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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惠甄急得恨不得立即飛到穆黔身邊,這會兒連看徐清眸一樣的功夫都沒有,腳步不停的往外走。

徐清眸愣了愣,轉眼瞧見錢曉火急火燎的跟在後麵。

她茫然的皺了皺眉頭,很快猜到了什麼,大腦還沒反應過來,嘴巴便已率先出聲喊道:“對了,惠甄——”

徐清眸的聲量很足,喊得惠甄下意識頓住腳步,她正要回頭,又轉念想起還在穆家的穆黔,於是咬了咬牙,準備繼續走。

“惠甄,你等一下!”徐清眸喊道,並邁著步子追過去。

她不再像以前那樣滿肚子都是小心思,若是往常,惠甄不搭理她的話,她肯定不會再厚著臉皮往上湊,如今她冷靜了很久,也想通了,便知道惠甄隻是心急罷了。

惠甄確實很急,急得她想拔腿就跑。

然而徐清眸已經追上來了,她也就不好意思再硬著頭皮朝前走,隻能停住腳步,轉頭眼巴巴的看著徐清眸小跑到她麵前。

晚上八點鐘,天空早已變成壓抑的黑色,如同一片望不著邊際的墨水,把整片天空遮擋得密不透風。

隻有密密麻麻晶瑩剔透的雪花從夜空中飄落,在空曠的地上積起皚皚白雪,一腳踩上去,都能踩出一個較深的腳印。

徐清眸跑了小段路,累得有些喘,嘴裡直哈出白色的霧氣。

“惠、惠甄,我、我給你一樣東西。”徐清眸喘著氣把話說完,便在衣兜裡摸了摸,然後把手遞到惠甄麵前,攤開掌心,上麵赫然躺著一枚戒指。

惠甄知道原文劇情,幾乎是瞬間就猜到了這枚戒指的來路。

“你這是……”惠甄詫異地看向徐清眸,一時間竟不知道說些什麼。

這是穆黔母親的戒指!

自從去年被徐清眸撿到後,就一直被徐清眸帶在身上,甚至在原文中成為了促進徐清眸和穆黔之間關係飛速發展的道具。

這枚戒指這枚重要……

徐清眸居然輕而易舉就交給她。

不過徐清眸並不知道惠甄在想什麼,她見惠甄臉上寫滿了驚訝,還以為惠甄在奇怪自己為什麼突然送她一枚戒指,於是解釋道:“這是我在一年前撿來的戒指,四處打聽詢問,都沒有找到戒指的主人,直到節目開始前,我才聽高思祺說,去年穆黔在元旦晚會上遺失了他母親的戒指,我猜應該就是這一枚。”

惠甄表情複雜,忽然有些迷茫,不知道該不該拿走這枚戒指。

然而徐清眸沒有給惠甄猶豫的機會,見她呆呆愣愣的沒有動作,就直接伸手把戒指仍進了惠甄外套的口袋裡。

做完這些動作後,她呼出一口氣,臉上露出釋然的笑容來。

“這下物歸原主了。”徐清眸笑了笑,此時此刻她心裡沒了嫉妒和怨恨,那雙漂亮的杏眼隻剩下一片清澈的泉水,她對惠甄揮了揮手說,“如果你是要找穆黔的話,那你快去吧,這邊有我看著,發生任何事情我都會給你打電話。”

話音落下,她才驟然想起她壓根沒有惠甄的電話,趕緊補充說道,“反正錢曉和你一路,我打給錢曉也行。”

這時錢曉已經跑了過來,也聽到了徐清眸對惠甄說的話,忙不迭拍著胸脯應道:“對對對,打我的電話也是一樣。”

惠甄怔怔望著徐清眸的笑臉,欲言又止,最終卡在喉管裡的所有話都化作三個很輕的字:“謝謝你。”

徐清眸歪了歪頭:“沒事,你們快去吧。”

惠甄不敢再耽擱下去,急忙和錢曉一起離開了。

打車去穆家的路上,惠甄心裡七上八下,忐忑的情緒仿佛要衝破她的胸膛,她努力壓下心中的急躁,伸手捏住衣兜裡的那枚戒指。

“穆黔……”

