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愛比海深(2 / 2)

紈絝世子妃 西子情 14190 字 8個月前

“沒事兒!就幾件衣服而已,他以後再來也穿得著,先放這裡吧!”雲淺月拿過包裹掂了掂,對采蓮擺擺手,“你去忙吧!誰來就說我不在,你們也就當我不在房中就好!”

采蓮點點頭,關上房門退了出去。

雲淺月拉上簾幕,將包裹放在桌案上打開,裡麵除了有風燼的幾件衣服外還有兩個草皮本子,草皮的本子是用特製的東西粘封的,如今完好,顯然未曾被人打開,她將兩個草皮本子拿出,將包裹裹好又放回櫃裡,拿著兩個草皮本子走到軟榻上坐下打開。

風閣這兩個月發生的事情一筆筆被風燼記錄得清清楚楚,天聖、南疆、南梁、北疆、西延,以及各地藩王的動態都有清楚的記錄,包括夜輕染什麼時候回京的,葉倩什麼時候進京的,南淩睿什麼時候進京的,身邊都跟了誰,以及容景出府等等。其中有兩則消息讓她眯起了眼睛。

一則消息是南疆王病重;一則消息是太子側妃兩個月前死在太子府內院。

雲淺月看著那兩則消息,如今天下並未傳揚南疆王病重的傳言,而從葉倩臉上也沒看出絲毫南疆王病重的表現,但她從來不懷疑風閣的能力,看來是南疆王對外封鎖了消息。另外她兩個月前在爺爺的院子裡懲治了風側妃,太子側妃因為她和夜輕染聯手說了兩句話被夜天傾趕出了雲王府回府閉門思過,後來一直在府中思過,據說因為那日之事被夜天傾打入了冷宮,她再未曾見到太子側妃,沒想到卻是已死,但也並未傳出絲毫消息,這麼說應該是夜天傾秘密封鎖了消息。太子府的事情他再管不了的話,這個太子也就做得太廢物了!夜天傾不是傻子。

兩個月前正是夜天傾去過望春樓,三公子因他中了紫草之毒,而鳳側妃是近身夜天傾之人,若她也染上了紫草,那麼她不比三公子,沒有武功抵抗,因此而死也對得上號。

這麼說可以肯定三公子說得是事實,而且他從來沒讓人近身那日隻接近過夜天傾一人,這兩件事情加在一起,可以肯定就是夜天傾那日身上染了紫草了。大約應該是在他也不知道的情況下染上的,否則他知道的話不會讓太子側妃碰了他,也沾了紫草,畢竟太子側妃是鳳老將軍唯一的孫女,鳳老將軍府是他的仰仗,死了太子側妃對他沒絲毫好處。

誰能讓夜天傾不知不覺染了紫草呢?不是殺他,而是專門為了殺嬌嬌?或者是除了嬌嬌外要殺她不知道的那個人?夜天傾身為太子,這些年來一直小心翼翼,雖然不比容景不讓人近身三尺之距,但也不是誰都能近身的。他身邊伺候的人畢定是千挑萬挑,百般排查死忠於他才敢用,對他下毒的幾率少之又少,那麼除了他身邊伺候的人外,又能有誰能近他身?並且在他身上下毒?

雲淺月合上兩個本子,唇瓣緊緊抿起,夜天傾如今在太子府閉門思過,他做了這麼多年太子,又聽到了夜天逸和她那一番話,會甘心讓出太子之位?答案自然是不可能!所以,夜天傾一定不會乖乖地在太子府閉門思過,那麼她是不是可以去一趟太子府?但若是她不拿出代價來,夜天傾恐怕即便知道是誰對他下了紫草之毒也不會說。

夜天傾想要的代價是什麼?他汲汲營營,無非是為了那一把至尊寶座。而如今與他有能力奪那把椅子的人隻要夜天逸和夜天煜,但夜天煜隻有朝中布置了些根基以及母族陳老將軍的支持外和夜天逸這個太子勢均力敵差不多,但若是和夜天逸的心計智謀手段以及整個北疆的支持來比,就顯得小巫見大巫了,而夜天逸又有老皇帝的支持,所以,能夜天傾奪了太子之位的,無疑隻有夜天逸。她若想知道紫草之毒,夜天傾大約會要求她用對抗夜天逸或者從她口中了解夜天逸這些年的作為來作為代價。

想到夜天逸,雲淺月立即打消了念頭。夜天逸如今即便對她不好,對她執著不死心,讓她煩悶困擾,但他也是夜天逸,也是她曾經傾心幫助的人。她不可能賣了他去幫助夜天傾,更不會為了一個紫草就和夜天傾合作。

想到此,她將兩個本子收起,這事情還是急不得,如今有了夜天傾這一條線索,就不難找出眉目,不過是早晚而已。而當務之急的則是南疆王。南疆王病重容景知道不知道?若是知道的話,那麼他手中如今拿了萬咒之王就不是想和南疆王談條件,而是想和葉倩談條件了。南疆王病重,葉倩如何能不知道?

