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人討厭還需要理由嗎?”五條悟嘖舌,他還記得禪院甚爾喊他‘小鬼’的事情,對上的第一眼他就確認了,這個人他絕對不會喜歡。
“反正我不喜歡他。”
五條悟的聲音壓得很小,像是在說悄悄話一樣。他下意識挪挪自己,像還在五條家時和女孩一起披著被子圍著火爐讀恐怖故事試圖召喚傳說中的百物語之主一樣,坐到了是枝千繪身邊。
這個時候,那個高高在上的六眼神子才像是褪去一身冷意,免去在外人麵前的冷漠和神性,變得幼稚了起來。
他垂著頭,盯著手裡彩紙包裝的糖果,額前柔軟白發掃過那雙璀璨如鑽石的蒼色眼睛,掩去孩童心底那份詭異的不安。
他知道他的未婚妻不像表麵那麼和順。
但他就是不高興。
這份色彩是他的所有物,可他卻連名字都叫不出來。
甚至他清楚,這可能是天滿宮想做的某一件事,而不是被迫失去了什麼。可越是這樣,他就越是生氣,就像在是枝千繪親口告訴他,之前的祭祀她又為了什麼而傷害自己時一樣。
忽地,五條悟感覺到頭頂有什麼壓了下來。
抬頭一看,女孩的手掌壓著他在他頭頂上,好笑地看著他:“像個小孩子一樣在鬨彆扭呢,悟。”
——明明你和我差不多大吧!
不等五條悟炸毛,千繪就說出了禪院甚爾為什麼會知道這份真名的原因:“好啦,他會知道的理由很簡單。”
“是天與咒縛。”
五條悟愣了一下,從過往的咒術知識裡摘取了這部分的答案:“出生時就攜帶的強製束縛,以先天條件犧牲換另取一方麵的力量……你是說禪院甚爾?”
“嗯嗯,他是零咒力,再加上一層契闊,所以能記住……悟的話,咒力過於充沛了,會被咒術影響。”是枝千繪掃過遊戲麵板上的各項數值,定格在了由術式祈願而來的各個buff或debuff上。
遊戲機製帶來的效果是不可逆轉的,這是她外掛上的好處,也是弊端。
根據遊戲內的咒術體係,buff或者debuff的生效需要咒術作為傳導中介,在普通人皆有微弱咒力的大世界體係下,任何人都會被她的buff影響到。
——於是不走尋常路的玩家利用這個底層代碼,反過來成功卡出了禪院甚爾這個bug。
反倒是五條悟,則一直被束縛在這個規則內。
其實要告訴五條悟也很簡單,五十音音節拚拚湊湊,將一個名字分化成無數個音節進行暗示引導,很容易就能把‘歸蝶’這兩個字說出去。
唯一的問題是,不會被人記住。
哪怕是那位六眼無下限的天才神子。
五條悟睜大眼睛,身為天才的他迅速在咒術體係內理解了這句話的意思。他看向是枝千繪,女孩神情輕鬆愉快,一點沒有真名無人知曉的悲傷與憤懣,咒力的火焰依舊絢爛如虹。
她給他一種這好像不是什麼大事的感覺。
所以也不值得斤斤計較。
五條悟抿住下唇,最後放緩態度問了一句:“這對你沒什麼影響吧?”
天滿宮就天滿宮吧,一個名字代表不了什麼。
反正隻要這束煙火永遠屬於他就行。
“當然不會!”
是枝千繪擲地有聲地回答。
這就是她計劃的一部分所以絕對不會對她有什麼影響!
“……不會就行。”
迅速地肯定讓五條悟暫時鬆了口氣。他站起來,準備回在天滿宮的臨時住所去。
他過來是暫住幾天,家裡那些沒用的廢物寄希望於他和天滿宮的這層聯姻上,希望能拿到好處。
五條悟嫌深宅大院太悶,所以就來了。
雖然有幾個五條家的術師會跟著保護他,但在外麵就可以不受老橘子們的管束,而且這裡是天滿宮的地盤,仗著這一層,他想怎麼出去玩都行。
五條悟的心情明顯愉快了起來,將剛才的事情拋之腦後。
視線掃過退回到桌後的女孩,她正在整理桌上的東西。潔白的繃帶從手腕上展露,應該是之前發生混亂時留下的傷口。
聽這裡的巫女說,她昏迷了一天一夜。
五條悟頓了一下。
神祭當天的那抹血色曆曆在目。
“對了,悟。”
是枝千繪倒騰倒騰自己,數數沒什麼特彆重要的事情之後,決定優先貼貼超讚的白毛藍瞳。
“要一起出去轉轉嗎?”
五條悟欣然應允。
看著女孩跑去內室換下莊嚴華貴的和服,五條悟心裡忽然騰起一份疑惑。
既然如此,那天滿宮,她的姓氏也是這個嗎?
還是說……
“在想什麼?”
是枝千繪拍拍五條悟的肩膀。速度非常快地換好了衣服,就等著和紙片人一起出門了。
五條悟被一打岔,瞬間忘記了剛才在想的事情。
“沒什麼,走吧。”,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