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冰帝網球部的在逃經理背後是一隻大型猛獸,白色老虎威風凜凜地邁著貓步走到是枝千繪身後,獸瞳一轉不轉地盯著靠近的跡部景吾,血口微張,發出威脅般的低吟。
但能讓跡部景吾瞳孔地震的不是這隻老虎。
而是——
“這就是你要養的小動物?”
“路邊能撿到這個?”
跡部景吾沉默地發出疑問。
是枝千繪擼著白虎的脖子,呼嚕呼嚕整隻手都揉進白色的毛毛裡。白虎雪白的毛發粗礪,黑色環紋有規律地綴在毛發上,四肢粗壯有力,身形比一般老虎大了兩三倍不止,威猛無比。
白虎盤臥在地上,任由是枝千繪擼毛,王者般的金色獸瞳如狩獵時豎起,盯著跡部景吾良久,又在少女呼喚它時低下頭,比人腦袋大了兩圈不止的腦袋溫順地,眯起獸瞳蹭了蹭是枝千繪的臉頰。
是枝千繪心情更好了,開心地向幼馴染介紹:“對啊,你看它的毛色多漂亮!銀漸層返祖誒!”
跡部景吾看了看白虎。
跡部景吾看了看是枝千繪。
#我的幼馴染你是否清醒?#
跡部景吾欲言又止,止又欲言,但看著幼馴染坦坦蕩蕩的目光,最後放棄了和是枝千繪辯論。他眼前的可是綠之王家的族人都敢直接綁架代替購買帶回家的人,區區銀漸層返祖小貓咪,還屬正常範疇。
跡部景吾重重地歎了口氣,偏過頭,手指抵著眉心,不去看自己那個讓人不省心的幼馴染。
“行吧……,我讓管家調查一下這是哪個動物園走丟的,手續辦好之後會送到你家去。”
“還有,你住的地方養得下它嗎?”
跡部景吾看著是枝千繪一邊擼著老虎毛笑得眯起眼睛,整個人都快埋進老虎毛裡去了,隻好替飼養人考慮著其他問題。
“沒問題。我去向黃金兔子小姐報備一下,非時院會給我安排好。”
是枝千繪理直氣壯:“養小動物有益於身心健康,國常路先生也會讚同!”
是了,是枝千繪王權力量不穩,威茲曼偏差值時高時低,至今還在黃金之王的監護下。
跡部景吾看了一眼幾乎能一口咬斷人的脖子,大得能馱起是枝千繪的白色凶獸,看著這隻巨型白虎盤臥在是枝千繪身邊。
很好,小動物。
就算知道是枝千繪的戰鬥力區區猛獸不值一提,跡部景吾也是一言難儘。
“……”
“隨你吧。”
是枝千繪握拳:“歐斯!”
跡部景吾看了一眼那隻白虎,無奈地說道:“那比賽你還去得了嗎……”
總不能真帶著她的銀漸層返祖去賽場上吧?
“去!當然要去!”
“等一下我約束一下。”
是枝千繪當即說道,她轉身,向白虎伸出手——第七王權的力量籠罩白虎全身,粗礪的毛發鍍上一層白光。
與盟臣的誓約在這一刻簽訂。
白虎呼嚕一聲。
它驟然抬身望向頭頂。
天穹之下,巨大的劍憑空出現,無形的力量隻構築出了一個外輪廓,卻也可以從壯麗的外形窺見那柄巨劍如果完全出現會是怎樣一種美輪美奐的絕景。
是枝千繪也看見了這個。
“嘶,遭了。”
少女倒吸一口涼氣,連忙收回手把飆高到達摩克利斯之劍顯現的威茲曼偏差值壓下去,老老實實地收回了用力過猛的力量。
但已經晚了。
千繪望望頭頂,望望自己,一頭栽進白虎的絨毛裡,安詳閉目。
悲傷的聲音傳出:“沒穩住,要被兔子小姐批評了。”
果然,下一秒電話鈴就響了。
是枝千繪一動不動,裝死。
沒聽見就是不知道。
跡部景吾:“……”
很好,這很他裝傻的幼馴染。
大少爺習慣性地抬手,說道:“給我,我替你應付了。”
是枝千繪猶如醫學奇跡一般彈射站起:“Yes!小景你真好!”
好耶!不愧是她靠譜的幼馴染!
黃金兔子小姐還是當初去接是枝千繪那名多愁善感的女性,跡部景吾和是枝千繪青梅竹馬多年,和她也是混熟了。
熟稔地敷衍過打電話過來詢問威茲曼偏差值為什麼突破臨界點的第七王權的兔子小姐,回頭一看,是枝千繪懷裡正抱著一隻不太像貓的銀漸層,櫻發隨風飄搖,笑嘻嘻地看著他。
白虎不知所蹤。
取而代之的是一隻普通大小,有著老虎花紋的貓。
“說完啦?那我們走吧!”少女歡笑道。
跡部景吾嘴角挑起一抹笑容,走到前麵:“知道了,走吧。比賽馬上就要開始了。”
是枝千繪幾步走到跡部景吾身邊,迷路的在逃經理成功找到人領路。懷裡的白虎疑惑地呼嚕一聲,被摸摸腦袋。
兩人的聲音慢慢走遠。
“本大爺記得你國中的時候來過橫濱吧?怎麼這回找不到路了?”
