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采那邊的語氣有些疲倦,低低地說:“抱歉,我今天晚上沒有時間門,恐怕不能跟你見麵了。”
邵慈沉默了一下,又問:“那明天呢?”
“明天也沒有時間門。”
他不死心繼續追問:“後天呢?”
“後天……有一場商業活動。”
“是不是以後的每一天你都很忙、忙到抽不出一絲時間門跟我見麵,”那時還年輕的邵慈脫口而出道,“傅采,你是
不是覺得我煩了。”
第一句話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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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我我總是跟你打電話、總是向你問東問西,總是約你見麵、占用你的時間門,是嗎?”
邵慈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讓傅采開始對他避而不見,聲音裡帶著並不成熟的委屈,“……你覺得我總是纏著你,所以不願意再見我了嗎。”
傅采安靜許久,語氣充滿歎息和無奈,他輕聲道:“邵慈,你已經有自己的工作、生活了。”
他喃喃道:“我身邊……”
我身邊惡意環伺、陰暗橫生。
傅采確實是有意避免跟邵慈繼續接觸,他不想讓邵慈跟自己有太深的聯係。
——不想讓邵慈接觸到他身邊的任何人。
在傅采的眼裡,邵慈是一個有天賦又肯努力的人,雖然沒有足夠身後的背景,但一步一步走下去,以後會比自己更加出色、優秀。
……不應該被任何黑暗的東西侵蝕汙染。
傅采最後還是拒絕了邵慈跟他見麵的請求。
邵慈那邊沉默良久,然後一言不發掛了電話。
傅采怔怔看著手機,直到屏幕黑下去。
他跟邵慈的緣分走到這裡,已經是很好的結局了。
但傅采沒有想到,邵慈會直接不請自來,到他的家裡找他。
以前工作的時候,邵慈曾經來過傅采的公寓,知道他家的地址、也知道密碼。
邵慈在門口按了很久的門鈴,也沒有人給他開門,他低頭在門外等了很久。好像確定傅采不會給他開門了,才輸入密碼,推開門走了進去。
客廳裡空空蕩蕩的,沒有任何聲音。
邵慈眼睫微顫,咬了咬唇:“你真的不見我嗎。”
“我知道你在家裡,你的經紀人告訴我你回家了。”
“…………”
沒有一絲回應。
“我進來了。”邵慈推開臥室的門,看到傅采躺在床上,閉著眼睛。
烏黑發絲濕潤,臉頰病態的紅,明顯是生病了。
“阿采?”
邵慈叫了他一聲,一路上積攢的委屈在那一刻儘數消散,他很快走過去,“你生病了嗎?”
傅采的體溫有些燙,一直昏睡著,邵慈在外麵的動靜也沒有聽到。
邵慈把一條濕毛巾折疊起來,墊在他的額頭上,又去拉他的手臂,想用冷水給他擦一下手心。
可是掀開被子的時候,邵慈就完全怔住了。
傅采的身上有很多青青紫紫的痕跡,從脖頸往下,幾乎哪裡都是——
那甚至不是正常行為留下的痕跡,簡直就是虐待。
邵慈怔怔地盯著他,那短短幾秒鐘的時間門,渾身血液好像都凝固了,說不出哪裡傳來一陣尖銳的劇痛。
“………”
傅采緩緩睜開眼睛,看到麵前的人,瞳孔輕輕一縮。
他似乎是有些難堪,勉強半坐起來,被子蓋住身體,低聲道:“可以請你離開嗎。”
邵慈的腦海中嗡嗡作響,好像有人狠狠敲了一錘,痛的他眼眶都發酸,第一反應卻隻有茫然,喃喃道:“有人、有人強迫你嗎?”
傅采沉默不言。
邵慈聲音有些發顫道:“阿采,我們可以報警的,我們去警局、這是在犯罪。”
傅采搖搖頭,神情平靜:“我不能。”
“後來傅采告訴我很多事,那些在我看來完全無法想象的,難以承受的‘真相’。”
審訊室裡,邵慈極為緩慢開口。
林載川想:
邵慈當初在市局說,顧韓昭闖進他的臥室,看到他渾身傷痕的樣子。
……那個人其實是傅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