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融世界於一城,築一城為愛人(67)(1 / 2)

黃色小球在賽場上飛來飛去。

是枝千繪趴在欄杆上, 百無聊賴地枕著手臂,櫻色的編發垂落下來,蒼青淺色的瞳孔追著那顆網球,左移右瞟。

是枝千繪不會打網球。

她加入網球部純屬湊數。

一般來說, 她負責的範圍會是行程安排和場地調查, 比如國中的時候去英國的溫布頓參加比賽, 她就負責過提前幾天把當地流竄的暴力網球組織全塞進青少年監獄。

但要讓她打網球吧……開著王權者的力量倒是能非常不講武德的贏一下。

非常不講武德。

還是擺爛吧,運動項目不適合她。

是枝千繪偏頭,問旁邊的忍足侑士:“下一場該小景上場了吧?他對上的是誰?立海大的那位部長嗎?”

忍足侑士搖搖頭,回答道:“不是,幸村部長最近還在療養, 上場的是副部長真田弦一郎。也是個很強勁的對手, 就看小景這次怎麼應對了。”

是枝千繪趴在欄杆上,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兒,眼珠依舊追著網球轉來轉去, 時不時還追著高吊球抬起頭。

好一會兒,是枝千繪才恍然頓悟:“我記起來了,是把風林火山融入網球技巧裡的那位!”

好一會兒才等到她反應的忍足侑士噗嗤一下笑出聲。

“在笑什麼?”

旁邊傳來另一道問詢聲。跡部景吾拿著網球拍迤迤然走過來,挑眉看見兩個人有說有笑, 順口問了一句。

“在討論小景的對手。”是枝千繪稍微支棱起上半身, 打量一下已經在準備上場的幼馴染,再扭頭看看賽場,上一場已經結束了, 下一場很快就要開始。

“沒什麼好討論的,最後贏的一定會是本大爺。”跡部景吾自信地撥開劉海,隨著廣播播報上場成員的姓名,觀眾席上的歡呼聲也越來越響亮。

他抬步走向賽場, 手持網球拍站在陽光下的少年隨手丟開外套,抬手屈指,清脆的響指聲響起,“沉醉在本大爺華麗的美技下吧!”

歡呼聲頓時更加高漲。

是枝千繪悠悠地伸出手,接住幼馴染丟來的外套。

更慢悠悠地把外套疊起來,小聲對旁邊的忍足侑士吐槽道:“果然每次都能聽見這句話呢。”

腳邊的白毛黑紋的貓咪嗷嗚一聲,乖巧沒有亂跑。

是枝千繪回到位置上坐下,摸摸跳上來的小老虎,抬眸看向網球賽場上熠熠生輝的少年。

稍微也認真地看一下比賽好了。

冰帝與立海大的比賽,贏是贏了。

但據說合宿訓練的效果沒有發揮出來,於是正選們被痛批一頓。

部長講話期間,是枝千繪在後麵盯著厚厚一摞加訓計劃書,翻了一下,看著密密麻麻的字書寫的加訓力度,合理懷疑幼馴染是衝著今年全國大賽冠軍去的。

不過部長大人鬆弛有度,訓話一段之後就大度的解散了隊員們,趁著時間還早,決定帶大家去本地的高檔餐廳吃個晚飯再回去東京。

是枝千繪抱著新提的貓,下了車。正選們早跑到前麵去了,隻有她悠悠地走在後麵。

剛走近餐廳,手機震動了一下。

打開看了一眼,映入眼簾的消息讓千繪頓了頓。

跡部景吾剛安排完網球部那群精力旺盛的正選們,回頭一看,自家青梅還在原地,他敏銳的察覺到了少女一瞬間的詫異,走過來關切地問道:“怎麼了?”

是枝千繪搖搖頭:“沒什麼大事。”

“聚餐我就不跟去了。”她說,晃了晃手機屏幕,上麵信件的發件人方赫然留下了非時院的徽章標記:“兔子小姐發來消息,要我儘早去一趟七釜戶。”

跡部景吾顯然是想起什麼,不讚同地擰眉:“……非時院?他們叫你去做什麼?”