“我也不知道啊——明明記憶裡這條路是這麼走的!拐過這個彎就是商業區,結果一看是公園……不會是好久不出門連記憶都出錯了吧?”
“你啊,算了。”
“這隻老虎、貓在哪撿的?”
“路上,路過花叢的時候它朝我撲過來,這不是想和我回家是什麼!養了!”
“……?行吧,取什麼名字?”
“就叫小老虎!”
……
兩人抵達場館的時候,比賽還沒開始。
是枝千繪掃過出入口聚集的工作人員,又看了一眼時間,她一手抱住貓,一隻手扯了扯幼馴染的衣擺:“小景。”
見幼馴染轉頭投來疑惑的目光,是枝千繪指指不遠處,說道:“那邊,我過去看一下。”
“那邊的是東京的刑警,跨市執勤應該是出什麼事了。”
少女驀地揚起笑容,歡快地說道:“我去看看會不會是影響到比賽進程的事情。”
跡部景吾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倒也沒拒絕,隻是囑咐道,“好,不過記得就算發生了什麼事也不要做得太過火。”
是枝千繪連連點頭,“好哦,那小景先進去吧,我馬上就跟上來!”
部長大人先去了比賽現場。
經理小姐則是走向了場外疑似發生了什麼事情的地方。
是枝千繪之所以能那麼肯定這裡有東京的刑警,其最大原因就是——“鳴瓢先生?”
遠遠地,千繪就一眼鎖定了認識的那名年輕警官,揮起手大聲打起招呼:“好久不見鳴瓢先生!”
正在記錄現場,粉發碧眸的刑警先生聽見有人喊他,轉過身一看,成年人驚訝的睜大眼睛,詫異地看見來人:“鳩山?……啊,抱歉,現在該叫你是枝了。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上次見到鳴瓢先生還是在好幾年前呢。”
是枝千繪寒暄著,一邊左顧右盼地打量著不遠處那些警察和網球場館的工作人員們,問道:“這裡發生什麼事了嗎?”
鳴瓢秋人凝滯了一下,無奈地展開眉眼,看向少女的目光與看待自己的女兒一樣柔和。
“沒什麼大事,我負責的一個案子的嫌疑人流竄到橫濱來了,最後一次鎖定的定位是在這裡……不過還好,這個城市的執法機關效率比想象中更快,人已經抓到了。”
鳴瓢秋人看了看場館,忽然想到了什麼,看向是枝千繪:“聽工作人員說今天這裡有網球比賽,你是來觀賽的嗎?”
千繪搖搖頭,指指身上的冰帝校服:“我是冰帝學園網球部的經理,今天參賽的隊伍有我的學校,我過來看看是不是發生了會推遲比賽的事情。不過聽起來應該是沒什麼事了。”
“這樣啊。”
鳴瓢秋人嘴角抬起柔和的弧度,“那就祝你的隊伍旗開得勝,能圓滿拿下勝利了。這邊的事不用擔心,馬上就會收隊,不會打擾到場館內的情況。”
“好哦。謝謝鳴瓢先生。”
是枝千繪滿意的得到好的消息。
少女揮揮手,說道:“那我就先進去了。”
今日也無事發生!
千繪溜溜達達地去比賽現場圍觀魔幻網球去了。
“鳴瓢。”
上司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鳴瓢秋人收回注意力望過去,果然是剛才在那邊和本地執法機關協商的上司。
“那邊的事情已經處理得差不多了,我們可以收隊了。”
搜查特殊科室的室長百貴船太郎從旁邊過來,隻看見了一個少女溜溜達達歡快離去的背影,不由得多問了一句:“剛才那個女孩是誰?”
追蹤嫌疑人好幾天,一直眉目凝重的鳴瓢秋人神色難得溫和下來:“幾年前救了椋的那個孩子,她是今天這場網球賽其中一個隊伍的經理,過來問問發生了什麼。”
“是她啊。”百貴船太郎驚訝的再看過去,但少女已經消失在入口處了,場館內傳出歡呼聲,比賽大概已經開始了。
“不說這個了,這邊的事情怎麼樣?”鳴瓢秋人問道。
“非常順利,順利得讓人不得不感慨橫濱不愧是擁有獨立司法權的城市。”百貴船太郎搖搖頭,隱晦地望了一眼港未來的方向,那邊盤踞著一個哪怕是在政府官方眼裡都極為恐怖的存在。
他們來逮捕嫌疑人的地方遠離那邊,但還是第一時間收到了那座龐然大物的消息,協作處理的速度也快得恐怖,對本土的把控能力可見一斑。
“不過,不管怎麼樣,事情解決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