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長生道:“自然是隨我們一道去會盟。”
荊白玉不敢置信,道:“你叫他跟我一同去會盟?他能做什麼啊?簡直便是個拖油瓶。”
厲長生笑道:“喻公子雖然不能做什麼,但是喻廠督卻能做很多。”
荊白玉眨巴了兩下眼睛,簡直一點就透,臉上露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說:“原來你又算計人呢,還算計到喻風酌的頭上去了,你可要小心些啊。”
厲長生道:“這不是有太子殿下庇護,長生是無所畏懼的。”
厲長生邀請喻青崖一同上路,喻青崖聽說要去遠方,頓時興奮不已,他是從未有離開過都城的,他爹從不允許。
如此一來,喻青崖當然一口答應,無有拒絕的道理,興高采烈的開始準備啟程的行囊。
厲長生之所以邀請喻青崖,自然醉翁之意不在酒。
喻青崖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跟著上路一點用處也無,反而大家還要照顧他。但是喻青崖若是真的跟著上路,也無需旁人照顧,必然有個人要一同隨行,親力親為的照顧這喻青崖。
這人除了總督東廠喻督主,還能有誰?
喻青崖去了兩日軍營,回來便大病了幾日,這若是出都城幾日,指不定便要人不人鬼不鬼的。
喻風酌聽說了這事兒,心中大抵明白厲長生的用意。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想入了厲長生這全套的,但……
第二日,皇上的聖旨又到了,說是特意增派了總督東廠喻風酌隨行隊伍,也好多個人照料小太子荊白玉。
這總督東廠喻督主平日裡經常天南地北的,四處去為皇上搜尋寶物。他不隻是在都城裡人脈甚廣,其他地方的人脈更是密網一般。有了喻風酌一路跟隨,對於小太子荊白玉此次出行,著實大有益處。
荊白玉瞧著聖旨,笑著道:“厲長生,你的詭計又得逞了呢!”
厲長生但笑不語。
眼看著大軍便要出發,荊白玉有些個寢食難安。這恐怕是他出生以來,接到的最重的擔子。
……
“報!”
有個身著黑衣之人,急匆匆入了營帳,單膝跪地俯首拜下,道:“啟稟侯爺,探聽到代天子特使隊伍的消息。”
有人坐在營帳之中,燭光映照著他臉部線條分明的輪廓。
那人眼目閉著,並無有睜開,仿佛未聽到黑衣人的話語。
黑衣人心中有些不定,複又開口說道:“啟稟尚南侯,屬下探聽到代天子特使隊伍的消息,已拿到大部隊行進路線圖,侯爺一聲令下,我軍便可襲擊他們個措施手不及!”
那穩坐在營帳中人,便是詹國尚南侯詹無序。
詹無序終於睜開了眼目,語氣淡淡的道:“不要輕舉妄動,這事情無需我們詹國動手。自然有人會替我們出頭。”
黑衣人有些個聽不懂明白,道:“還請侯爺明示。”
詹無序挑唇冷笑一聲,道:“想要反了荊國的人,可不隻我們,你難不成忘了,那戎狄人早已蠢蠢欲動?”
“是,”黑衣人垂頭道:“是屬下愚鈍了。”
詹無序擺擺手,道:“你去,將這份大部隊路線圖,派人秘密送到戎狄人手中,他們自然會替我們分憂解難。”
“敬諾!”黑衣人道。
……
代天子特使使團馬上便要動身,這一行大部隊人數眾多,要如何行進,要如何下榻,什麼時候出發,什麼時候抵達,都是要一一計算清晰的,不可有半分偏差。
這一日荊博文與孟雲深便入了宮,來到小太子荊白玉跟前,將路線圖交予荊白玉過目。
荊博文道:“這份圖你們瞧瞧,若是有哪裡不合適的,我們再商量。”
荊白玉抖開看了,隨即交給厲長生。
厲長生大致一瞧,笑著道:“既然是孟先生親手繪製,自然是再好也沒有,長生與太子殿下,是決計放心的。”
孟雲深拱手說:“太子殿下,厲大人過獎。”
荊博文一瞧,他們幾個恭維上了,把自己晾在一麵,仿佛沒自己什麼事兒。
荊博文不乾了,道:“這路線,也有我的功勞!”
