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豬宮毒蘋果:一款所有豬豬都熱愛的甜點, 除了食用之外無法被消耗,新鮮出爐的毒蘋果會誘惑一切類人生物食用,進而將食用者變為豬人,可惜, 死者無法享用這道美味。
王殷夏把手裡的果子遞給陳懿憶, 陳懿憶接過,隨後瞪大了雙眼——這該死的、從死人嘴裡掉下來的蘋果, 竟然是個要命的道具, 而且這玩意兒吃下去會變成豬人。
……至於變成豬人會怎樣, 那十有八九就是永遠留在這個鬼蜮之中, 和本土原住民一起過快樂農場的日子。
王殷夏掏出兩個食品袋,在袋子裡把蘋果掰成兩半,十分小心地不讓汁水流出來,隨後分裝之後遞了一半給陳懿憶, 陳懿憶麵如菜色地接過來, 也放入了自己的背包。
隨身攜帶烤蘋果是有一定的風險, 畢竟這東西能“誘惑人食用”,但考慮到這個世界的特殊性, 王殷夏和陳懿憶都沒有放棄攜帶毒蘋果, 以備不時之需。
分贓之後, 兩人繼續往後院爬去,她們小心翼翼地抵達了第一個窗戶邊, 貼著牆站起身。
這棟房子的裝潢十分老派,窗台厚而寬, 擺著笨重的陶瓷花盆,王殷夏先仔細地檢查了一番花束,隨後才去摸窗戶上的木板, 這東西又厚又臟,被生鏽的鐵釘牢牢地嵌在窗框上。
王殷夏沉思片刻,掏出了黑羽,陳懿憶竟也摸出了一枚牛排刀,站在窗台兩側的二人不約而同地開始切割木板,黑羽和小刀都驚人得鋒利,在短短幾分鐘後,她們就完成了這項工作,又合作著將木板輕悄地放到地上。
木板之下是肮臟的玻璃窗,而玻璃窗後又蒙著厚重的窗簾,隔著這些東西完全看不到窗戶內的景象,這一回陳懿憶就有些為難了,她的牛排刀應該是道具,有著使用條件,因此在玻璃窗前顯然毫無作用。
王殷夏比了個交給我的手勢,隨後開始嘗試著用黑羽切割起窗戶上的鎖,黑羽還是一如既往的好用,即便在切割生鏽的鐵閂時,也不會發出太大的聲音,完全被屋舍內傳來的樂聲掩蓋。
陳懿憶歎為觀止,朝王殷夏比了個大拇指,緊接著她帶上了一雙黑色的手套,在窗框上來回摸索,試圖在這東西上尋找到標注著生產地或品牌的標誌物。
“哢噠”
一聲輕響後,玻璃窗內的鐵閂被王殷夏斷開,陳懿憶試著推了推玻璃,發現已經可以推動了——萬幸,這個窗戶隻設置了一道插銷閂鎖。
在一串乾巴巴的吱呀聲中,窗戶被兩人小心地推開,一股腐臭的氣味撲麵而來,她們對視一眼後,陳懿憶單腳踩上窗台,探著身體拉開了窗簾,下一個,一隻豬人的腦袋冒了出來!
陳懿憶:!
陳懿憶大受驚嚇,失足落下,狠狠摔到地上,王殷夏卻條件反射地揮出黑羽,借著窗戶的掩護,一刀片向豬頭,正中軟肉!
沒有血,沒有骨,完全沒有阻礙,切割的手感簡直像是在切橡膠,王殷夏錯愕地收回手,這才發現這隻豬頭並不是活的,它隻是一個掛在窗戶後的皮套。
陳懿憶重新爬起來,蠕動著嘴唇,無聲地罵著臟話,但她膽子更壯了,小心地扯開窗簾,將屋內的景象暴露在朦朧的月光和燈光之下。
光線太暗,兩人看不清楚屋內的東西,隻能勉強捕捉到一些物體的輪廓,窗框後是一串綴著豬耳朵和豬鼻子的窗簾掛飾,房間中央有一張被褥整齊的大木床,靠牆的位置似乎擺放著一排模樣奇怪的衣架,衣架上則掛滿了古怪的服飾和許多豬頭模樣的頭套……
這些東西太獵奇了,頓時就讓王殷夏聯想到了許多惡心的事物,但還不等她掏出小手電看個仔細,她口袋裡的名片就爆發出了驚人的滾燙!
王殷夏猛地抬頭,在頭頂正上方的窗台旁,看到了一個探出的豬頭——細小眯起的眼睛,長而粗的鼻子,齜開的黑牙,以及即將滴落的涎水。
王殷夏跳下窗台,同時狠狠拉了一把陳懿憶,陳懿憶便立刻和兔子一樣蹦起,不用任何提示,緊跟著王殷夏撒腿就跑!
