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悅指了指還在睡覺的楊舟,對我道:“把他喊醒?你要上洗手間嗎?”
“算了,我不去。”我笑了笑,“你們去吧,幫我買瓶水就行。”
“你彆。”舒悅歎了口氣,“你彆慣著他了。”
舒悅和張塵涵下了車,車裡就剩我們兩個人。我又伸手捏了捏楊舟的臉頰,他下巴有些胡茬長出來了,我低頭說:“你真不醒嗎?”
他不怎麼情願地睜開眼睛,嘟囔著說:“我就想躺著。我暈車。”
“我腿都沒知覺了,你個豬頭好重。”我說。
楊舟頓時笑了起來,他說:“你不知道我這樣努力躺下來,我的腰也快斷了。”
“哎,你還是起來吧。”
“好。”
楊舟慢慢地坐了起來,看他的表情不像是在裝,因為剛剛那個姿勢真的挺彆扭的。
他厚著臉皮說:“腿酸嗎?我給你揉揉。”
我嗤笑道:“滾啊你。”
舒悅和張塵涵買了點東西回來,分了兩個紅豆麵包給我和楊舟,這玩意兒好甜,我吃完了之後又很想吃鹹的,楊舟便又下車給買了烤腸回來。
他一下車,前麵坐著的舒悅和張塵涵就開始一唱一和。
“指哪打哪!”舒悅十分感慨,“好用的小楊!”
張塵涵說:“那不得看看是誰想吃!你想吃肯定沒戲。”
我乾咳了好幾聲。
一直到晚上九點,我們才回到市區,熟悉的街道和地名出現在我的眼前時,真實感才終於讓我落了地。
“你就把我放在地鐵口吧,張塵涵。”舒悅看了看窗外。
張塵涵說:“不好吧,我送你回去?”
“坐地鐵更快啊!”舒悅很堅持,“快放我下去。”
“好吧,隨你。”張塵涵停了車,回頭對我們說,“那我把你倆送回去。”
“行。”我和楊舟異口同聲道,“謝謝。”
“……”
我猜張塵涵一定很鬱悶,變成了番茄的舒悅沒有跟他藕斷絲連,估計從此以後隻能做朋友了。
他一腳油門開的飛快,把我和楊舟火速送到城中村附近,裡麵全是小路不好開,我讓他就停在這兒。
“那我走了啊。”張塵涵有些喪氣地跟我們說再見。
“啊。”楊舟拿著包,臉上忽然露出了一絲懊惱。
“怎麼了?”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他把包遞給我,讓我先回去,說自己忘了要去取東西,現在去應該還來得及。
“什麼啊?”我更好奇了。
“你先回去。”楊舟微微笑著,然後推了推我。
我走了兩步,回過頭他還在看我。
“你如果很晚回來的話我不會開門的。”我說。
“很快就回來。”他對我揮了揮手。
我不知道他在搞什麼鬼,隻好一個人沿著熟悉的道路走回家。這裡才是真實,海邊不是。楊舟在這裡待了幾個月,似乎比我還熟悉這裡破敗的大街小巷。我為什麼總是想到他?
走到家門口我掏出鑰匙開門,開了一半時從我身後有人接近了我,我警惕地回過頭,卻再一次看見了我那個喝得醉醺醺的老爸。
“臭小子。”我爸嘟囔著,“你跑哪兒鬼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