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當有第二種結婚的理由。
張塵涵在台上哭了。
舒悅倒是一直在笑。
等他倆下來敬酒的時候,張塵涵又獲得了一種無比亢奮的狀態,穿著西裝打著領帶——他以前上學的時候就收拾的很精神,現在更帥了,戴著眼鏡很有一種斯文精英的感覺。
舒悅的審美果然很專一。
我讓張塵涵彆喝那麼多酒,他不聽,每一桌都是實打實地喝。最後我還得送他倆回家,舒悅一回去就在房間裡數紅包。
“來吧,小張。”我無奈地把張塵涵放在沙發上,“你說你喝那麼多酒乾什麼。”
“謝然。”
“嗯。”
“我開心啊……”張塵涵迷迷糊糊地說胡話,“我以後一定會對舒悅好的,你監督我。你一定……你一定要做我將來兒子的……god father……”
我哭笑不得,給他用熱毛巾擦了擦臉,看見他在客廳的沙發上睡著了,於是又幫他把臉上的眼鏡摘掉。
房間裡麵——
舒悅懊惱地說:“啊啊啊!錢我數到哪裡了!又忘記了!”
我站在門口敲了敲門,倚著門框望著她,笑道:“你明天喊你老公起來一塊兒數唄。”
“對哦,我老公怎麼沒聲了……”
“睡死過去了。”我說,“走了,我回家了啊。”
“哎,等等!”舒悅從床上跳了起來,從櫃子裡又拿了一條煙給我。
我和她互相心照不宣地看了看,我說:“戒煙了?”
“早就戒了。”她笑道。
我沒跟她客氣,說:“行,我替你拿著。新婚快樂。”
臨走前我正在穿鞋,舒悅忽然又喊了我一聲:“謝然!”
我轉過頭,她朝我撲了過來一下子抱住我,在我耳邊說:“我剛剛又穿越去了未來,你2017年一定會過得很快樂!”
我愣了愣,笑起來,拍了拍她的背,說:“好,知道了。”
這傻妞。
從2014年開始每年都要“去”未來一次,好像隻是為了告訴我,我接下來的一年會過得很快樂。
“走了。”我鬆開了她,摸了摸她的頭,“跟你老公好好待著吧,一眨眼都嫁人了。”
我趕上了末班的地鐵。
整個車廂隻有我一個人,我站起來左右看了看,兩邊的車廂也沒有人。
下車後我走回家,卻沒想到在家門口又看見了……劉毅。
“哎。”我喊他。
他雙手插在口袋裡,額前的劉海有段時間沒修剪遮住了眼睛。
“又來我家巡邏?”我笑著問。
“你怎麼又回來了。”劉毅震驚地說。
我把舒悅給我的那條煙拆了,隔空扔給他一包,笑了笑沒搭話。
“你被炒魷魚了?”他問。
我慢慢地說:“你這麼關心我做什麼,還是替誰在打聽事情。”
劉毅嘴特彆嚴,說:“不是,隨便問問。但我的確知道一件關於你的事,說不定你還想找我幫忙,你想聽嗎?”
“說說?”我忽然有了興趣。
劉毅說:“你又要發財了,有錢人……你家這裡要拆遷了。”
這突如其來的小道消息令我有些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