雲淺月伸手揉揉額頭,不再想下去起身走到床前,踢了鞋子,將自己仍在床上,扯過被子蓋上,閉上了眼睛。這兩日一直沒睡覺,如今雲孟去回話這麼久沒再回來,大約老皇帝沒有惱怒不追究此事了。她剛閉上眼睛,什麼也不想,不出片刻就睡了過去。

淺月閣伺候的人大約都知道雲淺月在睡覺,做事情都輕手輕腳,不弄出動靜。

雲淺月睡得香甜。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西牆忽然傳來簫聲,簫聲透過窗子傳進雲淺月的耳裡。

雲淺月閉著眼睛睜開,屋中黑漆漆一片,她轉過身看向窗前,隻見窗外有微淡的月光射進來,簫聲輕而淺,聲線似乎被人用內力控製,隻傳入淺月閣。她抿了抿唇,重新閉上眼睛。簫聲她自然極為熟悉,五年前的每夜夜天逸都會吹一曲,那時候她覺得看著星星,喝著酒,聊著天,每晚再聽他吹簫一曲是人生快事。可是殊不知有朝一日這種人生快事會沉寂在她心底,成為她的負擔。

一曲簫聲落,西牆再沒傳來聲音,雲淺月繼續睡去。

第二日天明時分,雲淺月再次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天色,推開被子起身下床,隨著恢複記憶,她早起的習慣也跟著恢複了。走到臉盆前淨麵,坐在鏡前梳妝,之後重新走回床前盤膝坐好,開始練功。

啟動真氣在全身遊走一周天後,雲淺月放下手,如今鳳凰劫被解開,她可以修習鳳凰真經最後一重功法了。這兩個月雖然失憶,未曾修煉,但因為容景的天山雪蓮,將五年前雪山老人輸到她身體的那一半功力幫助她融合了,如今又有解開鳳凰劫那日老道和普善大師二人渡進她體內的真氣,還有她每日練習的太極拳還是起了些作用。如今的功力雖然不能和容景未折損一半功力時的功力相抗衡,但一般人也是奈何不了她的。

雲淺月再次下了床,打開房門,吩咐彩蓮端來早膳。

彩蓮訝異雲淺月今日居然起得如此早,而且自己梳妝好了。她立即將早膳端來,沒等雲淺月問她就稟告道:“昨日孟叔去前廳按小姐的原話稟告了皇上,皇上說風公子果然有雲王妃的作風,不喜拘束,走了也罷。”

“嗯!”雲淺月點點頭。

“昨日德親王在宴席上向老王爺給咱們的大小姐和孝親王府三公子做媒了。老王爺和王爺都說雖為祖父和父親,但府中家事兒早已經歸小姐您管,包括府中幾位小姐的婚事兒,以及府中那些雲王府的旁支公子小姐的婚事兒。”彩蓮又道。

“嗯!”雲淺月點頭。

“德親王說這事情隻要老王爺和王爺同意,小姐您即便掌家還能越得過祖父和父王去?老王爺說您可不比彆人,早就撂下狠話了,說不掌家是不掌家,隻要掌家,全都要聽您的。他和王爺答應過您,府中所有事情都您做主。若是乾涉的話,那就是說話不算話了。”彩蓮又道。

“嗯!”雲淺月再次點頭。

“老王爺的話將德親王說得沒了詞,孝親王也沒了言語。皇上說此事不急,容後再議。說您脾氣犟著了,像……驢一樣,得順著毛摸。”彩蓮小心地看了雲淺月一眼,見她麵無表情,她又道:“宴席進行了共一個時辰,之後皇上讓老王爺好好將養身體,就回宮了。”

“嗯!”雲淺月又應了一聲。

彩蓮不再說話,雲淺月吃飯,過了一會兒她似乎想起什麼又道:“對了,皇上走時似乎提到了清婉公主和咱們世子。說沒想到以前公主好時咱們世子不給公主好臉色看,二人並不十分要好,沒想到如今宮中得了病,傷了腦子,她和咱們世子到好起來了。他看著這是一樁好姻緣。”

雲淺月筷子一頓,眯起眼睛,老皇帝以前對清婉公主和雲暮寒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麼些年明明知道清婉公主心儀雲暮寒,卻是都不予表態,如今這是終於想要將清婉公主賜給雲暮寒了?

彩蓮不再說話。

雲淺月放下筷子,忽然抬步向門外走去。

“小姐,您才沒吃幾口早膳,要去哪裡?”彩蓮一愣,立即跟上雲淺月。前兩日小姐在宮裡她沒法跟著她伺候,如今回府了,她這個貼身婢女自然要跟上。

“我去哥哥的院子裡看看,你不用跟著我。”雲淺月頭也不回地擺擺手。

彩蓮停住腳步,想著小姐又和以前一樣,去哪裡也不需要她了。

雲淺月出了淺月閣,直接向西楓苑走去。路上丫鬟、小廝都對她恭敬地見禮。雲王府府內一派清明,顯然綠枝和玉鐲用她的方案將雲王府打理得井井有條。單看這清新的環境就能看出幾分。

