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做以往,這句話屬於直接點燃了禪院甚爾心裡的炸藥桶,但唯獨現在,他卻生不起氣來。
極端的無力感侵襲了禪院甚爾。
他既猜不到女孩話語背後藏著什麼,也阻止不了她枉顧身體,去做那些他看不懂的事情。
禪院甚爾和天滿宮歸蝶這樣目光長遠走一步之前把整局棋都算計好的人不一樣。
他是得過且過,活在當下的人。
禪院甚爾隻想脫離家族,過上自由的生活。
而天滿宮歸蝶想要的是撕開禦三家,權指咒術界第一把交椅。
她是主公,他隻能做武將家臣。
禪院甚爾沒有回答那句問話,他撇過頭,不去看是枝千繪的眼睛,堅持了自己的想法:“……至少今天不行。”
禪院甚爾強硬地說:“來給你治療的醫生說過,你最近一段時間都不適合高強度工作,也不適合吹冷風,更不適合在外麵應酬那些費心費力的事情。”
是枝千繪看看自己血壞後遺症下的debuff,和禪院甚爾說的分毫不差,一時語塞。
好、好厲害的醫生。
連這都能檢查出來的嗎!
千繪猶豫再三,做出讓步:“也、也不是不行,政治交涉方麵的事情交給那幾個五攝家出身的神官比親自去會省事很多;咒術那邊不急,吊一段時間反而效果會更好,稍微需要注意一下的就是島津家,曾經的薩摩藩主延續至今,這次爭取到他們很重要……”
是枝千繪開始念念叨叨。
上頭的嘀咕好幾分鐘之後,終於意識到了旁邊沉默的禪院甚爾,本來就是在打遊戲的千繪咳嗽一聲,這回她可以理直氣壯的說道:“怎麼了!就算是休假,我也得給自己找點娛樂項目吧?”
回想起記憶裡禪院家的那些女傭們休閒時的娛樂項目,又對比了一下現代社會裡正常女孩會有的娛樂行為。
禪院甚爾扣出:“?”
刻板印象+1。
“既然你很閒,不如來談談另一件事吧。”
禪院甚爾盤起腿,坐在榻榻米上,正式將心底一直壓著的那件事翻了出來:“關於我們的交易,這件事我要和你談談。”
千繪一頓。
腦海裡瞬間開始構築廣闊的棋盤,無數陰謀手段紛至遝來,在短短數秒就編織出一張精妙的陷阱網——
隻要禪院甚爾提出要求,她能在三天之內蕩平禪院家,一個月內消弭禪院對咒術界的全部影響,半年後世界上再無禪院百年曆史。
這是是枝千繪從地球onilne裡實踐出的絕對自信。
總之,隻要紙片人想,打下咒術界的時間隻在於改革力度深淺,而不在於能不能。
不過這樣的話,就證明……
千繪歎息。
她手裡這張除了五條悟之外的SSR大概就要這樣消——“我要在這裡打工。”
禪院甚爾說,一臉無賴的表情:“當然,能直接加入天滿宮的編製更好,這樣不上班也能拿工資。”
千繪:?
等、等等,之前不是說交易達成之後各奔東西的嗎?
而且他是怎麼能這麼理直氣壯的說出這種話的!!
禪院甚爾心情很好地看著女孩震驚的表情,愉悅地勾起嘴角,繼續說道:“投名狀我已經送來了,丟給巫女們了,她們看起來很喜歡小孩,應該能養得很好。”
千繪:?
千繪一時之間不知道該不該狂喜。
她當然知道禪院甚爾說的是誰。
惠——現在應該還是幼崽一個,也還跟著禪院甚爾姓禪院的未來十種影法術繼承者。
在轉型打戀愛遊戲之前,是枝千繪饞了很久的禪院家繼承權強宣稱。
禪院甚爾看出了她心底的猶豫,完全不像個當爹的,隨口把自己那之前從沒出場過的兒子賣了出去:“你不是要挑撥禪院家嗎,我兒子說不定能繼承他們禪院家的家傳術式,對你來說挺好用的吧?”
此言一出,饒是是枝千繪也被這渣爹形象狠狠震驚。
“可,你本來不是打算離開的嗎?”
她各種退路都給禪院甚爾準備好了!
“本來啊?”
禪院甚爾雙手枕在腦後,靠著牆,渾不在意地斂下眉眼,掩去心底那抹複雜,嘴上語氣十分隨意:“本來是打算想辦法脫離那種鬼地方之後隨便找點事做,我看賞金殺手就很好,特彆是獵殺咒術師的。隨便賺點小錢,至於小孩,隨便養養應該就能活。”
他抬抬眼皮,無賴地笑了笑,牽動嘴角疤痕:“但是顯然,你這裡比外麵更好一點。”
“而且,你很中意惠吧?我之前逮到在他附近遊走的神官了。”
“……”
千繪默然,目光移開。
沒錯,她之前非常中意禪院惠這個強宣稱,所以悄沒聲派人收集過情報。
“所以,我這個勉強還能算得上有用的打手,和一個應該能繼承禪院家傳術式的未來潛力股留下來,你隻需要包吃包吃住給點工資,對你來說是個很不錯的新交易。”
禪院甚爾嘴上笑著,卻在心底將語句反複推到,試探著那個心思深沉的女孩的底線將自己的期望用一貫的態度說出口。
他知道她會向他伸出手是因為有利益可尋。
所以哪怕是親昵至此,禪院甚爾也不確定在一切事情結束之後,她還會不會再次向他伸出手。
高高在上的天滿宮宮司。
咒術世界裡不可忽視的新掌權者。
從零咒力的廢物口中祈禱的細微願望,能否傳達到神明耳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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