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指針停在一個名字上麵,小醜興奮的宣布:“侯信,侯信先生,恭喜您。”
“媽,大寶!”侯信大驚失色,連忙拉住他媽和兒子的手。
可已經來不及了,大門應聲打開,一股巨大的吸力將他母親和不到五歲的兒子吸了出去,就如同昨晚的牛浩一樣。
而和他們站得近的人卻一個不受那股吸力影響。
要侯信確認那就是自己現實中的親媽和兒子是不可能的,但一番接觸一分的可能也變成了三分。
而關乎生死,三分已經可以等同於十分了。
侯信二話沒說便衝了出去,彆的人攔都攔不住。
隻在所有人沒有注意的地方,祝央收回了手指,像是剛剛彈了彈什麼東西出去。
原本打算追侯信的人隻能先把大門關上,以免蜜蜂蔓延進來。
見眾人看過來的眼神,隻能訕訕道:“人已經跑出去就算了吧,反正咱們隻要還剩一個人破了局,他就是死了也能活過來。”
這說法用於自欺欺人倒是合適,其他人嘴上不說心裡也讚同,然後下意識的目光就投向了祝央那邊。
無形之中一股壓力襲來,祝央倒是眉毛都不抬,反倒是祝未辛不屑道:“雖然不知道這奇葩的結論你們怎麼得出來的,不過人不敢去追,倒是把壓力轉嫁給我姐,你們也是棒棒哦。”
“你們死活關我姐屁事。”說著又往祝央那邊挪了挪:“對吧?姐!”
祝央不置可否,看著電視裡的小醜道:“下一輪呢?還不開始嗎?”
眾人聞言,幾乎以為她被什麼妖魔鬼怪附身了,從頭到尾她表現得是最平靜的。
她弟弟出現在這兒深陷陷阱沒見她有半點焦急,好,這還可以說她冷靜克製,不為所動。
可即便她覺得自己眼前的人是假的,憑什麼幫他們做決定?
一時間一整天積累下來的推崇都抑製不了這份不滿,玩家們私下對視,相互確認感想。
畢竟以祝央的聰明強勢,下意識的就沒人想單獨出頭。
但還沒來得及達成默契,電視裡的小醜倒是傳來了回音:“不不!根據遊戲規則,投票期間玩家必須全員在場。”
“現在侯信先生外出,隻好讓大家耐心等待一番了。”
小醜這項補充規則倒是讓大家鬆了口氣,至少能拖延點時間。
祝央卻似笑非笑道:“也就是說所有玩家齊聚客廳才會開始投票倒計時?”
“是這樣的!”小醜點頭,對祝央是半點不敢陰陽怪氣。
“那要是我們現在各自回房呢?”
“沒問題,隻不過規則和上一場一樣,節目沒完,蜜蜂不散,如果你覺得你們的物質可以供二十個人消耗一輩子的話,也可以永遠不在客廳齊聚。”
這當然不可能,看來今天這個項目也是做好了打長期戰的準備的,甚至還特意搬來這麼多“救兵”消耗他們的庫存。
祝央又問:“如果,有玩家死亡呢?”
小醜道:“放心,這一場因為需要玩家的參與度,雖然跑出去的侯信先生會受到蜜蜂攻擊,但我們會在他失去意識之後將人傳送回彆墅。”
也是,失去意識也就代表對自己家人的保護失敗,那麼節目接管玩家的身體安排,也就不算破壞他的營救,是你自個兒沒本事。
祝央聞言卻是詭異一笑:“不,不是說他。”
“我的意思是,如果彆墅內,有玩家發生謀殺事件怎麼辦?”
眾人立馬明白她的意思了,玩家之間不得相互攻擊,但是在每次節目開始後這個規則倒是不適用。
畢竟隻有破局,死去的玩家就會複活,那麼玩家之間的謀殺有時候也可以看做一種通關手段,自然不能在做限製了。
隻是話是這麼說,要誰抱著死一次的覺悟換取團隊的破局可能,即便是在仔細商量的前提下,都不見得有誰打從心裡樂意,更何況是形式不明的現在?
小醜被她的問題一噎,立馬手忙腳亂道:“這個和剛剛全員不在客廳聚集的假設是一樣的。”
“如果謀殺一位玩家,導致人數不足,無法進行投票,那麼遊戲不進行下去外麵的環境也不會恢複,你們除非想困死在這裡。”
不知為何,聽了小醜的解釋,大夥兒反倒是鬆了口氣。
不知道為什麼,從這局一開始,他們就感覺祝央有股危險性,和昨天破局通關的氣氛都不一樣了。
或許表麵不在意,但是弟弟被牽連還是讓她動搖了吧?總之一副大魔王惡意蘇醒無差彆攻擊的樣子。
這倒也更讓大夥兒增添了一分家人是真實的可能,畢竟連祝央都相信了。
小醜解釋完就眼巴巴的看著祝央,見她眼神深沉的沉默樣子咽了咽口水。
好半天,才見對方突然一副滿不在意的樣子,聳聳肩道:“好吧,真可惜。”
你在可惜什麼?