荊白玉浮誇的瞧著荊博文,道:“哎呦,也有小叔父出力,那小叔父你說說看,你出了什麼力呀!”
“我……”
荊博文頓時張口結舌,有點不好意思說的樣子。
荊白玉一瞧,就更是得意了,道:“小叔父怎麼不說了?”
“我……”荊博文麵紅耳赤,一咬牙道:“我告訴你們,我給孟雲深鋪紙研墨的!”
“咳咳咳——”
荊白玉被荊博文擲地有聲的豪言壯語給弄得嗆著了去,感歎道:“還真是出了好大的力氣呢。”
厲長生在中間打圓場,道:“路線圖的確無有什麼問題,隻是有一點……”
“怎麼的?”荊白玉好奇的問。
厲長生說道:“雖然有滌川園隨同保護,還有喻督主的東廠之人跟隨,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詹國是否真心與大荊議和,這一點子,太子殿下、大王與孟先生,怕是一眼便能瞧清楚。”
詹國不惜割讓諸多城池,就是為了叫大荊前來會盟,這提起來決計宴無好宴,不像是懷了什麼好心眼子的。
孟雲深點點頭,道:“厲大人所言正是。依照厲大人的意思是……”
厲長生道:“我們還是更要小心一些為上。我這裡倒是有個想法,不知大家意下如何。”
荊白玉還未聽是什麼,已然開口道:“我聽你的。”
荊博文不屑的道:“先聽聽看,萬一厲長生隻是耍花槍呢?”
厲長生也不賣關子,爽快的道:“不如兩隊分開走。”
“分開走?”荊博文道:“這豈不是更危險了?”
孟雲深倒是點點頭,道:“也無不可,或許可以一試。”
荊博文一聽,登時無了聲息,坐在一麵也不好再說什麼。
如今荊博文與孟雲深,乃是小太子荊白玉的副手。他們已然上了一條船,就算各懷心思不想同舟共濟,也已被硬生生綁在一起。荊博文隻好忍了一時,乾脆不言語了。
厲長生道:“為了太子殿下的安全,不如請大部隊先行,長生點一隊人,暗中護送太子殿下往會盟之地去,我們到了地方再行彙合。”
大部隊引人耳目,就算有人想要半路偷襲,如此一來,倒是可以保證小太子荊白玉的安全。
荊博文這會兒又有話說了,指著自己的鼻子道:“你讓孤去當誘餌?吸引敵方注意力?”
“正是這個意思。”厲長生毫不避諱,毫不拖泥帶水,點點頭。
荊博文氣得差點翻白眼,厲長生又道:“以大王和孟謀主的武功與機智,就算遇到了伏兵,應該也能化險為夷。但太子殿下不同,太子殿下年幼,缺少自保能力,萬事還是要小心一二。”
雖然荊博文不情不願,不想做這誘餌工作,但高帽子已然戴上,荊博文也隻好硬著頭皮答應下來。前些個也已經答應了一路上都聽小太子荊白玉的調遣,如今荊白玉不跟著他們一起走,荊博文反而放了風,轉念一想,這是件好事兒。
荊博文抱臂瞧著他們道:“可是你們說要自己走的,萬一路上再遇到什麼意外,可怪不得我們,我們可不擔這責任。”
“大王放心。”厲長生笑著點頭道:“無需大王擔待。”
如此說妥了,後日一早出發,皇上親自出城送行。那時候小太子荊白玉還是要隨同大部隊的,一旦出城不遠,大部隊停頓休息,小太子荊白玉便帶著厲長生一眾人悄悄脫離大部隊,另尋它路往會盟地而去。
喻青崖全不知大家計劃如何,一臉迷茫狀態,瞧了瞧荒涼的四周,道:“怎麼回事兒,怎麼一轉眼大部隊走了,咱們卻被裡放在這裡?他們沒瞧見太子還在這兒嗎?”
