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家主,你在想什麼?”南疆國舅歎息半響,收回視線,看向風燼。
風燼淡淡道:“在想我也該找一個女人了!”
南疆國舅一怔。
風燼看著遠方道:“有一個傻女人,將你的命比她的命看得還重要,豈不是很幸福?”
南疆國舅怔了片刻,說道:“我不知道,我這一生,沒娶過女人。”
風燼忽然笑了笑,“我以前也想著這一生不娶女人,女人都是笨蛋,日日不省心。如今卻覺得有個女人麻煩也不錯。”
南疆國舅也跟著她看向東海方向,“景世子妃還沒消息嗎?”
“那女人命大,死不了。”風燼道。
南疆國舅看著風燼,他的臉上半絲擔心的神色也無。從景世子妃離開這麼些日子以來,他見過許多人提起景世子妃都是一臉擔憂,包括他,可是唯一一個不擔憂的人就是風燼,他不明白他為何會那麼肯定她命大死不了?
“國舅是不是很奇怪我為何不擔心她?”風燼轉頭看向南疆國舅,他跟隨在雲淺月身邊最久,自然也學得了她大半本事,這份洞徹人心就是一項。
南疆國舅暗暗想著果然是風家主,怪不得景世子都讓他三分,點點頭,肯定地道:“不錯,我不明白風家主為何如此肯定景世子妃會無恙?”
風燼嗤笑了一聲,“彆人有三條命,她就會有九條命。就算彆人有一條命,她也總比彆人多一條命的。那個女人,最會的,就是置之死地而後生。”
南疆國舅似有了悟地點點頭,但還是免不了憂心,“但願景世子妃平安回來,否則景世子……”歎息一聲,住了口。
風燼不以為然,不再說話。南疆國舅也不再說話。
二人誰也沒人離開,齊齊守在中軍帳外,自然是為了給裡麵的葉倩護法。不管葉倩是成是敗,都不能讓人打擾了她。
這一守,便是三日三夜。
在這三日三夜裡,天聖的大軍也沒有發起戰役,兩方軍營都甚是平靜。
三日三夜後,中軍帳內忽然傳出葉倩的聲音,極其虛弱,“舅舅,風家主,你們進來。”
南疆國舅和風燼立即挑開大帳,走了進去。
入眼處,令人心驚。
葉倩躺在雲暮寒身邊,火紅的衣裙被鮮血染了一層,紅得血豔。鮮血順著床榻滴到了地麵上,她小腹隆起的地方已經平坦,鮮紅刺目中,她臉色白得令人心驚膽顫。
雲暮寒靜靜地躺在她身邊,依然是一動不動。
南疆國舅腳步頓了一下,便急匆匆奔到床榻前,痛心地看著葉倩,“倩兒,你怎麼樣?可……可是救活了?”
葉倩嘴角露出一絲笑意,“該做的我都做了,就看天意了。”
南疆國舅一驚,看著她,“怎麼講?”
葉倩費力地偏頭看了雲暮寒一眼,“六年前,我沒有勇氣為了南淩睿扔下南疆,如今我愛上雲暮寒,終於有勇氣走出這一步,父王臨去前讓我愛惜自己的命。那時我也滿口答應,我從小被教導為了南疆不惜一切,可是沒想到,世事總是難料。我終於也為了自己活了一回。”
南疆國舅張了張嘴,沒發出聲音。
“如今,就看他願不願意隨我活回來了。我已經將我們的命拴在了一起,他死,我跟著他死,他活,我跟著他活。”葉倩用力地睜著眼睛,看向風燼,“風家主,將我們找個地方安置吧!”
風燼點頭,“好!我會送你們去十裡桃花林。有楚家老爺子在,你們是死是活,都沒人動得了你們。”
“謝謝!”葉倩放心地閉上了眼睛。
南疆國舅驚醒,連忙去給葉倩把脈,手不停地顫抖,半響,放開葉倩的手,把上雲暮寒的脈搏。半響後,他放下手,顫著聲音道:“這兩個孩子,真是冤孽啊。”
風燼也伸手去給二人把脈,片刻後,對南疆國舅道:“冤孽不冤孽我不知道。隻知道雲暮寒若是不活回來,就算是死,他也不安心的。”
南疆國舅點點頭。
“淩墨!”風燼對外麵喊了一聲。
淩墨立即聽命走了進來。
“將他們打理乾淨,你親自帶著五千人,送他們去十裡桃花林交給楚家老爺子。”風燼對淩墨吩咐。
“好!”淩墨點頭。
風燼轉身走出了中軍帳,南疆國舅也走了出去。風燼來到中軍帳外,對等候在外的南疆將領道:“葉女皇為救王夫,陷入昏迷,生死未卜。如今我送他們去十裡桃花林。”話落,他隨手抖開了葉倩早先留給他的詔書。
南疆眾將領看到詔書,又看了一眼中軍帳,對看一眼,齊齊跪倒在地,“我等今後一心扶持景世子,聽候風將軍吩咐,萬死莫辭。”
“起來吧!議事!”風燼雖然守了三日,不見疲憊,拿著葉倩的詔書,大踏步向議事的營帳走去。
一眾人立即跟上了他。
當日,風燼議完事後,調兵遣將,攻打天聖大營。
南疆士兵和他帶來的十大世家佼佼者均群情激奮,鬥誌昂揚,戰火頓時掀起,八荒山馬蹄嘶鳴,戰鼓喧囂,殺氣滿天。
天聖大營內,夜輕暖用了六日時間,全部排查完所有將領士兵,未找到蛛絲馬跡,也沒有收到關於夜輕染的隻言片語。她不由將目光轉向了死去已經放在了冰棺中的西延玥身上。
這才第一次懷疑西延玥是否是自殺?
因為,如此防守嚴密,外人不可能混跡進來,尤其是跟隨他的近身親衛在八荒山著火時一直守在他營帳外。他如何會被人殺?若不是被人殺?那麼是否是自殺?
夜輕暖想到此,被自己的想法覺得荒謬了一下,但又覺得除此之外,實在想不透誰能殺他。揣測片刻,當即對烏衣騎的首領道:“將冰棺抬來!”
烏衣騎首領疑問地看著夜輕暖。
夜輕暖抿了抿唇,“我要對西延玥驗屍。”
烏衣騎首領一驚,立即明白了什麼,點點頭,親自帶著人去抬西延玥的冰棺。
就在這時,探兵忽然來報,“報,公主,南疆出兵,兵馬來犯,如今距離我軍大軍不足十裡。”
夜輕暖麵色一寒,冷厲地問,“南疆不是死了雲暮寒嗎?”
“是!如今南疆兵營的白帆還未撤。”那探兵立即道。
“南疆誰領兵?”夜輕暖問。
“就是那個風燼!”探兵道。
夜輕暖聞言咬了咬,喊住烏衣騎首領,怒道:“不用去抬了!通令全軍,準備迎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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