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悅頓時放心了下來。
“但你曆儘千辛萬苦,還是間接地給我促成了個對象。”我笑道,“不過以前介紹的都是你的小姐妹,最終成了的是個男的。”
舒悅愣了幾秒,思索片刻,老神在在地說:“對哦,如果沒有我……那什麼,我也算是紅娘之一!”
“嗯嗯嗯,是是是。”我說,“你功德增加了。”
“那你能給我說說具體怎麼成的細節嗎?”我們重新開始吃砂鍋,舒悅這時候心裡麵已經沒負擔了,開始了她的精準八卦。
“細節啊……我想想。”
我想了半天,卻隻能依稀想起一點。
那個雨天,我和楊舟“散步”散出去八公裡多,穿越了一座橋,最終在我問出那句“要不要和我在一起”時,我們的夏天算是徹底結束了。
我們是坐公交車回來的,再走回家的話我寧願死在原地。
不過幸運的是橋這邊走幾步剛好有個公交車站,我投了幣,帶著渾身濕透並且失去思考能力的楊舟回了家。回家之後我倆也沒說幾句話,太困了直接倒頭就睡。
一直睡一直睡。
旅途結束本該好好休息,結果不僅通宵一晚上,第二天又繼續運動,到將近晚上才回家。
我他媽不是過暑假,我像是去參加鐵人三項。
那一覺我整整睡了十六個小時,後來睡得頭疼了才起來。我下樓去的時候楊舟也醒了,他頂著睡得亂糟糟的雞窩頭站我冰箱麵前,整個人都有些懵懵的。
“你在乾什麼。”我躡手躡腳地走到他背後,往他脖子上吹了一口氣。
他嚇得把冰箱門“砰”的一聲關上,轉過來看到是我之後還是一臉驚悚,說:“你走路怎麼沒聲音。”
“讓開。”我麵無表情地說,“你彆把我家冰箱門搞壞了。”
他像隻大型犬一般小步挪開,但是說什麼都不願意走到更遠的地方,狗皮膏藥般貼著我。
我走到哪兒他跟到哪兒。
“我想給你做點東西吃的。”楊舟說,“我一覺睡醒,不知今夕何夕,但我覺得你肯定餓了,所以想先做點東西給你吃。”
我說:“嗯,彆背詩,聽不懂。你怎麼不來喊我一聲?”
他笑著說:“你不是不讓我去二樓嗎?我不敢。”
我洗了個手,然後轉過身,壞心眼地把手上的水珠全甩他臉上。
“哎!”他擋了一下,“謝然!你幼稚不!”
“走開。”我說,“要做飯,油彆濺到你身上。”
楊舟勉強同意了,但還是堅持著說:“那我就在旁邊的地方看著你。”
我無奈了,低著頭切菜,嘟囔著說了一句:“有病天天看我。”
他沒聽清,問:“啊?你說什麼?”
我提高了點聲音,說:“你想吃什麼!”
楊舟笑了起來,快樂地道:“隨便啊,你做什麼我都吃。”
隨便啊,又是隨便。
都說了每個人的隨便其實是不一樣的。
我彎了彎嘴角,不打算問他了,就做點我自己喜歡的菜。西紅柿炒雞蛋,青椒肉絲……冰箱裡還有一點鹹肉,蒸了吃吃也能湊合。
等到我炒好菜,心裡一驚,忽然發現今天居然犯了個大錯誤。
楊舟看我臉色變了變,立刻緊張地問道:“怎麼了?”
“忘記煮飯了。”我看著空空如也的電飯煲震驚地說,“我也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楊舟手捂著胸口,嘴裡喃喃地念道:“謝然你好煩人啊,彆拿這個來嚇我。”
我把菜都擺上桌,沒有飯就拆了麵包和果醬,奇怪地看著他:“你怎麼這麼容易被嚇?什麼都能嚇你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