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穆黔都不想告訴他們,她也就不多管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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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母似乎很著急讓惠甄轉學的這件事。
不出兩天,她便親自出麵和張校長談妥當了。
其實張校長仍舊不是很想放人,之前是為了降低退學率,現在則是看中惠甄的成績,想把惠甄留下來為學校提高升學率,若是英超考出個A大或者B大的學生,也不至於再被同行嘲笑是富家子弟的天堂。
可惜惠母馳聘商場幾十年,並不是吃素的,三言兩語就把張校長的軟肋拿捏得穩穩當當,於是周五這天,張校長便把惠甄喊去辦公室談了半個小時。
待惠甄從辦公室出來時,她要退學的消息仿佛長了翅膀似的,瞬間傳遍全校。
還有人跑去校內論壇發帖,詢問英超的第一學神是不是真的要走。
惠甄不知道她的私事已經在校內掀起一陣風浪,從張校長辦公室往教室走的路上,她心裡落落空空,好像缺了點什麼一樣。
她並不是個那麼容易適應環境的人。
當初莫名其妙來到這個世界,不認識任何人,也沒有原主留下的完整記憶,她就是摸著石頭過河的盲人,一切都需要自己探索。
她花了很長時間才逼迫自己適應眼下的人和事,也好不容易和高思祺錢曉以及班上的同學打好關係,現在就要這麼離開,並且以嶄新的身份重新開啟一段人生,到底有些不甘心……
還有穆黔。
不知道穆黔聽到這個消息後,會是什麼反應。
這一刻,她忽然有些不受控製,大腦瘋狂的回憶起她和穆黔相處的點點滴滴,以及那天晚上在她家裡,穆黔對她說過的話。
如果穆黔不是原文的男主就好了……
這個想法悄無聲息的在惠甄腦海裡冒出來,然後發瘋似的往上生長,最後長成了參天大樹,落下來的陰影幾乎覆蓋了她的全部思緒。
她臉頰泛著白,腦袋像是要埋進衣領裡,加快腳步往前走。
就在這時,前麵猛地竄出一個人。
驟然回神的惠甄嚇了一跳,本能的試圖停住腳步,卻已經來不及了,她直挺挺的往那個人身上撞去。
那個人絲毫沒有躲避的意思,如同一棵挺拔的白楊樹似的,一動不動佇立在原地,任由惠甄往他身上撞,甚至還伸出兩隻手護在惠甄左右。
好在惠甄反應及時,在和那個人撞上之前,趕忙抬起雙手撐在那個人的胸膛上,避免了身體上的接觸。
幸好……
惠甄喘口氣,激烈跳動的心臟仿佛要從嗓子眼裡蹦出來。
下一秒,她上方便響起一道熟悉的嗓音:“這麼急著要去哪兒?”
惠甄:“……”
她瞬間意識到什麼,抬頭看去,果然對上了穆黔那張好看得人神共憤的臉,隻是依然很蒼白,沒有一點血色,看著叫人有點心疼。
惠甄趕緊往後退了兩步,迅速拉開她和穆黔之間的距離,皺眉質問道:“你怎麼來學校了?你不是應該在醫院裡躺著嗎?”
穆黔扯了扯嘴角,偏冷白色調的肌膚在秋季的陽光下泛著暖色,他耐心解釋道:“醫生說我沒什麼大問題,我就辦理了出院手續。”
惠甄問:“你一個人辦的?”
穆黔反問:“不然呢?”
什麼不然?
不然就是給她打電話啊!
惠甄想到穆黔一個病號為了出院這件小事在醫院裡跑上跑下,一時間心頭很不是滋味,同時還有一股莫名的怒火在她胸腔裡燃起。
“你不知道給我打電話嗎?一個人瞎折騰什麼?”惠甄越說越煩躁,連平時的冷靜都被她拋到了腦後,口不擇言起來,“是,醫生是說你身體沒有大礙,但是醫生沒說你腰上的傷也沒問題,讓你好好靜養不要東奔西跑的話就被你當做耳旁風了是嗎?”
被教育了一通的穆黔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嘴角翹起的弧度怎麼也壓不住。
洋溢在他眼底的笑意好像隨時都能溢出來。
惠甄沒想到穆黔會是這副反應,頓時氣得更加厲害,卻不能把他拉來揍一頓,隻能吹胡子瞪眼的惡狠狠說道:“你笑什麼?我說話有什麼好笑嗎?”
穆黔輕輕搖頭。
惠甄繼續瞪著他。
穆黔笑道:“我隻是很高興。”
“你高興什麼?”惠甄簡直是氣不打一處來,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你病糊塗了嗎?被人說了還這麼高興。”
穆黔道:“你說我不正是因為你關心我嗎?”
惠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