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七章(2 / 2)

也正是因著這般緣故,他那段時日不願再在宮內多留,常常尋了各種由頭出宮閒逛,就是在這時,他才意外結識了威武將軍府上與他同歲的蘇明珠。

蘇氏這人,仿佛天生的不知敬畏為何物,對著身為太子的他亦是大大咧咧、毫無恭敬之心,但他那時在宮中待的久了,心下壓抑,卻反而並不願旁人動輒提及他的太子身份,就這般,一來二去,二人就漸漸來往了起來。

隻不過這樣的日子並沒有太久,十月懷胎,一朝蒂落,他七歲那年的冬天,母後產下一女,他聞訊回宮,母後便抓了他的手,麵色溫柔的帶著他輕輕撫在了寶樂的麵頰上,告訴他,“這是你的妹妹,你是太子,日後,便也是兄長,寶樂的一世,便都托付在你的手裡了。”

因著母後的這一番話,壓在他心頭近一年的陰鬱便撥雲見日一般一掃而空,他摸著皺皺巴巴,綿軟又脆弱的小小嬰孩,伴著一聲應承,他便將這唯一的妹妹真正的放在了自個的心裡,打定主意身為兄長,定要叫她一世安樂。

伴著寶樂的出生,仿佛隻是一瞬間,一切就都回到了從前,宮人的小心恭敬,父皇的要求期許,太傅與師傅們日漸繁重的課業都一件件的重新壓了回來,隻忙得他再無暇他顧。時日久了,就他自個都已忘記,原來從前還有這般的一段淵源。

可是,他忘了,原來母後卻並未忘,非但未忘,隻怕這失之交臂的錯失與遺憾,還叫母後耿耿於懷的記了多年,恨了多年,直叫她都失了素日分寸,在年幼的寶樂麵前說了出來。

就在趙禹宸愣神的功夫裡,案前的方太後已然成功的將寶樂安撫了下來,寶樂雖然還有幾分委屈,卻還是紅著眼眶過來與他認了錯:“寶樂錯了,皇兄彆生氣。”

趙禹宸艱難的抬了抬嘴角,手心冰涼:“無事,紙鎮罷了,皇兄一會兒就給你送去。”

“陛下就是這般總慣著她,日後越發不懂事了。”方太後輕輕搖了搖頭,聲音溫潤。

趙禹宸抬眸看著麵前隻一心勸慰寶樂的母後,凝神聽去,卻隻是一道無奈又寵溺的歎息:【這傻孩子。】

接著,方太後便牽了寶樂公主的手心走回榻旁,吩咐宮人送了溫水麵脂,親手擰了軟帕擦拭著寶樂眼角,溫言軟語,隻幾句話的功夫,便已哄得寶樂破涕為笑,一派和樂。

這樣的情形,趙禹宸並不陌生,在他年幼之時,母後也是這般親手照料他的衣食起居,處處細致,他原本以為,同樣的態度,同樣的行事,母後待寶樂,與待他皆是一般無二。

他錯了,原來,終究還是不同。

趙禹宸聞聲便又猶豫了起來,玉輪雖是他的表妹,但許是因為生父落罪少人教養,性子言語卻都很是偏激狹隘,偏偏因著父皇對泰安姑母很是照拂,他又不好與無父的表妹多計較,因此向來都讓縱著,敬而遠之。

趙禹宸聞聲轉身,朝著魏安身後示意禁聲,便有意悄悄離去。

事實上不止趙禹宸,就連亭內的蘇明珠瞧見宋玉輪都覺著有些頭疼,像這樣家庭有變,性格暴躁的叛逆期少女,偏偏又有個多少叫人顧忌的身份,當真是最沒有道理可講的,蘇明珠雖不怕她,但正主不在,和個小姑娘糾纏下去也著實是麻煩。因此她隻當沒看見宋玉輪一般的瞧了瞧天色,便朝白蘭道:“哎,天也晚了,咱們便回吧!”

隻可惜,宋玉輪過來原本就是為了找事的,自然不會這般看著蘇明珠離開,當下又氣勢洶洶的上前,擋住了蘇明珠的步子,仰著頭道:“我都聽見了,陛下罰了你禁足抄書!你就不該出來的!”

既然退無可退,原本都已下了兩階台階的蘇明珠不得不停了下來,才垂了眼角,高高在上的俯視著宋玉輪冷聲道:“本宮是太後娘娘叫來赴宴的,連陛下都應了,郡主有話,不如回去找問問陛下與母後?”

這番話囂張無禮,毫無身為兄嫂對自家表妹該有的謙讓照料,比方才在席見更添了十二分的仗勢欺人,亭下的趙禹宸的微微皺眉。

階下的宋玉輪更是氣得柳眉倒豎,她抬了手指,努力的往上指著蘇明珠的鼻子:“你,你竟敢這麼和我說話!”

蘇明珠一聲冷笑,幾乎是麵帶不屑的低頭看起了自個的琺琅藍鎏金套甲:“宋玉輪,你年紀也不小了,能不能長點心?”

說著,蘇明珠便扶著白蘭手臂款款行了下來,伸手抓住了宋玉輪指著她的手指,猛地傾身往旁一帶,她的五官麵目便順勢貼到了宋玉輪的一寸之內。

作者有話要說:  正文完結!接下來第一個更新的,是日常甜甜甜和養娃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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