊沁沒再繼續往深裡說,另外提道,“關於尤拉和澤木熙,雙方的意思是同意等回來後繼續隔離安置,恢複記憶後解除禁令。”
“這個”安瑟搖頭,“暫時讓他們繼續留在內坎吧。被襲擊過的地方,多半是傾向於安全的。”
至少在她想到辦法去穩妥安全地辨彆真假身份前,不能回來。
沒有辦法,就作冷處理。
這是目前唯一能尋思到的最好解決方式。
“你要考慮兩家的情緒,特彆是澤木家。”邊沁思考她話裡意思,“兩人即便有問題,在這裡也不可能能弄出什麼意外。再說”
他稍停,若有所指地說,“不是有計劃。”
隻有寥寥數人知曉,他們怕的不是對方尋上門。
“不,我沒把握。”安瑟目光移向外景,外麵密麻建築一直延伸至視線以外,“如果不清楚對方到底做了什麼、弄不明白動機所在,就輕易地跟著走會容易出現意外。而我不想冒不必要的險。”
“這樣吧,直接跟澤木隆、查爺他們說,是我的意思。”她果斷下著決定,“誰也不能回,暫時都留在外麵。”
沒危險,應該沒關係。
頂多心裡難受些。
邊沁看了她十來秒,忽然笑,“現在方有些後知後覺地覺得,你當初為什麼非要在明麵上攬權。”
最初不是這樣的。
他們七人同意給予她一定的特權,開放的數據庫、調查組、強力護衛卻隻算暗裡。
後來,是怎麼不知不覺間發展成現在這樣的?
從公開的身份開始,慢慢地狀似無關緊要地索有一支編艦、占著可有可無的職位,慢慢地出現在一些人的關注裡,從軍職到文職,讓彆人習慣她的空降、卻又無人奈何的霸道存在。
然後,在事件明麵爆發後,讓參與國加簽了他們當時認為多餘的、有關確認指揮方麵的授權書,讓與會的進化者認同她直屬指揮官的身份。
他們都允了。因實際意義的調動指揮權是默許的,不過是暗裡或明麵的不同罷,具體如何操作是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