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人生十數年,如夢亦似幻(26)(1 / 2)

確認了, 這小鬼稍有不留神肯定能把自己折騰死。

禪院甚爾再次拿起刀,在少女頤指氣使但是又萬分期待的眼神下,身為大人的倔強和心軟抗爭了兩秒,還是再次給她削了一盤非常有少女心的小兔子蘋果。

是枝千繪抓住這個機會, 讓遊戲係統替她截圖。

出現吧, 天與暴君的黑曆史!

收集完禪院甚爾的黑曆史,千繪宛如倉鼠一樣抱著蘋果啃啃, 對著窗外清朗的景色, 目光放空, 不知道在想什麼。

病房裡的氣氛忽然安靜了不少。

“喂。”

禪院甚爾將一瓣蘋果精準的丟進盤子裡, 突然開口。

是枝千繪被喚回注意力,歪歪腦袋眨眨眼, 因為休養而沒有編起的長發便如瀑布般滑落到被麵上。

她沒說話,隻是淺瞳裡透著疑惑。

不知道是不是陽光從窗口照射進來的時候正好透進了她眼裡,忽然間, 禪院甚爾感覺她眼裡的顏色淺了很多, 沒有了最初那抹純粹到絢爛的蒼藍感,隻剩下琉璃般的剔透明淨。

禪院甚爾頓了頓, 錯開視線繼續說道:“有個小鬼三天兩頭來看你, 他來得很勤, 今天早上走的時候說晚上還會來。”

甚爾見過五條悟, 那剩下的就隻有另一位了。

是枝千繪稍加思考,就從禪院甚爾的話裡判斷出了是誰:“是夏油君?那個黑色頭發的,他和悟一屆,算起來是我的同班同學。”

禪院甚爾懶散地點頭算是聽見了,他對那個失魂落魄的黑發小鬼沒興趣,隻是秉著看護病人的職責告知一聲。

“沒問叫什麼, 穿著東京學校的校服沒錯。”

他瞥了一眼躺在床上大概有兩天沒醒的家夥,說道:“他好像很在意你。”

何止是在意。

那天他趕到醫院的時候,兩個年輕人神色凝重又沉默,搞得他還以為天滿宮歸蝶出什麼事快死了;特彆是那個黑頭發的家夥,整個人無措得宛如被剪斷了引線的木偶,隻在醫生說了需要休養的時候才堪堪回神。

但也沒好到哪去。

還是三天兩頭的過來,也不進病房,就在外麵問一句,問完就走。

看著也不像天滿宮歸蝶以前認識的人,還是說她對人家做什麼了?

禪院甚爾收回目光。

反正,要是她想對一個人做什麼,那個大抵在被賣了之後還會反過來對她說一聲謝謝吧。

總之不用他擔心就是了。

千繪敏銳扭頭,宛如可以讀心一般,目光灼灼地盯著禪院甚爾:“這個表情……你是不是在心裡說我壞話!”

“你看錯了。”

禪院甚爾斂著眉,手裡削蘋果的動作穩如泰山,嘴上滴水不漏地回擊,“而且,就算我說了,難道有說錯什麼?”

是枝千繪沉吟,居然承認了:“好像是這樣沒錯。”

……行。

這很天滿宮歸蝶。

禪院甚爾習以為常,並不想接這個話題,轉而繼續問道:“那他晚上來的時候要告訴他你醒了嗎?”

是枝千繪卻沒頭沒尾地問道:“今天是第幾天?”

禪院甚爾跟不上她的思路,隻能:“?”

“我昏迷的天數啦。”

“嘖,第三天。”

“那他和悟會一起來,今天會來的大概還有五條和加茂家的人……禪院的話,直哉少爺大概不會太喜歡我,說不定會派其他嫡係過來關懷一下。”是枝千繪開始念叨她的遊戲體驗——沒錯,她還在沉迷挑撥三大家族的內鬥,頂級樂子人不滿足於一場戰爭,依舊在試圖拱火。

“直哉?你說我那個家主堂叔的兒子?”禪院甚爾詫異地挑眉,“你和他關係不好?”

是枝千繪低唔一聲,食指抵著下唇回憶過去:“小時候的事情了,當時在對比聯姻三家的不同價值,和他見了一麵,性格看起來比較惡劣,但我當時好像也差不多,於是就給他留下了不太好的印象。”

“……”

想起這麼多年接觸到的秘辛,想起在少女輕描淡寫的計謀下死去的亡魂,禪院甚爾沉默。

還是不想了。

和天滿宮歸蝶說話費腦子。

禪院甚爾起身去關上窗戶,避免少女病沒養好又多一層感冒。

“甚爾。”

是枝千繪盯著男人的忙碌的身影。

她忽然提起了一個禪院甚爾沒想過的問題:“你想過,去做點什麼嗎?”

正轉過身將果皮收拾進垃圾桶的男人停頓了一下,又若無其事地繼續:“為什麼這麼問。”

“很簡單的問題吧?”

是枝千繪撓撓頭,不明白為什麼會被反問,她隻好細數禪院甚爾身上的優點:“特彆的反向天與咒縛,以全部咒力換得的超越人類極限的身體素質、不囿於術師刻板印象的咒靈運用、體術超群可以吊打我見過的所有術師。——雖然甚爾是個脾氣很糟糕的大人,但有這些的話,哪怕隻是一個普通人,也會有期望做出一番成就的想法。”

可是現在禪院甚爾什麼都沒有。

他既不是「天與暴君」,也不是「術師殺手」。

現在的禪院甚爾,隻是天滿宮宮司身邊豢養的家臣,任何人提起他,首先想起的都會是天滿宮。

是枝千繪歎息。

這可是頂級SSR。

她多少有點暴殄天物了。

“……最後一句就不用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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