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碗自然不是顧少刷的,他也憋屈得肝疼早早的回了房,活兒自然是剩下的人做。
因這鬨出的動靜,大夥兒紛紛有些掃興,天又突然下起雨,沒怎麼吃飽便也收拾東西回了房。
npc們對於祝央的性格大變還有隨身哪兒來這麼多錢好奇不已,玩家則更無語一些。
方蕾嗤笑道:“這家夥倒是入戲快,真當來這兒跟人家演偶像劇呢?”
李威拍了拍她:“你少說兩句吧,這也不是沒好處。”
這場是電影副本,npc們作為主要角色肯定有舉足輕重的作用,雖說玩家最好的做法是冷眼旁邊,瞄準機會一擊必中。
可不得不承認,深入其中對關係的挖掘也或許有用,畢竟這種片子彆的不敢保證,貴圈真亂倒是祖傳的風格守則。
方蕾聞言撇撇嘴,也沒再說話,來到中級場的玩家已經有相當一定的本事,自然大部分都有自己的得意之處。
除非天生性格特彆綿軟不善爭端的,又誰沒有自己的傲氣?比之新手場的玩家還是有很大程度的區彆的。
因撤場撤得早,晚飯不少人也沒吃飽,很多人洗了澡躺床上也就睡過去了,但有人卻始終輾轉反側睡不著。
琳達就是其中之一,到了半夜她實在餓得厲害,掙紮了半天還是下床出了屋找吃的。
因為對彆墅的格局還不熟,不知道燈的開關在哪兒,便一路摸黑去了廚房。
好在這會兒雨停了,月亮和繁星又出來,透過玻璃倒是勉強能視物,不至於被絆倒。
琳達打開冰箱,看到保險室裡還有不少蛋糕,臉上一喜,就從裡麵拿了一塊芝士蛋糕,又倒了杯果汁墊肚子。
正吃著,可老覺得這蛋糕是不是壞了,口感和味道都有點不對勁,有限腥又有些膩的感覺,口感倒是密實,但不像是芝士蛋糕的口感,倒像是在吃清蒸腦花。
又喝了口飲料壓這味道,但這飲料也不知道是誰榨的,石榴汁還是西瓜汁或者西柚汁,紅色的,喝起來鹹鹹的。
琳達嘴裡有點惡心,覺得實在吃不下,便想換一塊蛋糕。
剛看到裡麵品種還挺多的,紅/絲/絨,巧克力,水果奶油還有提拉米蘇都有。
於是她重新打開冰箱門,卻被裡麵的東西嚇得驚聲尖叫起來。
“啊————!”
叫聲直穿彆墅裡睡覺的眾人的耳膜,隻要不是睡得太死的都醒了過來。
琳達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冰箱,眼睛瞪得很大,五官驚恐而不自然。
因為她剛剛打開冰箱的時候,分明看到裡麵的蛋糕都變成了不同部位的人體組織。
紅絲絨的瘦肉,提拉米蘇的肥瘦間宜,水果是用眼珠耳朵鼻子點綴,還是她吃了一半的芝士蛋糕,那分明是半塊腦花。
再看看那飲料,血一樣鮮紅。
琳達頓時趴在洗碗槽上乾嘔,卻什麼也嘔不出來,聽到腳步聲傳來,以為是樓上的人聽到動靜下來。
琳達心裡多少鬆了一鬆,結果一回頭,看到的卻是兩個腦袋上有血,身上濕噠噠滴著水的雙胞胎小女孩兒手牽手看著她。
小女孩兒用空靈詭異的稚嫩童音道:“一起吃蛋糕吧!”
琳達驚恐的睜大眼睛,見小女孩兒衝她走來,連忙往後退,但她現在的位置卻是退無可退。
眼看小女孩就要接近她,廚房外傳來了不少大人的腳步聲,兩個小女孩兒這才憑空消失。
廚房的燈被打開,看到琳達這副德行,她‘好閨蜜’妮娜皺著眉頭道:“你大晚上的乾嘛?偷吃東西遇蟑螂了?”