荊白玉鄙夷的看了一眼喻青崖,道:“我們單獨走。”
“什麼?”喻青崖奇怪的問:“為何要單獨走?哦我知道,難道是太子殿下您想要脫離大部隊,趁機到處走走頑頑?哈,這倒是與我想到一處去,我也想要逍遙自在的到處走走呢,你看著……”
“崖兒,過來。”
喻青崖一張嘴便說得停不下來,他頭一次出遠門,興奮不已,喋喋不休的沒個頭,吵得荊白玉腦袋直疼。
喻風酌一開口,世界立時清淨下來,喻青崖“哦”了一聲,老老實實的走了過去,站在他爹麵前,道:“爹,乾什麼啊……”
“閉嘴。”喻風酌言簡意賅。
這下好了,喻青崖抿著嘴巴,一臉委屈,卻也不敢再開口說一個字兒。
厲長生點了一下人頭數,轉頭去問蕭拓校尉,道:“人可齊全了?”
“回厲大人的話,”蕭拓抱拳說:“已齊全,隨時準備開拔!”
陳均年也在旁邊,他與蕭拓帶了兩隊精銳士兵,會假扮成商隊模樣,隨行保護小太子荊白玉的安全。
荊白玉有他的貼身侍衛騶虞守護,那麵喻風酌也帶了一行東廠之人。
他們穿著並不統一,還拉著幾車貨物,乍一看的確像是外出的商隊模樣。
陳均年瞧了一眼蔫頭耷拉腦的喻青崖,小聲對蕭拓道:“你說厲大人怎麼想的,為什麼要帶上這小子?這不是拖累咱們,自找麻煩嗎?”
“大哥,少說兩句。”蕭拓不讚同的低聲說。
陳均年的聲音雖然壓得很小,但是他們站的可不遠,喻青崖就算武功差勁到了家,亦是聽得清清楚楚。
“爹!”
喻青崖忍不住了,拽著喻風酌的袖子道:“爹!你看他,他罵我!上次在軍營裡,他還想打我!爹,你幫我教訓他啊。”
“崖兒,莫要吵鬨。”喻風酌淡淡的道。
喻風酌並無多言什麼,隻是麵無表情的多瞧了陳均年一眼。
陳均年感覺喻風酌那眼神,仿佛刀片子一樣,頓時割得自己肉疼,他趕緊往蕭拓那壯實的身板後麵躲了躲,道:“哎呦,還不叫說呢,有爹了不起啊。”
“大哥……”蕭拓勸道:“少說兩句。”
荊白玉被他們吵得腦袋更疼,道:“厲長生你瞧瞧,還沒走遠呢,就已經吵起來了,若多走一日,怕是要動手的。”
厲長生笑道:“放心罷太子,不會動手的,最多吵兩句。”
荊白玉眼皮一跳,道:“你的要求會不會太低了,不動手就成?”
“這不是,路上怕太子殿下悶了,所以給太子殿下找幾個人來解解悶。”厲長生道。
“嗷嗚!”
小老虎拱著大腦袋立時便擠了過來,那意思仿佛是說,自己給小主人解悶就好,無需旁人幫忙。
荊白玉身邊有侍衛騶虞,還有小老虎守著,的確比較安全,瞧了也叫人放心。但還有一點。
厲長生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來回打量著荊白玉。
荊白玉頓時感覺脊背發涼,渾身一陣陣的打著寒顫,道:“你瞧我做什麼,這麼看著我乾什麼?”
厲長生挑唇一笑,道:“隻是覺著,太子殿下還是過於紮眼了些。”
他們一行人假扮商旅,身後還帶著幾車從香粉鋪子裡拉來的貨物,乍一看的確無有任何問題。可小太子荊白玉這半大的小男孩,著實太有標誌性。萬一真的有人蓄謀已久要埋伏他們,隻需要在半路上伏擊一個七八歲的男孩子,這豈非一找一個準兒?
“那……”荊白玉頭皮發麻,小聲問:“那要怎麼辦?”
也不知道為什麼,荊白玉問完便後悔莫及,他心底裡有個聲音告訴自己,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厲長生勝券在握的一笑,道:“長生這裡有個辦法,請太子殿下隨長生入車輿。”
荊白玉不想去,可也無有辦法,磨磨蹭蹭的便進了車輿去,將車簾子放下。
喻公子奇怪的說:“怎麼回事,他們這是去做什麼?”
荊白玉坐在車輿中的席子上,警惕的瞧著厲長生,道:“到底要做什麼呀!”