“淺月小姐,七皇子來接您出府,如今正等在前廳,說是奉皇上旨意對您教導,七皇子說他已經給了您兩日的時間,如今不能耽擱了。小姐您是知道的,否則他不好向皇上交代。”雲孟似乎正要去淺月閣,正巧碰到她從淺月閣出來,連忙稟告。

“讓他等一會兒!”雲淺月擺擺手,腳步不停,繼續向西楓苑走去。

“是!”雲孟點頭,見雲淺月腳步不停,隻能追著她一邊走一邊稟告,“孝親王府的三公子來了,說來邀大小姐出府賞花。昨日大小姐醒來鬨了一晚上要見老王爺和王爺,老奴派人看著沒讓人出去。如今這三公子來了,可是讓大小姐見上一見?若是不讓大小姐見的話,老奴這就去回了三公子。”

“將他請進前廳,你派人去給大姐姐傳個話!讓她自己做主!”雲淺月擺擺手。

“是,老奴這就去傳話!”雲孟點頭,轉身往回走去,走了兩步忽然覺得不對,又回轉身對雲淺月詢問,“淺月小姐,您這是要去西楓苑?”

“嗯!”雲淺月應了一聲,想著從那日她被宣旨進宮雲暮寒一言不發地將她送了半路之後再沒見到他。如今南淩睿不可能還回太子身份,雲暮寒也不可能重新做回南梁太子。彆看十年前可以無聲無息調換,如今兩人容貌各異,一旦換回來,那便是翻天覆地,不止雲王府,就是南梁朝廷和天聖也會風雲震動的。這可不是一樁小事,比她和容景請旨賜婚那日的轟動還要大上數倍。雲暮寒不可能不清楚,一國太子變成雲王府世子,被父親遺棄他選中南淩睿他可有不甘?

“小姐,您是不是要找咱們世子?”雲孟又問。

“嗯!”雲淺月點頭。

“咱們世子如今在前廳。”雲孟連忙道。

雲淺月停住腳步看著雲孟,雲暮寒在前廳?接待誰?一般前廳都是會客廳。

“七皇子下了朝去宮中給皇後娘娘請安,正好清婉公主也在,據說鬨著要出宮來找咱們世子,七皇子順便就將清婉公主帶來府中了。世子本來要出府,在咱們府門口碰到了來到府中的清婉公主和七皇子,於是將二人都帶去了前廳。”雲孟解釋。

“那好!我這就去前廳。”雲淺月轉了路向前廳走去。

雲孟見雲淺月向前廳走去,不再說話,轉身向雲王府大門口跑去給三公子回話。

來到前廳,遠遠就聽到屋中傳來清婉公主央求般的聲音,她腳步一頓,沒聽到夜天逸和雲暮寒的聲音,繼續向前走去。來到門口,透過珠簾,隻見屋中夜天逸和雲暮寒都坐在椅子上,清婉公主站在雲暮寒身邊,拽著他的胳膊,一臉乞求,雲暮寒雖然臉色無奈,但不見絲毫嫌惡和惱怒,夜天逸低頭品著茶,似乎沒看到二人。

雲淺月伸手挑開珠簾,珠簾晃動,發出清脆的響聲,打斷了清婉公主的央求聲,清婉公主猛地回頭看向門口,當看見雲淺月頓時睜大眼睛,雲暮寒和夜天逸也同時向門口看來。

雲淺月不動聲色地看了清婉公主一眼,腦子不好使的人還如此警醒嗎?從她臉上不著痕跡地移開視線看向雲暮寒,見他看著她麵色清淡,再不複那日的陰沉,眉宇間也不見疲憊陰鬱,她看向夜天逸。

夜天逸對她溫柔一笑,“以為你會讓我等好久,沒想到這麼快就來了!”話落,他放下茶盞站起身,走向雲淺月,“走吧!如今趁著天色還不熱,我們騎馬趕緊出城,一會兒日頭升起,容易中了暑熱。”

“出城?”雲淺月挑眉。

“父皇命我徹查昨日西山大營糧囤失火一事。”夜天逸解釋。

雲淺月心思一動,“西山軍機大營不是不讓女人去嗎?你能帶著我去?”

“能!我已經向父皇請過旨了,父皇準了!說就應該讓你見識一下兵將辛苦,才不會再無法無天,囂張跋扈,有愛民之心。”夜天逸笑道。

雲淺月不置可否。

“走吧!”夜天逸當先出了房門。

雲淺月看了雲暮寒一眼,如今有夜天逸和清婉公主在,她自然沒法和他好好談上一談,隻能改日了。她跟著夜天逸出了房門。

剛出房門,便見雲孟領著一個年輕男子進來,男子一身錦裳,看起來文文弱弱,五官每一處都長得極為周正,可是合在一起卻不怎麼和諧,左臉上長了一塊痔,讓他本就不和諧的容貌又減了幾分。不過看起來還能入眼,不至於看到吃不下去飯那種。

雲淺月盯著男子看了半響,嘴角細微地抽搐了一下,這樣的易容術真是爐火純青了!她剛這樣一想,隻聽夜天逸忽然用過傳音入密對她笑道:“這樣的易容術如此精湛,孝親王府的這個三公子原來也是個有意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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