琳達見人來了,隨手拉住個就跟救命稻草似的:“鬼,鬼!我看到鬼了,兩個小女孩兒,要跟我吃蛋糕。”
“哦哦,蛋糕!”說著又乾嘔了一波:“蛋糕不是蛋糕,是人腦。”
眾人看了看廚台上那盤吃了一半的芝士蛋糕,還是冰箱大開著裡麵的各色甜點。
妮娜率先道:“你有病呢?自己減肥又要吃蛋糕,心裡有罪惡感出現幻覺了吧?”
“不是,真的有,你不行嘗嘗?”琳達急道。
妮娜還真抄手就從裡麵拿了塊絲絨出來,邊咬邊道:“我就嘗了怎麼樣?”
彆說她其實也有點餓,要不是琳達這碧池大叫一晚上也就睡過去了,這會兒看到蛋糕實在忍不住了。
但在琳達眼裡的畫麵,就是妮娜一坨紅肉拿出來,直接生猛的啃,惡得她又想吐了。
妮娜見她這反應也不高興,以為她故意膈應自己:“你什麼意思啊?”
不過沒待琳達理會她,就已經被彆人拉過話頭了。
幾個電影角色隻會把這當成琳達大半夜發癲,可玩家們卻知道這是副本正式開始了。
方蕾忙問道:“兩個小女孩兒什麼樣子?”
琳達想起那嚇人的畫麵就是一抖:“七八歲的樣子,穿著連衣裙,頭上有血。”
多問她也問不出什麼,隻是匆匆一撇,自然不可能有太多線索。
雖然小女孩兒邀她吃蛋糕,不過顯然也不可能吃頓蛋糕就了卻人間執念超度了去。
話又說回來,就算真的超度方式是陪對方吃蛋糕,那說不準那蛋糕你敢不敢吃。
琳達這邊還在哭哭啼啼,不過這會兒已經沒人真正關心她了。
祝央道:“天亮了去島的周圍找找看。”
“為什麼?”李威道。
“看地上這攤水。”祝央踢了踢腳下那被打濕的瓷磚“倆小鬼身上滴著水,頭上破了洞,大概率是死外邊的,要辦事也得先把來龍去脈捋清楚。”
這倒是被他們忽略了,隻顧著聽琳達的描述,誰料這家夥現在受驚也不可能太全麵,眾人下意識就當屋子裡的鬼就全在屋子裡的,地上淺色瓷磚多了兩灘水也沒注意。
妮娜嘲諷道:“你們沒事吧?琳達發癲而已,你們還真煞有介事了,有兩灘水又怎麼樣?她漱口的時候弄撒的而已。”
然而實際上洗碗槽裡除了她乾嘔的痕跡,並沒有水龍頭被打開水花四濺過的樣子。
李威想交代她還是小心點好,畢竟玩家在任務麵前肯定不可能優先保護npc。
便聽祝央不耐煩道:“彆管她,電影開場活不過五分鐘的家夥。”
眾玩家一聽,心裡默默吐槽,就這點看來,你好像是那種更短命的人設。
見無事過後,眾人也隻得先回房,不過琳達怕得要死,要人陪她睡覺。
她的好姐妹妮娜不樂意,另一個男生倒是表示樂意,眾人以為她好歹會拒絕,結果沒料到她同意了。
果然不愧是九流狗血恐怕騙,這劇情稍微有點進展就容易滑車,說到底還是導演的鍋。
第二天早上,大夥兒起來吃了早餐,便結隊沿著海岸尋找,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
不過這個島說不大,但以人力想要翻一圈,也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
電影npc們不知道這幾個家夥發什麼顛,都沒有陪他們發瘋,自然該玩的玩,甚至作死的提議進森林。
這恐怖片裡的套路就太好推測了,任何類似探險,招魂,分散,嘗試危險活動,絕壁是送一血的行為。
按照遊戲慣例,和鬼怪沒有因果,又非罪大惡極的人,從惡靈手下救出一命,這樣是會提高評價的。
也就是說npc們團滅雖說可能不妨礙他們通關,但如果他們全活,通關評價肯定更高。
所以外出探查也不能所有玩家一起去,還得留個人在這兒看著npc們,也不能限製他們的行為,劇情沒法推動的話,遊戲真的乾得出所有線索不解鎖的行為。
所以隻能至少保證和他們一起行動罷了。
然後祝央就留了下來,她端了杯果汁躺沙灘椅上曬太陽,對著其他玩家揮揮手:“成,你們去吧,我看著他們,保證跟圈裡的鴨仔一樣不敢亂跑。”
說完就一個椰子殼砸起哄的男生身邊去:“探你麻的險,雞仔似的兩塊肋排,一椰子掉下來都能砸死你,待這兒玩沙去。”
“哦!”
