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昌廣、
馮岩伍兩條人命,
對他來說隻是一次“不走運”。
在外麵的刑警聽著他放的這些厥詞,
氣的想罵娘,林載川聲音平靜道:“那些地下室裡的孩子,你們都在他們身上做了什麼——你們是怎麼把他們訓練成何方那樣的殺人凶手的。”
何宏碩往後一靠,想起回想起什麼愉快的事,眯起眼睛,雙手交叉道:“其實操作起來很簡單,十歲出頭的小孩很好控製,沒經曆什麼事兒,膽子都小,稍微嚇唬一下就不敢反抗了。”
“你也看到我們的地下室了,把在一個屋子裡麵關兩個人,但最後隻讓他們出來一個,對,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跟鬥蟲一樣。”
“要是房間裡的兩個人都不願意動手,我們就把他們帶到另外的房間,讓他們看看其他人的下場——當時有一間房子裡的兩個孩兒怎麼都不肯動手,好像是商量好了都不打算從房子裡出來了,要不說小孩子就是天真呢,以為這種辦法就有用了。最後是我讓人幫了他們一把,在其中一個孩子的手心裡握了一把刀,用他的手殺了他的‘好朋友‘。”
“然後我把那個人一直跟他的‘好朋友‘關在一起,隻給他水,不給他東西吃。他自己餓了會自己找東西吃。”
賀爭聽了他的話反應了兩秒,被關在“牢房”裡,能吃的東西隻有——
他臉色發白,胃裡翻起一陣惡心,就連以前見到沉海兩個周的“巨人觀”都沒有這種生理性惡心反胃的感覺。
“要是有特彆不聽話的,最常用的辦法就是電擊,不費什麼力氣,對身體也不算特彆大的損傷,還能讓他們長記性。”
林載川對他陳述的犯罪事實好像沒有任何反應,麵不改色繼續審問:“那些受害人的屍體在哪裡。”
何宏碩衝他一笑:“肉的話已經沒有了,你要是想找骨頭,我說不定還能想想扔在哪兒。”
在旁邊打字的記錄員從審訊一開始就全程臉色蒼白,直到聽到那一句“肉已經沒有了”,她終於忍不住站起來,推開門快步走了出去,扶著牆乾嘔了起來。
審訊室外麵的刑警走過來關心道:“沒事吧?還好嗎?”
記錄員搖了搖頭,手指都在顫抖,出於生理性的不適甚至超過了憤怒,她麵無血色喃喃道:“……太惡心了,真的太惡心了。”
就算何宏碩再罪孽滔天,最多最多也就是一個死刑,頂天還了一條人命。
但這遠遠不夠。
……那些無辜的孩子,不管是活下來的、還是悄無聲息死去的,他們又做錯了什麼。
何宏碩非常配合地在林載川麵前交代了這個組織的全部運行流程,怎麼鎖定、控製那些孤兒,或者走失的兒童,又或者從各種渠道低價“購入”十歲左右的兒童,將他們控製起來,然後用難以想象的殘忍手段把他們一步一步培養成何方那樣完美的殺人機器。
在“成形”之後,最後把這些“殺人機器”高價賣到有犯罪需求的人手裡,幫助真正的罪犯洗脫嫌疑。
何宏碩對所有犯罪經過
完全坦白,甚至連沙蠍的存在都毫不避諱——
“我確實是沙蠍的人,但也沒有什麼能說的了,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訴你了。”
“至於我的上級,他知道我們基地出事,你現在讓我聯係他我也聯係不上,愛莫能助啊。”
他看著沒有對麵臉上任何表情的林載川,突然說道:“林載川,其實我挺佩服你的。”
“我知道你……我們沙蠍的人基本上都知道你。”
“他們很多人都想弄死你,但是我不一樣。”
何宏碩看著他,語氣裡竟然真的帶著某種讚賞:“我覺得你挺厲害的。渾身沒幾根完整骨頭了都能活下來,還能繼續當刑偵支隊長、還能繼續出這種任務,你的這條命得多硬啊。”
說完,他頗為遺憾地搖搖頭,“隻能說道不同不相為謀吧,要是我手下也有這麼一個厲害人物,今天就不會坐在這個地方了。”
“……道不同不相為謀?何宏碩,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走一條路,”這一場審訊行至尾聲,林載川終於沉下了臉色,盯著他一字一頓冷冷道,“你以為你是什麼人?組織裡的領袖嗎?……不過是一個沒有人性的畜生、舉刀揮向弱者的懦夫,完全被利益驅使的一具行屍走肉,你簡直讓人惡心。”
何宏碩臉色稍微沉下來,直勾勾盯著他,一雙狼似的眼裡泛著血氣的陰沉。
林載川起身跟他對視,話音清晰評判道:“貪婪、冷血、惡毒,毫無人性,你才是最死有餘辜的那個人。”
……
雖然市局的刑警這一下午都忙的腳不沾地,但晚飯總還是要吃的。
尤其江裴遺跟林匪石千裡迢迢地坐飛機跨省過來幫忙,總不能讓他們跟著加班還餓肚子。
審訊結束後,林載川從審訊室裡走出來,到辦公室裡找了一圈,信宿不知道跑哪去了。
他拿出手機給信宿打了一個電話,“去哪裡了?”
信宿在那邊道:“我回家一趟,晚上如果市局有事的話我再回來。”
林載川問:“要一起吃晚飯嗎?”
信宿稍稍一挑眉:“我們兩個嗎?”
“還有裴遺和匪石他們。”
頓了頓,信宿回複道:“你跟你的好朋友一起吃飯,我就不去了。”
林載川跟江裴遺的身份都特殊,有些話也不一定能在他的麵前說,信宿不喜歡自討沒趣。
林載川想了想,“我提前在酒店預定了十隻法國藍龍和一隻五斤的黃油蟹,你不來了嗎?”
信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