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預產期, 椿準備搬進醫院住,直至惠降臨。
在搬進醫院的前一天。
椿覺得懷孕以後,長頭發讓生活非常不方便, 尤其是孕後期,肚子很沉, 不能彎腰, 洗頭發和梳頭發都成為每天的麻煩事。
她向甚爾提出剪頭發的想法。
甚爾帶她去家附近的理發店。
進入理發店。
椿選擇一個發型好看的Tony老師為她理發。
小工幫她洗完頭,把她被領到剪發區。
椿坐在椅子上, 麵前是梳妝台的大麵鏡子。
Tony老師拿著剪刀站在她身後, 詢問她想要什麼樣的發型。
“剪得稍微短一些。”椿道。
聽到椿的需求後,Tony會意地點點頭。
Tony先是吹乾她的頭發,拿起一縷發絲,十分豪邁地一剪刀下去。
隨著發絲飄落至地麵, 椿看著鏡子裡, Tony剛剛拿起的那縷頭發剩餘的長度已經緊貼頭皮, 愣怔住了。
“Tony老師, 這實在太短了。”椿道。
“有嗎?您不是說稍微剪短些麼?”Tony道。
剪掉的頭發是長不出來的。
椿認命地歎一口氣, 頭頂仿佛陰雲密布,輕聲道,“我說的是稍微……”
之後的剪發過程,都是為剪的第一下所做的補救,長短不一更醜,所以隻能剪齊。
椿剪完頭發, 抬頭看到鏡子裡的自己,眼睛開始泛紅。
頭發被剪得很短,因為冬天有靜電,她柔軟的頭發有好幾處翹起。
也許, 椿理解的“稍微短一些”,和Tony老師所理解的長度完全不同!
現在她的頭發和甚爾差不多短了。
Tony站在一旁,看到客人情緒低落也有些慌。
甚爾聽理發店的工作人員說椿已經理完頭發,椿卻遲遲沒有從理發區走出。
是遇到麻煩了麼。
他站起身,走進理發區。
一進門,他的視線便落在背坐在轉椅的椿。
她臉的正麵被麵前的鏡子反射。
眼眶微紅,表情懊惱,以及一頭過分酷颯的清爽短發。
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椿短發的樣子。
甚爾勾起唇角,不動聲色地掏出手機對著鏡子,快門鍵發出“哢嚓”一聲。
聽到快門聲,椿轉過頭,一看是甚爾偷拍她,情緒更低落了,“這麼醜你還拍,刪了。”
“不醜呢。”
甚爾收起手機,語氣緩緩地透著不經意的愉悅,“不一樣的感覺。”
椿癟了癟嘴,問他,“哪種不一樣的感覺?”
甚爾走到她身後,一瞬不瞬地看著她,爾後揚起唇角戲謔道,“新鮮感。”
椿的臉頰泛起緋色。
雖然甚爾覺得不錯,但這不妨礙椿不喜歡這個發型……
*
在椿預產期那天,香織和仁也趕到椿所在的醫院。
最近幾個月,甚爾知道椿和香織走得很近。
他雖然無法完全放心虎杖香織接近椿,但通過他近些日子的觀察,椿和香織像孕期朋友,探討懷孕心得之類的,沒有任何奇怪的舉動。
香織挺著大肚子,在甚爾冷漠的注視下,走到椿的病床旁,微抿唇角道,“椿,讓甚爾出去一下,我們要進行成為媽媽前的最後一次‘閨中密談’了。”
椿明白香織所指的事情,側頭看向甚爾,“老公,麻煩你去幫我買一份關東煮,要多幾個蟹袋的那種。”
她自從懷孕後,異常喜歡吃關東煮,尤其是蟹子福袋什麼的。
甚爾站在原地,沒有搭聲,他總覺得怪怪的。
“仁,你也出去吧。”香織道。
“好,我在車裡等你。”虎杖仁說。
仁見甚爾沒有動,手搭在甚爾的肩膀上,“走吧,我們把空間留個女士們。”
甚爾撩起眼皮,不動聲色地避開他搭在肩膀上的手,抬腳走出病房。
麵對甚爾不算友好的舉動,仁也沒放在心上,無所謂地笑了笑,跟在甚爾身後走出房間,並把門牢牢地關上。
過了半晌,香織開口道,“事先我們說好的,我會保你生下寶寶,但寶寶出生後,你能活多久,就要看你自己了。”
椿笑道,“能生下惠,我就滿足了”
“分娩的過程,我不會讓你感覺到任何痛苦。”
“那我們開始吧,最後一次的‘治療’。”
*
甚爾在附近的便利店排隊買了一份關東煮,關東煮的碗裡放滿椿喜歡的蟹黃福袋和竹筍、魔芋絲。
他回到醫院時,病房裡空無一人。
甚爾蹙眉,攬住一個路過的護士,“這裡的人呢?”
護士見是帥哥,還是她最喜歡的那種痞壞類型的,臉不自覺地紅了起來,“1301床的嗎?”
“對。” 甚爾應道。
“你是家屬嗎?”護士問道。
甚爾內心焦急,耐著性子回道,“我是她丈夫。”
護士撇了撇嘴,心裡惋惜,又碰到一個英年早婚的帥哥,以及感歎著她什麼時候能被主任調離這個科室啊,如果一直在待孕病房工作,可能一輩子都脫不單了。
甚爾見護士內心戲十足,卻遲遲不回答他的問題,追問道,“她去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