厲長生笑的高深莫測,道:“自然是給太子殿下畫個麵妝。”
“畫麵妝?!”荊白玉嚇得一蹦老高,跳起來便要跑,說:“我不要我不要!我是男孩子!不,我是男子漢大丈夫,怎麼能畫麵妝呢?”
眾人站在車輿之外,聽著不要不要的聲音,都是互相目詢了好幾圈。
喻青崖著實沒忍住,小聲問喻風酌,說:“爹,裡麵做什麼呢?”
喻風酌閉著眼睛,仿佛對什麼也不甚關心的模樣,道:“等著便是,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什麼啊……”喻青崖嘟囔說:“爹你就知道嚇唬我。”
車輿內的小太子荊白玉喊得嗓子都啞了,卻也不見有人上來幫忙。
他左右逃竄著,被厲長生一把撈了回來,圈在懷裡固定住。
厲長生一副怪叔叔的模樣,溫聲勸慰道:“彆怕彆怕,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不過是畫個麵妝而已。誰說隻有女子才能畫麵妝?你瞧喻公子不也是個男子漢大丈夫?照樣天天裡畫麵妝,是也不是?”
“不是不是!”荊白玉拚命逃跑大喊,道:“喻青崖是哪門子的男子漢大丈夫!”
“我……?”
外麵支著耳朵偷聽的喻青崖膝蓋中了一箭,無端端便被提了一句,一頭霧水的道:“我怎麼了?裡麵是不是在說我?阿嚏——”
仿佛說的還不是什麼好聽話!
荊白玉逃了半晌,仍然未有脫離厲長生的魔掌。
厲長生笑得更為溫和,道:“太子殿下莫擔心,再過一會兒,太子殿下便不是男子漢大丈夫,而是個如假包換的小姑娘了。”
“誰是小姑娘,你才是小姑娘,放開我啊!”荊白玉叫道。
厲長生想的辦法很簡單,便是給荊白玉畫個麵妝,將小太子荊白玉畫成個小姑娘模樣,再給他換上精致的小裙子。如此一來,路上就算遇到了埋伏之人,瞧他們一隊商賈,帶著個小姑娘,怎麼也會稍微放鬆些警惕。
伴隨著小太子荊白玉狼嚎鬼叫的聲音,係統控製麵板的提示出現在麵前。
【#玩家“厲長生”購物清單#】
【香奈兒奢華精萃滋養粉底霜12色號=1050元】
【TOMFORD四色眼影盤20號=690元】
【蘭蔻唇釉274色號=270元】
厲長生在係統商城之中購入了幾樣化妝品。這頭一次給小太子荊白玉畫全妝,厲長生尋思著,還是用些比較好的化妝品才是,不能圖便宜,萬一小太子皮膚嬌嫩,過了敏,這荒郊野嶺的可不好辦。
厲長生將需要的東西掏出來,放在一麵,安慰著說:“太子殿下可要乖一些,若是不聽話,一會兒我手一抖,將太子殿下畫成了醜八怪,這就……”
“你還敢威脅我!”荊白玉委屈瞪著厲長生。
厲長生坦然道:“若是太子殿下乖乖的,長生也無需威脅太子殿下,是不是?”
荊白玉被他氣得要死,卻也無能為力,最後一咬牙,乾脆挺屍一般坐在席上,閉著眼睛,道:“你要弄快弄,畫不好我……我……我咬你!”
荊白玉憋了半晌,終於憋出這麼一句狠話來。
厲長生笑著點頭,道:“是是是,一定給太子殿下畫得漂漂亮亮,可好?”