她這樣倒是讓大夥兒想遠離她,於是在這氣氛下,有家人說要去上廁所的,立馬就借口帶她去廁所離開了客廳。
一個人開了頭,接下來又有說沒吃晚餐的,有說困了的。
見侯信這麼半天還沒回來,估計是有什麼道具可以暫時對抗這些蜜蜂,可是比昨天牛浩能抗多了。
便有人提議道:“那要不先休息一下吧,物質還多,咱們先分開,想想辦法再聚客廳,反正物資也夠撐一段時間了,慢慢想。”
這自然得到了眾人的同意,所有人看向祝央,見她也不反對,便做飯的做飯,回屋的回屋。
祝央也起身伸了個懶腰,一把撈過祝未辛:“走,跟我回房去。”
“成!你還沒跟我說著到底怎麼回事呢。”
可回了房間,祝央也沒給他個說法,纏著問就是一巴掌扇腦瓜子上,把祝未辛抽得撇嘴委屈極了。
祝央卻當著他的麵把小黃雞掏出來,對於小黃雞這和現實中大不一樣的體型毫不避諱。
小黃雞看到‘舅舅’倒是很高興,“嘰”的一聲便用肥滾滾的身子將祝未辛壓在了場上,好一陣揉搓。
這動作要換做現實中它的體型,那就是在舅舅懷裡拱著身子撒嬌,而現在的真實體型,祝未辛這邊看起來便有點淒慘了。
祝央還樂:“也不是全沒樂趣,至少這畫麵就不常見。”
說完便往床的一邊一躺,欣賞祝未辛在小黃雞身下艱難掙紮。
她回房間其實也沒什麼事,反正侯信不可能在外麵待一整晚,就連祝央都不敢保證自己能在這數量的蜜蜂中堅持一晚。
不過她不離開,有她在某些事便沒法進行啊。
果然過了大概一個小時,有人來到她房門敲門道:“侯信被傳回來了。”
祝央起身,收起小黃雞拎著祝未辛下了樓。
樓下的玩家沒有全部到場,有兩家已經睡下了,其他的吃過晚飯在客廳閒聊的,沒有叫上所有人,也正好不用倒計時投票。
一下來就看見被傳送回客廳中央的侯信,這家夥現在已經沒了人樣。
腦袋腫得比鬥大,渾身外露的地方全是湯圓大的腫包,看著是讓人頭皮發麻。
幾家的家屬在客廳喝茶看電視呢,突然這人這副樣子出現,把家屬們嚇壞了。
不過好在他的傷勢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可見節目需要玩家投票,不會讓玩家漫無目的的在傷勢恢複上消耗。
等祝央走近的時候,這家夥身上的腫包已經小了一圈,不過依舊狼狽。
祝央便上前翻過他,對旁邊的玩家道:“去拿點止疼藥來。”
玩家不疑有他,立馬起身去了廚房。
而祝央卻自顧自的剝下侯信的外套扔一邊,撩起他的袖子看他身體的恢複狀況。
確認過後,那邊的止疼要也拿過來了,誰料祝央卻沒有去接。
而是對周圍的玩家道:“去把所有人叫下來。”
有人不讚同道:“現在?一過來馬上就得倒計時投票吧?要商量事哪裡不能商量?還是你已經想到解決辦法了?”
“放心吧,不會倒計時的。”
“怎麼不會?”眾玩家疑惑。
然後就看到祝央手裡出現一把刀,一下就剁在侯信的胸膛上,將他整個人釘在地上。
“……”
空氣裡死一般的寂靜,眾人看到祝央抬頭,咧嘴笑道:“這不就沒有玩家齊聚的說法了嗎?”
“啊————”有個家人突然尖叫出聲,不知道是誰的老婆,祝央也沒記住。
而所有玩家臉色都是被雷劈過的表情。
這家夥真的做了,她真的就這麼乾了,不和任何人商量,就算她再厲害,也沒有這麼漠視彆人生命和意見的。
一時間眾人憤怒了:“喂——”
“讓你們去叫就去叫。”祝央不耐煩道。
她臉色突然冷漠,明明屈膝半跪字啊地上,比所有人矮半身,但抬頭和他們對視,給人感覺仿佛他們才是跪在地上那個。
就聽她嗤笑道:“一群被牽著鼻子走的蠢貨,與其讓傻逼節目牽著走,難道不是被我牽著更好?好歹咱們還是一個陣營的。”
“真是,蠢得都沒法看了。”
一時間眾人敢怒不敢言,隻有舒甜,也就是昨天一開始被殺那個女生隻是從彆人口中聽說,並沒有真正見識祝央的厲害之處。
此時不滿的反駁道:“你怎麼這麼說話,是!昨天你破的局,咱們也都呈你的情,可你這就把咱們當狗看啦?”
