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院甚爾扯扯嘴角,把被誇獎的好心情壓了下去。
他端起一張俊臉,仗著185+的身高居高臨下的俯視病床上的是枝千繪,伸出一根手指,大力地戳了一下口不對心的少女的額頭。
是枝千繪猝不及防被他戳地一歪。
少女不服氣地捂著腦門就要抗議,忽地聽見男人開口,帶著沉穩諾言的聲音從上方傳來:“你要是有想讓我做的事情,直接說出來就行,不用這樣拐著彎地暗示我。”
禪院甚爾的尾調微揚,帶著絲絲縷縷吊兒郎當的散漫。他站在她的病床前,眼底沉著千繪理解不了的暗色,低啞卻不堅硬的嗓音低低地纏上來,一字一句地回答。
“我是你的家臣,天滿宮歸蝶。”
“你想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是枝千繪愕然,盯著他看了許久,好像他身上出現了什麼她意料之外的東西。
忽地,少女噗嗤一下笑出聲來。
“完全被我困住了呢,甚爾。”
“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哦。”
禪院甚爾不置可否,“你說是就是吧。”
他把蘋果盤子拿到一邊,重新整理枕頭讓是枝千繪躺下來,指尖觸及到少女手上還在掛藥瓶的針管,男人磨了磨後牙槽,小心地把她的手放好,“以後會發生這種事記得提前告訴我。”
十分受用紙片人關心的千繪醬眉眼彎彎,喜悅躍然臉上,但是一口回絕——“不行,因為甚爾是笨蛋。”
禪院甚爾:“?”
他泄憤似的掐了掐小壞蛋的臉。
“笨蛋不會思考太多複雜的東西,常規的鎖鏈鎖不住,隻會頭鐵地衝出去憑著本心肆意搗亂,然後我想做的事情就會變得亂七八糟。所以堅決不行。”是枝千繪兩隻手抓著被子把半張臉遮起來,用行動表示拒絕。
她藏在帶著消毒藥水和太陽曬過味道的被子裡,櫻色長發散在枕頭上,露出病態蒼白的半張臉。
一雙剔透清明的蒼青色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禪院甚爾,心底盤算的無數計謀,哪怕是世界上最聰明的偵探也無法讀懂。
少女問了他一個問題:“如果我消失了,你會想辦法找到我嗎?”
禪院甚爾的回答是毫不留情地伸出手,給究極大病號掖好被子。
就當是枝千繪以為得不到回答的時候,轉過身去拿東西的男人忽然吐出一句:“會。”
“如果你溺死在你的理想裡,那我會去替你收屍。”
千繪怔了怔。
她笑了,明媚的笑臉比剛才看起來更真誠。
“——喔!很會說話嘛甚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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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千繪說的一樣,晚上來探病的人有很多。
前兩天也有,但當時處於是枝千繪昏迷——準確來說是玩家下線主控待機狀態,所以她一概沒理,全都交給了下屬處理。
現在上線了,就要開始體驗她自己營造出來的遊戲體驗了。
什麼?什麼戀愛遊戲?
這不是現代封建門閥對抗模擬器嗎/doge
拱火大師發揮了她的特長,不亦樂乎地挑撥了一整圈的人際關係,心滿意足的送走病房裡留在最後的一個人之後,開始躺平當鹹魚。
這些事還是很費精力的。
但是,很樂。
再過一段時間她就能收獲成果了——
“她醒了?”
門外傳來細微的交談聲。
是個少年的聲音;回答他的則是道女聲,應該是護士之類的,“今天中午醒的,剛剛有很多人來看過她,你是來看她的吧?現在她應該還醒著。”
“……”
另一個人沒有回答。
是枝千繪側耳聽了聽,判斷出了這是夏油傑的聲音。
五條悟不在,但應該是和他一起來的。
剛剛最後一個出去的是五條家的家主,應該是臨時把他叫去囑咐什麼了。
說起夏油傑,是枝千繪想起一個問題。
之前百物語事件的時候這個紙片人的好感度bug了來著,她反饋給客服修修,不知道有沒有反饋成功……
是枝千繪劃開好感度列表。
是枝千繪陷入思考。
夏油傑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越過了最早打出CG結局的禪院甚爾,赫然成為了第一名。
斷層那種。
是枝千繪:“……”
串線了,這絕對是串線了。
否則以他們相處過天數、事件、情感把控,頂了天和家入硝子差不多。
一見鐘情也解釋不了這種情況。
被她當成工具人利用了好多個周目的紙片人不會幡然醒悟她的PUA,然後今天是來提著刀來砍她的吧?
是枝千繪歎了口氣,手動戴上痛苦麵具。
這樣的話,她最後禮物的成本要再往上提一提才能平等的創死(劃掉)送給所有人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