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拿了雨傘給他。
他臨走前還不忘叮囑我一句:“你褲子穿上,很冷。”
我有時候真想把這神人的腦殼撬開看看裡麵結構到底有什麼不一樣的。
不去上課我又在家裡上網,在網上找一些電影資源看。舒悅之前給我推薦了《色戒》還一直沒看。我聽著雨聲看了一會兒,舒悅在qq上問我人在哪兒,我暫停了電影,說我沒去上課。她過了一會兒又說,雨這麼大你讓楊舟進屋睡。我說你還真把他當兒子了不成。
那一星期都是這樣爛糟糟的天氣,陰沉陰沉的,又潮濕又難受。
楊舟在荒地上紮帳篷,時間久了終於引起了這附近為數不多住客的關注。有個耳朵半聾腿又不好使的老人還住這兒,我喊他魏爺。魏爺很少出門,養大了四個兒女,但是沒人來看過他。我偶爾從他家那邊經過,都能看見他家大門敞開著,他撐著拐杖坐在椅子上往外看。
“小謝,有個人。”魏爺有次顫巍巍地叫住我,“有個人待你家後邊兒。”
我說:“啊,沒事,我認識。”
魏爺光看著我嘴在動,說的話一句也聽不見:“什麼?”
我走近了一些,對著他耳朵喊:“沒事!我認識的!”
魏爺聽到了,但不知道他放心不放心。
這城市糟糕的雨季讓我心情不大好,那一周我去學校很少,qq群裡有人說快考試了,考完就能迎來暑假。我一點兒也不期待暑假,我其實覺得每一天都過得很沒勁,每一天都是同一天。
另一個消息是,楊舟又是淋雨又是住帳篷的,終於在雨季結束的那天得了感冒。
有天早上我推開窗,聽見他在咳嗽,他走出來的時候也不像平時那樣有精神,整個人腦袋耷拉下來,這回不是英俊的狗了,而是落水狗。
“哎。”我照舊趴窗邊上看他,“其實你撐不住了可以回家的。”
楊舟似乎已經習慣了我經常這麼跟他聊天,回應道:“我不回去,我真不能回去,我父母受不了我。”
“你很有可能在外麵病死,家裡再怎麼樣,也可以遮風擋雨不是嗎?”我說。
楊舟抬頭看了我一眼,他臉頰燒得有些紅,但還是對我笑了起來:“如果回去才是死呢?”
“你到底乾了什麼你爸媽這麼討厭你?”我問。
楊舟說:“不告訴你。”
“哦。”我沒了興趣。
我給他扔了一顆退燒藥。
家裡的藥我也不多了,但好在我不常生病,找到了一些存貨。我把退燒藥用剪刀連著外殼剪了下來,然後走回窗戶邊,扔給了楊舟。他彎腰撿起了我的藥片,朝我看過來,不自覺地揚了揚眉頭。
“退燒藥。”我說,“扛不住就吃,彆死在我家附近,不然還得給你收屍。”
楊舟彎起嘴角,沒有說話,隻是朝我揮了下手。
我本來想著翹課多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翹完剩下的幾節,也算是給這學期一個交代。誰知道舒悅在qq上對我說,她幫我疏通了一下上次要讓我補考的地中海老師,他答應再給我一次機會,所以考試儘量還是好好考。
她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有一句話我一直銘記在心,也是我姥爺說的,叫做識時務者為俊傑。這俊傑我當定了!不可以辜負舒悅!
所以那天下午我就去上課了,順便問班長要了複習資料。班長是個戴眼鏡的短發女孩,我想借她筆記去複印,她不放心還要跟著我一起去。複印完了我請她吃了一根雪糕,她很開心。
我開始看班長的筆記,想要速成一下。看得有些忘我,看一行記住了,合上又忘了。就這麼走火入魔地惡補了一陣子,那天回家也有些晚。走到楊舟打工的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