幾人竟真的隻在沙灘上堆起了沙雕,自然幾人堆沙雕的身影也特彆沙雕。
玩家們對這家夥使喚人這套是服氣的,可這家夥一開始就隻打算在這裡偷懶吧?
讓你彆讓玩家太飄,又不是讓你拘小雞,不讓他們適當活動,劇情怎麼觸發?
方蕾就要懟她,被李威拉住了:“算了算了!要真出什麼事,她一個人顧六個人也應付不過來,還是咱們把兩個孩子這邊的線索找找,再一起行動吧。”
一行人離去,祝央就還真的在沙灘上悠閒的曬了一上午太陽,還使喚幾人撿了些螃蟹龍蝦,說是中午要吃。
還真彆說,這種私人小島上安靜度日其實挺放鬆的。
祝央昨天還一直為路大頭的事煩躁,吹了吹海風也放鬆了很多,情緒不像昨天那麼緊繃尖銳見人就懟了,雖然她好點賴點一般人也看不出來。
祝央正想著出去之後是不是自己也可以考慮買座島,島的售價倒是不貴,不過要在島上布置自己的裝潢成本還是挺高的,但也在她現在的消費範圍內。
正無所事事的琢磨,到了中午的時候,出去調查的人也回來了。
李威告訴她:“暫時沒什麼發現,不過看到了一處懸崖,下麵有可能漲潮被淹了些東西,下午再去看吧。”
祝央聳肩:“也是麻煩,那些家夥倒是直接出現在我麵前啊,這樣就可以直接問了。”
“那你問人家就告訴你啊?”方蕾道,這個等級的玩家倒是已經不會對和鬼怪交涉有什麼大驚小怪了。
祝央如無其事的說了句:“哪有撬不開的嘴。”
聯係到她的行為模式,眾人又懷疑她是不是道上的背景。
見時間也到中午了,正準備進去準備午飯,突然有人遠遠看見海麵上開過來一艘快艇。
玩家們一驚,難不成這電影還是輪回模式?來的該不會又是他們吧?那他們要不要藏起來?
個九流賣肉的破電影還想炫這種技,導演編劇是不是腦子被驢踢了,也不怕駕馭著四個輪子全跑沒了。
接著那船進了一點,眾人又否認了這個猜測,和他們這艘遊輪長得還是不一樣的。
觀望間那艘快艇已經離這裡越來越近,不但他們能看到對方。對方船上也能清晰看見沙灘上站了十幾號人。
船上有五個人,均是身量紮實的成年男子,有兩個甚至臉上有疤,明顯不是乾普通職業的。
其中一個往海裡吐了口唾沫:“到底什麼鬼怪這麼厲害?這種小島模式的恐怖遊戲應該規模有限才對,難不成島上有恐龍還是會有深海章魚襲擊?”
