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融世界於一城,築一城為愛人(52)(2 / 2)

回應太宰治的,是搭檔中原中也認真的應諾。

重力使解放汙濁。

中原中也走向魏爾倫身處的方向。

太宰治似乎鬆了口氣。

但懸著的心始終沒放下。

他回頭望向港未來,港口Mafia總部大樓依舊屹立在高樓大廈中間,冷凝的深藍色天幕下,大樓就像是這座城市的守護者,巍然聳立。

沒有棋子的棋盤,就算是再聰明的棋手也做不了什麼——可如果從一開始這就是一個巨大的局呢?

他們的一切行動都在意料之中,他們的存在都是博弈的籌碼。

少年渾身泛冷。

眸中鳶色幽深似海。

至死不渝的愛是有違天性的瘋狂,隻有殘存的理智讓他暫時還保留自我。

金絲雀已經成長。

人類想反過來隱匿‘神明’。

首領辦公室。

還是之前的位置。

作為整個局麵裡最閒的那個人,是枝千繪在翻看遊戲麵板,作為玩家,即使不調動部下她也有足夠的信息來源保證自己的權利。

但是翻著翻著吧,千繪沉默了一下,感受到了來自劇本組的小小震撼。

全息屏幕上,是枝千繪清楚的看見了自己名下的武裝力量被調動了數十支隊伍,城市作戰的特彆行動隊伍裝載大型坦克、直升飛機,橫濱近海還有艦船……啊這個是她想辦法從異能大戰後的海外國家裡整到手的,走的私人名義反正政府也管不著她,主打一個遊戲怎麼樂怎麼來。

權限顯示,這些指令分彆來自她的幾位乾部。

包括森鷗外在內,所有紙片人都有參與。如果不是清楚內情大抵會被誤以為是港口Mafia乾部階層聯手造反現場。

是枝千繪捏著下巴,發呆。

她是不是忘記跟中也說不要太囂張了?

隔壁就是首都東京誒!

這堪比軍事政變了吧!

再回憶一下。

千繪記得自己說的是:你想調動多少人都可以。

……哦,原來是自己縱容的啊。

那沒事了。

是枝千繪無奈地歎了口氣。

紙片人開心就好。

反正——

無論調動多少人,最後的結果都一樣。

嘿嘿!這方麵她可是專業的,哪怕是國常路先生也贏不過她。

是枝千繪欣然起身,踏過滿地破碎的水晶棋子,迤迤然邁著歡快地步子,離開了暗光消沉的首領辦公室。

——‘哢噠’。

門被關上,安靜無聲。

天上的雲層像是因為恐懼她才躲起來似的,直到是枝千繪離開,才慢慢散去,讓光輝的月色撒下來。

可室內已經空無一人。

月光像潮水一樣沒過棋子,唯一破碎的皇後棋子已經脫離棋盤碎了一地,晶瑩的碎片盈存月光,小小的截麵反射出還在棋盤上的其他棋子。

棋盤安靜地躺在地上。

大約是半個小時後,忽然有人推門進來,他似乎看見了月光下的碎屑,過來時極為小心。

森鷗外走過來,彎下腰,想收拾這些殘破的碎片。青年愣了一下,伸出的手掌指節蜷曲。

地上的碎片碎得太散了。

他無從下手。

可扭頭看去,其他棋子完好無損。

它們穩穩地立在棋盤上,像是在靜待下一位棋手。

漆黑的夜裡沒什麼燈光,橫濱今天的宵禁實施得非常嚴格,偶爾走過的都是巡街的黑西裝們,那些是港口Mafia名下的武裝成員,手裡拿著槍,把所有出門的人都趕了回去。

誰也不知道今夜要發生什麼。

包括福澤。

他被是枝千繪指揮去給夏目漱石傳話了,剛從東京回來。

和以前一樣,這次也完全沒聽懂這對師生之間的謎語暗示是什麼。武士先生老老實實地踏著月光來去一趟,認真負責到讓向來沒什麼良心的是枝千繪都愧疚了一把。

烏雲散去。

月光重新灑進這座城市。

福澤按著腰間的刀,謹慎地踩在建築投下的陰影裡,讓影子掩飾身形,沒有走在大路上。他時不時注意周圍,警惕心拉到了最高。

向來安居在港口Mafia陰影下的不夜城今天是這種氛圍,是個傻子都知道出問題了。

青年武士眉心擰起,不由自主地看向了港口Mafia總部的方向。

總不會是賑早見……

“找到你了。”

忽而,一道清朗冷冽的少年音傳入耳朵。

福澤條件反射般的後撤一步壓低身體中心,手掌按住腰間佩刀,看清來人的下一秒又五指僵硬的鬆開些許,怔愣地縮小瞳孔。

鋪滿月光的大路上站著一個人。

是個少年。

他留著一頭短發,黑發發梢不聽話地翹起,背著光看不清神情,猶如裡世界般陰暗的黑色西裝穿在他身上,寬大的披肩籠住清瘦的身形,風一起,獵獵作響隨風起舞的衣袍更顯得他纖細修長。

站在那裡整個人就好像一把利落的刀。

尤其是那雙眼睛,翠綠仿佛盤根錯節遮天蔽日的深邃雨林,隻是被掃一眼就像是被從內至外的剖析過一樣,冷意從心底直竄頭頂。

“終於找到你了。”

“銀狼,福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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