“他們說禦槌高誌要被執行死刑了。沒頂住赤之王那邊的壓力吧,也是,好幾年了。”

“禦槌先生恐怕是把我和上一任無色之王交接的事情都說出去了,現在大概是為了避免他在我身上留下了什麼隱患,要檢查一遍第七王權者的狀況。”

是枝千繪說著,瞥開目光,由衷地從胸腔吐出一口氣,眼底色澤暗沉,垂下的眼睫仿佛遮掩去了什麼陳雜的詭譎。

抬眸再看向幼馴染時卻又重新露出笑容。“沒什麼大問題,我去去就回。”

她說的很輕鬆。

如同外表一樣活潑明媚的語調。

“千繪。”跡部景吾喊道。

深知幼馴染本性、也眼睜睜看見過是枝千繪曾經是什麼樣一個人的少年說,“出了事要記得第一時間告訴我,有事本大爺和你一起解決。這是我們約定好的。”

千繪頓了頓。

半晌,少女揚起笑容:“——才不會出事!”

隻是死了一個研究人員而已。

禦槌高誌死了,她以普通人之身誘殺上任第七王權者的事才會永遠成為曆史。

就算非時院知道了也不能怎麼樣,她這樣的成功案例隻有一個,不會有人敢去將一個威茲曼偏差值不穩定的王權者嘗試換人。

是枝千繪哼著不成曲的小調,抱著想和她回家的貓貓,少女歡快地和幼馴染告彆,一個人坐上回去東京的車。

她已經不是把現實當地球online的混邪樂子人了。

現在的她非常愛與和平!

跡部景吾看著幼馴染的背影歎了口氣,轉身進了餐廳。遠遠的就能從公共場合一眾嘈雜的環境裡聽見高中生的少年們精力旺盛的聲音,網球部的大家吵吵鬨鬨的聚在一起。跡部景吾雙手插進口袋,走了過去。

倏地,迎麵走過一個穿著沙色風衣的青年。

青年正在打電話,沒怎麼注意旁邊的人,和跡部景吾擦肩而過,短暫距離,跡部景吾不經意留神聽見了他在和電話那邊說的事情。

“誒——這樣的事也要我來負責嗎?我已經半退休了哦森先生,你也該找找新的乾部候選人了。”

跡部景吾怔了一下,回頭看了一眼那個人。

青年已經走出好幾步遠了。

高大的背影,穿著件顯得身形修長的沙色風衣,腰帶係在背後,飄乎乎地好似本人的好心情。那青年留著一頭棕黑色的短發,大約一十歲出頭,沒看清長相,但依稀瞥見了青年胸口打著波洛領帶,帶著顆顏色很漂亮的蒼青色寶石。

橫濱這座城市裡的乾部。

似乎路過了什麼不得了的人物啊。

那個路過的沙色風衣青年正在去往中華街方向的路上。

他手裡拿著手機,電話那邊是如今這座城市的主人,在回答他的抱怨時,和他通話的森鷗外語氣格外感歎:“乾部候選人也不是那麼好挑的,特彆是在你和亂步君的功績都累積到這種地步之後。”

“太宰,還是得辛苦你才行,這件事比較棘手。”

“連續殺人犯的嫌疑人潛逃進橫濱,線索已經確定背後有人指使,大約是想把港口Mafia拖下水。”

“而且東京那邊還有幾個需要注意勢力……”森鷗外一句話沒有說完,尾音帶著笑意,卻不知話語背後蘊含著什麼千回百轉的心思,令人不寒而栗。

就這方麵,這位首領似乎和上一任、那位恐怖的存在有著些許相似性。

森鷗外撇開未儘之言,繼續歎了口氣:“中也暫時抽不出空來,你很長一段時間都沒認真工作過了吧?太宰君,摸魚也要適可而止。連亂步君偶爾都會處理一下他的事務。”

“嘁,我知道了。”

最近很長一段時間都在摸魚擺爛的太宰治咂嘴。

他今天本來是打算去中華街那邊找江戶川亂步商量一下掃墓的事情,看來現在要轉道去東京一趟了。

青年歎了口氣,很快表情又很快沒心沒肺的歡暢起來。

那雙無人可以窺探的鳶色瞳孔透著暗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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