她閉了閉眼,輕輕念出穆黔的名字。

你一定不要有事。

-

一個半小時後。

在夜路上奔馳的車子終於停下。

錢曉還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付錢,惠甄便已迫不及待的打開車門往外跑。

這裡是位於郊外的彆墅區,如果說市內的房價寸土寸金,那麼這裡便是落下一片冰雹,都能砸中一堆在本市有一定地位和影響力的達官貴人。

周遭寂靜得可怕,隻有惠甄和錢曉的鞋子踩在水泥地上的噠噠聲。

惠甄不知道穆家的住址,錢曉倒是知道的,他家和穆家有些來往,之前他跟著他爸媽來穆家出席過很多次飯局。

隻是彆墅區的麵積非常大,平時裡麵的人走動都靠自家的車子或者物業提供的代步車,這下他們兩個人光靠兩雙腿來走,也不知道要走到何年何月。

儘管他們走得很快,可穆家的位置距離大門不算近,他們走了半個小時,連整個路程的三分之一都沒有走到,一時間心情越來越急迫,也越走越絕望。

就在這時,惠甄忽然感覺到身後掃來一道亮光,她轉頭看去,好像是幾輛警車正在急速往他們這邊開來。

惠甄連忙拉了一把快要走到馬路中間的錢曉,剛把錢曉拉過來,就見那幾輛警車一邊按著喇叭一邊從他們身旁呼嘯而過。

見狀,惠甄皺起眉:“這大晚上的,怎麼會有警車?”

錢曉也意識到了什麼:“該不會是黔哥那邊……”

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知道了彼此的猜想,頓時兩個人的臉色都不是很好看。

慶幸的是,警車後麵跟來了一輛由物業工作人員駕駛著的代步車,惠甄和錢曉攔下代步車,打聽到他們要去穆家後,就厚著臉皮賴在了車上。

物業的工作人員拿他們沒轍,又趕著上麵催得厲害,隻得載著他們一起奔往目的地。

還沒下車,惠甄就看到穆家的宅子已經被警察和警車包圍,外麵還攔了一群扛著長/槍炮/筒的記者,都在議論紛紛,熱鬨的空氣與外麵靜謐祥和的模樣格格不入。

物業經理就坐在惠甄身邊,看到這些景象後,一副天都要塌下來的絕望模樣,他一邊哀嚎著一邊下了代步車,還差踩了空,幸好走在後麵的惠甄及時扶住他。

“哎喲喂!這大過節的都在折騰些什麼啊?就不能讓我們這些底層人員好生過個節嗎?”物業經理湊到一個警察麵前,遞出自己的名片,苦著臉問,“還沒勸下來嗎?”

那個警察捏著名片,麵無表情地搖了搖頭:“我們都不太清楚裡麵的情況,你還是去問下我們隊長吧,前麵穿黃衣服的那個中年男人。”

於是物業經理又火燒屁股的跑去找隊長了。

跟著下來的惠甄和錢曉看到眼前的陣仗,一下子就被嚇懵了,他們站在原地愣了好久,才從震驚當中掙脫出來。

好在錢曉機靈,拉著惠甄躲過了警察們的視線,躲在角落裡偷聽了一會兒,便知道了是怎麼回事——原來穆家的節日才過到一半,結果不知道是誰領了個流浪漢進來,儘管那個流浪漢身份不明,卻對穆千秋懷著極大的怨恨,當即摸出一把手/槍劫持了穆千秋。

目前穆家所有人都被那個流浪漢鎖在大廳裡,外麵的警察進不去,裡麵的人不敢出來,因為那個流浪漢不僅劫持了穆千秋,還一槍打中了穆老夫人的胸口。

老人家當場咽了氣,嚇壞了大廳裡的一群人,都慫如鵪鶉,生怕自己成為下一個出頭鳥被流浪漢槍/擊。

現在整體情況已經陷入僵持當中,場外的警察們無法在短時間內查到流浪漢的身份及資料,也就失去了和流浪漢談判的籌碼。

惠甄聽得心驚肉跳,同時也鬆了口氣——原來劇情線沒有提前,今天隻是一場意外。

錢曉臉色煞白,僵硬了很長時間,才聲如蚊呐的吐出一句話:“黔哥還在裡麵。”

聞言,惠甄那顆剛要放下去的心再次提起來。

對!

穆黔還在裡麵!

他隨時都可能有危險。

想到這裡,惠甄慌了,可是她不敢輕舉妄動,如果被警察發現他們的存在,他們隨時可能會被驅趕出去。

邊上的錢曉一看惠甄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麼,雖然他內心也急得像火燒似的,但他還是故作沉穩的安慰惠甄:“有這麼多警察看著,黔哥應該不會有事,況且那個人明顯是衝著穆千秋來的,黔哥和穆千秋的關係可算不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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