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場鴉雀無聲了數秒。
然後一道平和聲響起,“有疑問求個解答而已,不必這樣。”
安瑟對上古溫投來的視線。這人就這麼喜歡打圓場?她唇角微彎,“我要是不解答呢,你們又當如何。”
又當如何?
現場再次一靜。那無端散發寒氣的稱呼忽地無由來地掠過腦海。不過......現在隻她一個在吧。
不少人心裡正晃過這個念頭,便見上麵一直閒閒斜靠的安瑟,離開了高台,往這裡走來,最後有意停在中間走道右側.
“我正在問你們,不說話了?”語氣輕鬆中帶著些許露骨嘲意。
然就在這一刹那,她側頭避開突然而至的拳風,同時腳猛地一踹,在呼啦的相撞中輕側肩抬手,手掌穩穩地抓住來到眼前的手腕,甚至聽到喀嚓骨裂聲。
“還來嗎?”
安瑟掃視一圈,問。
眾人怔,視線膠著在那發白的、驚恐的另一張臉上。
事實上,在這毫秒間安瑟具體是如何擊退兩人的,許多人並沒看清楚,但不妨礙他們知道這被抓著的人是誰。
指揮部副統領啊,起碼,六階。
兩人實力怎麼可能相差那麼遠。
不敢去聯想卻又明晃晃擺在眼前的現實讓他們徹底怔在當下。然而,不......怎麼可能。
前排,艾麗茜從安瑟身上轉開目光,垂下眼眸。
“相信了?”席桑淡淡說著,“這才是她真正倚仗的東西。”貿然出手的兩人是自己安排去試探實力的,現在結果很明顯。
自抽空詳細聽了從前線一同回來的成員的彙報,便覺得,那個全部人都不認識的、突然闖入到荒蕪星球帶滯留人員離開的女子應該是偽裝。
需要偽裝的人......假裝仍在敵方手上被俘虜的人。
大膽推測,再不可能的答案也是真正答案了。
且就算她順利掌控那八萬人,但若沒有及時的晉階,想要靠絕對實力控場還是有難度的,隻是不能再重新被困住而已。
晉階,若不是靠賭的湊巧時機,就是她本就有預備。
如今看來,不止運氣好地賭對了,屬於底牌的壓根沒動。
隻是,如何做到的?席桑看向角落裡懶洋洋坐著看戲的邊沁,見他的目光沒往其它方向挪過,隻得轉回頭。
見鬼的。
等看夠了那一張張儘顯驚愕的臉,安瑟才慢慢回走,“你們啊,可得護著我一點,彆讓我死了,否則......”
她頓住,沒繼續說下去。
偏那未儘的、飽含深意的半截話讓許多人後脊發涼。全員六階的實力已讓所有人無能為力了,要是再晉一階,能想像嗎。
“現在,哪位還有意見?”安瑟重新麵向所有人,問。
靜,極度的靜。
無人再開口抗議。
“很好。記住,以後就這樣,彆給我來一堆囉囉嗦嗦的麻煩追問,我沒空跟你們一一解釋。”
安瑟滿意地說著,然後話鋒一轉,“不過,你們也彆怕,我既然說了讓恢複秩序,自然就會維護安全。”
“好了,散吧。”
她拍了一下手,“趕緊回去安排人收拾好東西各回各家,七十二小時後還發現逗留在五城的,生死由我。”
五分鐘後,安瑟“誒”地望向僅剩下數人的空蕩會場,輕歎一聲,“真乖。”
果然絕對武力才是硬道理。
而不同位置坐著、留下的寥寥數人,便是老麵孔了。安瑟先一反原來的乖張姿態,微帶撒嬌地抱上手臂喚,“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