另有一人附和道:“就是,玩家全員練家子的,遊戲難度不會小。”
“管他呢,任務就是殺鬼,和以往也沒什麼區彆,要出來彆的東西,照樣的。”
“島上的npc怎麼辦?”又有一人問。
“這次規定不能殺。”其中一個疤臉男人有些不耐煩:“看那一群肉雞樣,礙事得很,不過遊戲給的規則一般有它的用意。”
“很可能需要通過npc鬼怪才會出來,先看看情況吧,沒用的話就攆一個房間裡關起來。”
“你說呢?”此時男人將視線轉到後麵,眼裡是不動聲色的評估和打量:“陸辛。”
這個叫陸辛的玩家雖然身上沒什麼江湖氣和匪氣,更像是豪門裡走出來的貴族少爺,一開始大夥兒出現在船上的時候,唯獨他沉默寡言格格不入。
雖說有玩家之間不得互相攻擊的規矩,不過幾個人欺行霸市慣了,但凡是在遊戲裡,碰到彆的玩家,肯定是先恐嚇一番,建立權威地位,再以遊戲的危險性和高節奏的緊繃相要挾。
一旦找到機會就能從彆的玩家那裡勒索好處,所以自然不會客氣。
結果當時正準備搭上人家的肩膀,對方就眼皮輕輕一抬,整個空氣都像靜謐了一瞬。
那雙漆黑的眼睛裡居高臨下的冷漠和暗濤洶湧的怒意鋪麵而來,幾個人混了這麼多年,能走到現在都是精明之輩。
混道上很多時候得講究直覺,當下就知道對方不好惹,也就話頭一轉,剛要脫口的恐嚇變成了閒聊搭訕。
這時候陸辛聽了他們的話,倚在艙內假寐的他眼睛都沒睜,道了句:“隨便!”
眾人聳了聳肩,算是達成了共識。
顯然這也是一隊玩家,而遊戲卻沒有相互通知對方的存在,隻不過任務比較麻煩的一方這會兒卻是占據了些許優勢的。
船很快靠了案,幾個玩家均從快艇上下了來,耗子還有幾個玩家他們跑過去交涉。
幾個人便敷衍道:“我們是附近遇難的船客,這裡是最近的一個島了,先借住幾天,到時候可不可以一起帶我們回去。”
這話連小孩子都不信,但隻要長眼睛都知道這幾人不好惹,要真一下子撕破臉皮,估計自己這邊也討不著好,是好是歹還是先讓對方放下警惕。
當然這是npc們的想法,玩家則更多的是觀察這隊人的來路。
李威道:“行,那你們有沒有行李?”
幾人擺擺手,李威笑道:“沒關係,先進來喝點水吧,你們在海上也夠嗆,正好我們也要吃中午飯了,一起吧。”
幾人自然說好,隻是李威他們轉身帶路的時候,卻聽到後麵幾個人低聲道:“這npc倒是懂事,要沒事留著伺候也沒那麼麻煩,還有好幾個小妞兒,也不錯。”
他們聲音很低,又在後麵,按理說彆人應該是聽不見的,比如耗子他們就一無所覺。
可強化過身體的玩家耳力哪是普通人可比?李威當時就麵色一變,和同樣察覺到的方蕾不動聲色的交換了個眼神。
順勢就假裝成npc,並一個帶著人進去,另一個作勢去叫人吃飯,實則提醒玩家注意身份隱蔽。
可方蕾才走進,就看到那夥人中的一個男人直直的衝祝央走了過去。
方蕾頓時大驚失色,要說其他人的穩妥那應該都是沒問題的,但唯獨祝央這家夥,要沒有提前交代,兩句話就被彆人察覺了怎麼辦?
玩家之間不能互相攻擊,但不屬於同一批的玩家可就沒這規矩了。
方蕾心裡焦急得要命,閉著眼睛曬太陽的祝央卻隻感覺到陽光突然被遮擋。
她掙開眼,就看見原本沒和她一起進遊戲的路大頭在衝著她笑,眼裡閃過賭對了的驚喜和慶幸。
這時的他用的不是自己的臉,但祝央也認識,就是之前在彆墅那關的陸辛的臉。
路休辭正要伸手拉她,卻突然被打開了——
他有些疑惑,便聽他女朋友道:“抱歉,這臉,太醜!”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