“又不是你一個人在通關,難道大夥兒白天忙一整天沒有做貢獻嗎?知道你厲害也不讓你乾活,夠尊重你了吧?還要怎樣?”
祝央嗤笑:“你們知道這個遊戲對我來說最麻煩的一條規則是什麼嗎?”
眾人茫然。
“是一局破局之後,死掉的家夥還會活過來。”祝央起身:“昨天那局,確實打的人措手不及,稍有不慎就容易忽略重點,大夥兒同心協力渡過,也就不提了。”
“今天這局,你們認真的?這麼蠢的招都著了道,一口氣隊伍滅了快一半。”她指了指電視:“提示這麼明顯,那玩意兒稍微使個障眼法,你們居然就二話不說踩進去,逗我呢吧?”
“這麼蠢的隊友隻要我不死就得一場一場活過來拖後腿,可放過我吧。”
她這話說得難聽,可再蠢的人也意思到她這邊有大情況了,便隻能壓下脾氣,暫時按她說的辦。
祝央這人,一旦情緒尖銳起來,那是整個人就會變得極其刻薄,稍讓她不滿意,一嘴毒液便噴得周圍寸草不生。
遊戲裡麵前兩次類似的狀況,一次是祝未辛被牽連進遊戲,她當時整個人都不對了。
第二次便是中級場第一場,滿心歡喜和路大頭約好一起進遊戲,結果睜開眼沒看見他那股煩躁失落,當時可是遊艇上的玩家和NPC都噴成狗。
這次狗屁節目借祝未辛的臉刺激她,祝央麵上不顯,心裡是極度不爽的,見隊友絲毫跟不上節奏又沒辦法踹了,自然不再客氣。
她這一年多其實在遊戲閱曆下脾氣已經好很多了,隻不過本性這輩子是不可能變了。
兵荒馬亂的把已經睡著的人叫下來,祝央眼神一瞟,已經睡下那兩家還真是心大,一副已經洗漱完畢,穿上睡衣,睡眼惺忪的樣子。
對於祝央的突然召喚很奇怪:“有事嗎?”
“有!”祝央道,然後突然一手一個扯住他們的頭發,兩手一撞,就將兩人撞得暈頭轉向。
周圍人見了,立馬上來喝止道:“喂!你讓叫人下來就是給你當出氣筒的?”
“筒你個仙人板板,人換了都不知道,單獨和家人離開過你們視線的,全都綁起來。”
眾人這會兒對她憤憤,但是聽了她的話行動倒是沒含糊。一來她說得太篤定,二來有她牽頭得罪人,即便弄錯了,下一輪投票至少也知道大夥兒可以共同投誰了。
祝央也不在意這些家夥的小心思,實際上這個破節目蠢是蠢,可惡心人是真有一套,有它從中作梗,整個團隊很難維持從始至終的友好合作關係。
祝央便乾脆放棄正常的威望經營,選擇了更極端一點的方法,直接站到一個命令者的角度。
她手裡製服了兩個,另外還有一個陪家人上過廁所的也被其他玩家製服起來。
待三人被捆好,祝央又吩咐其他人:“把你們自己的家人也捆起來。”
“憑什麼啊?”有個男玩家的妻子立馬就跳起來了。
祝央轉了轉手裡的刀:“確實,捆起來太麻煩了,還是宰了更方便。”
那還是捆吧!
彆看先前被家人的狀況弄得崩潰,但能走到這裡,倒是不缺乏當機立斷的魄力,要祝央讓他們殺了家人肯定不乾,但光是捆起來的話,老實說以家人普通人的體質,在這個世界,捆不捆還真沒什麼差彆。
包括祝未辛在內所有人被捆上,此時還剩下五個玩家是自由之身,這裡麵包括祝央。
祝央衝他們揚了揚下巴:“走吧,先去洗手間。”
一樓的洗手間不小,打掃得挺乾淨,裡麵還點了熏香。進門便是一個設計新穎的洗手台。
洗手台下麵是個一米多的大櫃子,裡麵堆放紙巾洗手液等雜物。
祝央看了一圈,然後首先打開了那個洗手櫃,運氣不錯,一來就中獎了。
之間寬敞的洗手櫃裡,一個女玩家的屍體蜷縮著被放在裡麵。
這個女玩家正是陪自己母親過來上廁所的。
然而更奇妙的是,客廳裡有個人頂著這個女玩家的臉,正被捆著呢,就是那被製住的三個玩家之一。
這下,玩家們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早點更新,下午五點前,年夜飯之前先把你們喂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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