既然已經被發現,那就要快速撤離,豬圈是目前最可靠的安全地點,豬人用過的武器隻有釘-槍,不排除其他槍-械的可能,但在這片黑燈瞎火的灌木從裡,想要射擊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現在最需要擔心的就是豬人的恐怖速度……
王殷夏連滾帶爬地跑著,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就是這一眼,讓她不由自主地倒抽了一口冷氣。
就在此時,那隻本該在二樓的豬人已經抵達了一樓的破損窗戶前,它抓著割成兩半的豬頭皮套,似乎在確認著什麼,下一刻,它爆發出一連串刺耳的嚎叫——“啊昂昂昂昂昂啊啊啊吭吭吭!!!”
這速度實在太快了!這隻豬人從二樓到一樓後院隻花了十幾秒而已,而從庭院到豬圈還有很長的一段路,兩個人類是不可能跑贏這個怪物的!
王殷夏心中一緊,頭腦卻前所未有地清醒,她一邊跑一邊伸手摸入背包,從生石灰與小板磚摸索到藍色工裝帽和毒蘋果……
假如真的避無可避,那就必須和豬人展開戰鬥,但考慮到雙方的戰鬥力差距,這注定不是一場會勝利的武鬥,而到了那個時候,就隻能嘗試最危險的辦法——吃下小豬宮毒蘋果。
也許豬人不會攻擊同類,但她要怎麼變回來呢?Donald酒精消毒液可以解開蘋果的“毒”嗎?變成豬人的她還會願意嘗試著變回“低等”的“牲畜”嗎?
王殷夏的速度和陳懿憶的差不多,兩人幾乎是一同抵達了豬圈的西牆,此時房屋處又傳來了連綿刺耳的豬叫,但這一回不是一頭豬了,而是好幾頭豬人在一起嚎叫……不知道為什麼那頭豬人沒有立刻來追她們,而是留在了房屋之前的區域。
管不了那麼多了,快些回到豬圈才是當前唯一的出路,王殷夏拿出那個磚塊,狠狠甩起,成功地勾住了高牆!
陳懿憶焦急無比地催促:“快啊!”
王殷夏用力拽了拽繩索,確定它不會掉落,這才快步上牆,陳懿憶在她身後用力托了一把,幫著她翻了上去。
上到牆頂後,王殷夏卻不急著下去,她岔腿坐下,穩住自己,朝著陳懿憶伸出手——與此同時,她抬頭望著不遠處的房屋,親眼看到了那隻豬頭正在嘗試著重新封鎖窗戶,而二樓的窗台上也探出幾個豬腦袋,剛才發出聲音的應該就是它們。
奇怪,這頭豬人竟然不選擇追殺她們?為什麼不先追逐造成破壞的“牲畜”,反而優先封鎖房間?
“你愣著乾嘛、快下去,那狗日的東西肯定要追過來了!”陳懿憶抓著王殷夏的手借力上牆,焦急地低吼,“快下快下,你會不會跳啊!”
話音未落,陳懿憶已經蹦了下去,王殷夏便不管那麼多了,學著陳懿憶的樣子落地,雖然動作狼狽,但好歹安全著陸。
陳懿憶正在往自己的背包裡塞著什麼,王殷夏打眼一看,竟然是一隻豬耳朵:“你這是——”
安全回到豬圈,陳懿憶終於露出微笑:“賊不走空,半個蘋果可不算值回票價。”
王殷夏也笑了,但緊接著她開始脫外衣:“換衣服!你有沒有外套?”
陳懿憶麵露疑惑,王殷夏從包裡掏出她的第二套備用:“我不確定那隻豬人能不能識彆我們的麵孔,但假如它是依靠衣著來辨彆的,換總比不換好。”
陳懿憶罵了幾句,接過王殷夏的外套就穿:“那要是豬頭記住了所有人的衣服呢,等會兒過來一看,就咱倆和上次不一樣?”
王殷夏:“儘人事聽天命,隻能賭它認不出來了。”
“豬頭的眼神怎麼這麼好!不都說豬視力垃圾嗎!我隻聽說過它們鼻子好!”陳懿憶一邊咬牙切齒,一邊掏出六神花露水給兩人整了一套狠的,那味道衝得王殷夏連著打了好幾個噴嚏。
兩人的動作都很麻利,一邊變裝一邊往回走,帶著一身愛O仕尼羅河花園的味道回到了豬圈,令她們意外的是,豬圈裡的人類竟然都沒有入睡,女性隔間內亮著微光,男人們也圍在隔間的門口,把路擋得嚴嚴實實。
“……太母是萬物之母,祂為人類阻隔了深淵的侵蝕,我曾踏入過祂的懷抱,我曾蒙受過祂的恩賜,我親愛的母親在那裡送我回歸。”
美好的男低音悠揚舒緩,蔣卿的語氣中充滿了堅定與愛意,他說話的速度不快,卻帶著強烈的感染力,令人不自覺地沉溺其中:“啊啊,我那親愛的母親,我那高尚的母親,我那自我犧牲的母親,正是祂給了我真正的神啟!正是祂從深淵之中,帶著我二次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