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湛死活不肯撒手。
藍湛氣得噗的一聲吐出好大一口淤血。
魏嬰笑道:“好了,淤血吐出來就沒事了。知道你們姑蘇藍氏最重儀表,沒想到扯個抹額真能把你氣成這樣。”
“魏嬰,你!”
“好了好了,抹額再重要能有你的腿重要。”
用木棍固定了藍湛的腿用抹額綁上。魏無羨鬆了口氣。
魏無羨撐著疲憊不堪傷痕累累的身體又從納物袋裡翻出來幾個竹筒,都是大王竹裝的,裡麵是山泉水。
清冷甜冽。
“藍湛你喝一點水吧。”
“多謝。”
“跟我客氣作甚。”魏無羨裂開嘴笑。
等藍湛喝完,魏無羨才接過水來喝了個暢快。“這三七你要吃一點嗎?不過這麼苦。”
“無妨。”
藍湛用手指夾了幾搓出來拿起魏無羨手中的水衝下去。
頓時苦得懷疑人生。
“這家夥倒是會吃,我從來沒吃過這麼好吃的牛肉,真香。”
魏無羨翻出了吃的。
夏悠要是知道魏無羨這般說,心裡還不知道怎麼想了。怪他那時候沒有喂牛嗎?為了給魏無羨準備乾糧,他殺了頭農場裡的奶牛。
“藍湛,你吃點。”
藍湛看著一個紙包裡的牛肉乾,方長一條,起碼有20厘米。不是那種很乾很乾的,肉質緊密,顏色緋紅。好像隻灑了些鹽,並沒有彆的配料。
他接過一條牛肉乾,咬進嘴裡,鹹香無比,肉質半點不柴,風味極佳。
這一紙包差不多十斤。
魏無羨最後翻出來一個缸子裝的綠色粉末。
“這是什麼?茶嗎?好香啊藍湛,你聞聞。”
藍湛聞了聞,魏無羨卻已經吃了一口。
魏無羨:“……好難吃!呸呸呸!”
藍湛:“……”他輕輕點了一些,在嘴裡嘗了嘗,“這是米粉,應該加了茶葉一起碾碎的。放點水熬成米糊味道會好一點。”
魏無羨:“那感情好,在等到救援之前不會餓死了。”魏無羨說著迷迷糊糊的歪在石壁上,藍湛伸手一摸他額頭,滾燙至極。
“魏嬰!魏嬰!彆睡!”
“好,我不睡,你給我唱首歌唄……”
藍湛緊了緊拳頭,低聲應道:“好。”
琴音渺渺,藍湛聲音低而醇厚。
聞笛聲獨惆悵雲深夜未央
是與非都過往 醒來了怎能當夢一場
紅塵中毀譽得失如何去量
蕭蕭血熱刀鋒涼
山高水遠
又聞琴響
陳情未絕 臥荻花月如霜
煮一壺生死悲歡祭少年郎
明月依舊何來悵惘
不如瀟瀟灑灑曆遍風和浪
天涯一曲共悠揚
……
“名字叫什麼呀?真好聽……”魏無羨虛弱著,聲音很低,眼皮子耷拉著。
“……忘羨……”
夏悠跟隨溫晁出去之後,看了看身上的穿在裡麵的白衣服也染血了,頓時皺起眉頭,解開白衣隨手拋開。從納物袋裡取出來一件青色的常服穿上。
溫晁看著他,麵上還帶著因為剛才之事的惱怒,可是在麵對夏悠的時候麵色還是收了收,略帶關心的詢問他:“怎麼?你有潔癖?”
夏悠低頭道:“讓公子見笑,小的自小聞到血味兒就有些犯衝。”
溫晁哦了一聲:“並不稀奇,比你嚴重一點的多得是,很多人都暈血。”
溫晁邊走邊下令:“將暮溪山包圍起來,不可以放走一隻蒼蠅。”
溫逐流領命:“是!”
溫晁摟著王靈嬌的腰肢,兩人走在最前麵。溫逐流落後半步和夏悠走在了一起,寒聲詢問夏悠:“有一事我不明,還請溫然先生指教。”
夏悠啟唇微笑,淡然從容的回道:“逐流先生客氣了,溫然當不起指教,有什麼話逐流先生儘管問就是了。我定然知無不答。”
“溫然先生既然能一掌拍暈屠戮玄武,為何扔魏嬰入玄武獠嘴卻扔偏了?”
溫逐流此言一出,溫晁停了下來。
整個溫氏隊伍也瞬間停了下來。
一個個麵麵相覷,聯想到一些不敢想的可能,這些護衛的呼吸都放慢了。
眾人看著夏悠。
溫晁目光裡帶著審視,但凡是夏悠表情出現一絲不妙,或者夏悠的回答不能讓他滿意,今天這件事就不能揭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