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更多的人出現在視線裡。她一一越過,最後看向一步步走近的男人她知道他們會出現,在擊暈索林、觸動身份標識內置的感應係統後。
但她沒想過,或許是想過,卻保留心底一線希望的是,有人見到她,會有那麼一刹那的、微不足道的欣喜。
她還活著。不是嗎。
然現在。
她想,她這是什麼天方夜譚的愚蠢希冀。
“我沒有惡意”,賽尤拉放棄了讓彆人承認的想法,再次主動開口,“我隻是特意現身,想告訴你們一些信息。說完後隨便怎麼處置都可以,最好將我殺了,讓我徹底消失那種。”
安瑟站在小道對側、距離兩米開外的地方,靜靜地站著。
聞言眼眸半垂,不由自主地用指尖掐上手心。零你想乾什麼。
一隻手從旁邊遞過來,掰開手指,握緊。
“沒事。”邊沁附在耳邊輕語。
諾亞的聲音從另一側幽幽飄近,“你想多了。”
陸南娜的注意力始終鎖在站於小道中央的賽尤拉身上,這還有主動尋死的嗎。哪裡不對?
現場靜了六七秒。
“原身,你們毀了?”查普曼終於沉沉開口。
苦澀感湧上舌尖,賽尤拉回,“是。在內坎被圍困的時候,被發現時已經”她頓了一頓,“都死了。”
阿熙也當那會已經死了吧。
反正都沒分彆了。
查普曼上前兩步將地麵上的人抱起,同一時間,上方亮光大盛,展開的囚籠罩落,精準地將人困住。
而他,連帶帶走的索林已消失不見。僅餘落下的話音,“你們處理吧。”
賽尤拉有些怔忡地摸上透明側壁,“爺爺”
就這一個問題嗎。
而且,她還什麼也沒說。
不聽了嗎。
佐伊望著熟悉的麵容、甚至無比熟悉的手指習慣性彎曲的弧度,咬咬牙,轉身往原路埋頭就跑。
離她近的剩一人了。賽尤拉轉頭看向凱,“你也不相信我是不是?”因為不相信,所以乾脆的什麼也不聽。
“連記憶人格也能複製嗎。”凱低沉問,“你們還會什麼。”
“不是複製,是我。”
心底的絕望層層翻湧,賽尤拉拍了拍透明壁麵,“你認真看看,我是你妻子,你難道感覺不出嗎,你沒感覺嗎。”
“我怎麼可能相信感覺。”凱回,“我的妻子,你剛承認的,她已經早就死了。而你”
他神色極淡,“我對你沒有任何感情,也沒有附帶的任何義務。”
“可我就是她!”賽尤拉說,“我跟她沒什麼兩樣,我的記憶思想、為此作出的行為判斷,都和以前一樣,沒有區彆,沒有!”
“即便這樣。”
凱的眼神冷酷得如千年不化的冰,“你也不是。相反,更讓人恐懼。”
恐懼?
心痛蓋過絕望從心底升騰,賽尤拉所能看到的最後,隻有收縮的光線。
她閉上眼。
再一次死了。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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