厲長生先給荊白玉塗了一層防曬霜。這些日子荊白玉一直在用厲長生送他的bonpoint小櫻桃摯愛寶寶護膚套裝,皮膚本來就好,眼下是非常穩定的,無有泛紅過敏,或者起小泡的現象。
厲長生輕輕的給他塗好背包裡本來就有的CPB防曬霜,隨即便準備開始用美妝蛋給他上粉底霜。
眼下天氣有些轉涼,再過不久便要入冬,他們一路往北而去,天氣並不濕潤,反而風大的很。這粉底選擇就是個問題,不能再選控油性強的底妝,很容易出現乾燥不服帖的現象。
香奈兒奢華精萃滋養粉底霜,便是大家俗稱的香奈兒金磚粉霜,比起兩千元左右的萊珀妮粉霜,和CPB晶鑽粉霜來說,香奈兒金磚的價格較為實惠一些,可算是貴婦粉霜中,性價比極高的產品。
厲長生係統道具箱中的萊珀妮粉霜與蘆丹氏粉霜,雖然都是非常實在好用的底妝產品,但是對於乾燥的天氣來說,兩者則顯得不太合適,滋潤度並不適合深秋或者冬季使用。
香奈兒金磚粉底霜更為適合現在的天氣,它的保濕力出色,控油力很弱,若是夏季使用,反而容易踩雷。
厲長生均勻的給荊白玉將粉霜按壓在臉上,香奈兒金磚12號乃是粉一白色號,正好適合荊白玉粉粉嫩嫩的冷白膚色,無有假麵之感。10號粉霜則是黃一白色號,更為適合暖膚色的使用者。
這款粉霜的遮瑕性中等偏弱,隱藏毛孔與磨皮功能完美,適合皮膚狀態本來就比較好的使用者。若是臉部的痘印和斑點過多,還需要提前做好遮瑕工作才行。
小太子荊白玉皮膚狀態不錯,隻是稍微有些膚色不勻的現情況,單用香奈兒金磚粉底霜已然足夠。
底妝畫好,輕輕用手腕的力量,快速將美妝蛋在臉頰上敲打,給肌膚拋光一層,會使得底妝看起來更為貼合,宛如精美的瓷器一般。
“好了沒呀……”荊白玉不情不願的問著。
厲長生笑著說:“快了,畫好底妝了,接下來腮紅、眼影、眉毛、嘴唇、修容……”
“彆……彆說了!”荊白玉聽得腦袋直大,說:“這麼麻煩啊。”
厲長生要給他畫全妝,比較費時間。不過厲長生手腳麻利,已然算是非常快的。
厲長生為荊白玉選擇的眼影是TF四色眼影最為經典的20號,這也是TF眼影最為出名的色號盤,號稱直男最為喜歡的蜜桃色盤。
TOMFORD眼影價格並不便宜,但是一盤眼影重量不小,若是按克數計算,它倒是比CT等等一些牌子要便宜些。
TOMFORD的眼影亮片色最為出名,但相對於其他品牌來說,它的啞光色亦是不錯的選擇。啞光色粉質軟糯,延展性極佳,顯色度不弱,不會出現不好暈染的現象,新手亦可很好掌握。
TOMFORD的亮片色選料質量很好,並非一般廉價的大亮片,在比較暗的地方,亦能做到有光澤感。最主要的一點,TF的亮片色比較貼合皮膚,這一點對於腫眼泡受眾是至關重要的。
厲長生給荊白玉畫了一個經典的蜜桃色眼影,看起來清透粉嫩。隨即再用睫毛夾輕輕將睫毛夾成太陽花狀。
小太子荊白玉的睫毛已然是逆天的長度,又濃密又纖長,根本無需再塗抹什麼其他的睫毛膏,反而畫蛇添足的緊。
至於眼線,更是無需多此一舉。荊白玉還是個孩子,要的便是清純可人,有密實卷翹的睫毛充當眼線,十足夠用。
唇部彩妝,厲長生選了一個相當保守的奶茶色予小太子荊白玉。蘭蔻唇釉274色號,亦是相當大紅大紫的一隻唇釉。這隻奶茶色不偏橘色亦不偏粉,全無半點熒光感,對於黃皮來說,是非常友好的選擇。
當然,奶茶色這種顏色,便是為小太子這樣粉粉嫩嫩的白皙皮膚特意準備的,一塗一抹,鏡麵光澤感十足,顯得又剔透又清純。
不多時,荊白玉便聽厲長生笑著在自己耳邊道:“來,太子殿下,瞧瞧長生的手藝,你可還滿意?”
荊白玉睫毛倏地眨動了兩下,睜開便瞧見麵前的鏡鑒。
“呀——”
荊白玉低呼一聲,全不識得鏡鑒之中那人是誰。
荊白玉照了這麼多年的鏡鑒,自己長什麼模樣,他是再清楚不過的,但這會兒竟是傻了眼。
厲長生不隻是為荊白玉畫了底妝眼妝唇妝等等,最重要的自然是修容,將荊白玉的臉型稍作調整,這般下來,荊白玉自己瞧著都納罕迷茫。
荊白玉不敢置信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臉,道:“這這這……”
“好看嗎?”厲長生笑著問。
“好看有什麼用!”荊白玉跳起來道:“本太子應該俊逸瀟灑,要什麼好看!”
