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試試熱吻麼。
甚爾俯身看她,距離很近,近到她能看清甚爾眼睫上根根分明且漆黑的睫毛,這確實是一個方便接吻的距離,但她本意明明不是這樣的。
椿撞上甚爾那雙漫不經心的眼眸,一時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退後一步,擺手說道,“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的意思是……”
他似乎完全沒接收到幸子出軌的暗示。
“該怎麼說呢……就是……”
椿支支吾吾了半天,大腦被多重道德枷鎖束縛著,讓她還是無法痛快地將幸子出軌的事情告訴甚爾。
見此,甚爾站直身體,雙手閒適地插進兜裡,轉移話題道,“蘆筍呢?”
一句話為她找到一個可以逃避眼前窘迫處境的機會。
椿連忙說,“我現在去拿。”
說完,她一溜煙跑進了屋裡。
椿走進廚房,打開冰箱的門,涼氣瞬間撲麵而來,令她的頭腦冷靜了幾分,伸手從保鮮層的儲物櫃裡拿出兩棵新鮮的蘆筍。
感情這種事,外人果然還是不適合說什麼的,她決定不再對甚爾說幸子的事了,隱瞞的舉動雖然對甚爾不公平,但情侶之間的事情還是要靠他自己發現吧。
椿再次走到大門口,垂著眸,將保鮮膜包好的蘆筍遞給甚爾。
甚爾見椿沒精打采的,她似是做了什麼重大的決定,低落的模樣像隻耷拉耳朵的小白兔。
他舌尖抵住左臉頰,輕鬆又隨意地說,“謝啦。”
甚爾接過椿手中蘆筍的同時,開口道,“我和幸子已經分手了。”
“所以她做任何事都與我無關。”
他的聲音蔓延至椿的耳邊,凜冽且帶有空氣摩擦後的顆粒感,好聽又低沉,但話裡的內容卻讓椿十分驚詫。
“還有,”甚爾似笑而非笑的眉眼望著她,“你的暗示真得很難聽懂。”
“……”
很難聽懂的意思是,他聽懂幸子出軌的暗示了,那剛剛,他一直在逗她麼。
甚爾像是聞到什麼氣味,頭側向他公寓的那個方向。
椿問道:“那你分手後,生活方麵還好嗎?”
“生活方麵?”
甚爾再次轉過頭看向椿,挑起眉,故意抑揚頓挫道,“你指的是,生活裡的哪個方麵?”
“比如說,會不會缺錢之類的。”椿說道。
他剛想開口說些什麼,椿忽然聞到一陣刺鼻的焦肉氣味。
甚爾望著椿的表情,眼神平靜地說道,“和你聊太久,我的牛排好像煎糊了。”
椿一臉不可置信,他煎著牛排,竟然還敢離開廚房。
“我去幫你看看。”椿道。
甚爾的廚房有燒焦的味道,當事人卻不疾不徐地跟在椿的身後,椿則先一步進入甚爾的廚房。
放眼望去,灶台的鍋上冒著火,而鍋裡那塊牛排已經是火中的黑炭。
椿關掉火,動作利索地握著鍋柄,將燃著的平底鍋放進開著自來水的水池裡。
“滋啦”一聲,火頃刻間熄滅,化作一股白煙騰騰而起。
甚爾站在門口,靜靜地看著椿。
她雖然有一副軟妹的外表,但站在廚房時的樣子,卻異常令人安心。
這是椿第一次來甚爾的廚房,學醫的人多少有點兒潔癖,看著鍋底燒糊的黒垢和灶台上斑駁的油漬,如果不清理乾淨感覺很不舒服。
她摘下手腕上的發圈,撩起長發,隨手綁了個鬆鬆的丸子頭。而後她挽起袖子,拿起一旁的鋼絲球,打開了自來水龍頭,開始清洗。
甚爾懶散地靠在門旁,望著她的背影問道,“用幫忙嗎?”
椿沒轉頭,“不用,我很快就弄好。”
他看了眼椿白嫩細瘦的後脖頸,默默走出了廚房。
甚爾走到客廳,打開冰箱門,從裡麵拿出一罐冒著冷氣的冰可樂,打開易拉罐,剛喝了一口,聽到廚房那邊傳來衝水的聲音。
甚爾轉而又從冰箱裡拿出一罐可樂,朝廚房走去。
他離廚房還有一段距離,隻覺得廚房裡的白光已經從廚房門口散發開了,甚爾走到廚房門口,短短幾分鐘,裡麵的樣子煥然一新,灶台和牆磚鋥鋥發亮,清潔成它們最初的模樣。
實在是有點厲害呢。
“可樂。”甚爾走到她身後,用可樂碰了碰她的手臂。
“哦,謝謝。”
椿側身接過可樂,拉開易拉罐,喝了一口,冰涼沁甜的感覺瞬間驅散了勞動時的疲憊。
她似想到什麼,抬眸望向甚爾,“你還沒吃晚飯吧,要不要來我家一起吃?”
椿的表情明媚且真誠,見此,甚爾唇角微揚,“好。”
*
他們來到椿的公寓。
甚爾盤腿坐在客廳的正中央,這兩間公寓的布局完全一致,但椿住的這間,卻給人一種溫馨又恬靜的感覺,當然,房間內也是一塵不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