厲長生瞧荊白玉委屈的那模樣,再配之大眼睛上精光閃閃的眼影,著實惹人疼的很,恐怕隨便一位女子見了,都要母性泛濫。
厲長生笑著說:“從現在開始,太子殿下便不是太子殿下。咱們出遠門,萬事小心,要裝作商隊模樣。所以太子殿下,眼下便是長生的閨女了。”
“什麼?!”荊白玉又是一蹦三丈高,差一點子便要撞上車輿頂兒。
大家夥兒站在外麵已然等了許久,最為不耐煩的便是喻青崖了,一會兒撓撓臉,一會兒捶捶腿的,便沒一會兒工夫閒著。
過了一會兒,陳均年也有些耐不住性子了,靠在蕭拓身上,將蕭拓當棵大樹一般。
陳均年小聲道:“這天都要黑,太子殿下與厲大人到底在做什麼啊。”
“嗷嗚!”
旁邊小老虎叫了一聲,然後噠噠噠就跑到了車輿旁邊去。
大家全都尋聲瞧去,就瞧車輿簾子終於複又打開,厲長生從裡麵走了下來,他懷裡還抱著個小娃娃。
“嗷嗚嗷嗚……”
小老虎興奮的圍著厲長生轉了好幾個圈。
厲長生懷裡抱的,肯定是小太子荊白玉無疑。畢竟太子殿下跟著厲長生一同入了車輿,車裡再無旁人。
隻是……
眾人一時間有些納罕,愣是一個人也沒反應過來,全都立在原地,一動不動的。
小太子荊白玉已然被換了一身衣裳,穿上了粉色的小裙子。
荊白玉隻覺沒臉見人,趴在厲長生懷裡,挺屍一樣埋著頭一動不動。他心裡卻咬牙切齒的,心道厲長生這個大壞蛋,肯定是早有預謀,不然怎麼會在行囊裡帶了小姑娘的裙子?!
厲長生將荊白玉抱過來,笑著道:“好了,可以出發了。”
“這!這!”
喻青崖大喊一聲,道:“太子殿下?您這是……”
荊白玉一個沒忍住,抬起頭來狠狠瞪了一眼喻青崖,那表情再惡毒亦是無有。
但喻青崖隻覺得自己心口被狠狠的一撞,荊白玉那可愛的模樣,瞧得喻青崖一個大男人都要抵擋不住。
喻青崖感歎道:“我的娘啊,太子殿下您也太可人疼了!這是厲大人給您畫的麵妝?也太神奇了些!厲害厲害!太子殿下已然是一個小姑娘了!我完全沒認出來啊!”
旁人都眼觀鼻鼻觀心,一句話不說隻管心裡讚歎而已,喻青崖卻一個字不落,什麼心裡話都說了出來。
荊白玉一聽氣得不行,從厲長生懷裡跳下來,便追著喻青崖一通拳打腳踢,道:“好你個喻青崖,你敢取笑本太子!”
“崖兒,彆鬨。”喻風酌淡定的說。
喻青崖委屈的到處亂竄,道:“爹,我隻是誇了太子殿下一句,我沒有鬨啊。”
喻青崖躲避了半天,終於竄到了厲長生麵前,眼巴巴瞧著厲長生,伸手抓住厲長生的袖子,道:“厲大人,你的手藝也太厲害了,你也給我畫個麵妝罷!不不,你收我為徒罷!師父!你教我如何畫麵妝罷!求你了!你隻要答應,叫我做什麼都行!隻要你願意,以身相許都沒問題!”
喻青崖一高興起來,又開始滿口胡說八道。
荊白玉一聽又惱了,衝過去就踢,道:“呸!你長得那般醜,誰要你以身相許,給本太子滾遠!”
“崖兒,過來。”
那麵喻風酌著實聽不下去了,涼颼颼的開口。
“哦……”
喻青崖雖然不情不願,但生怕他爹真的生氣,隻好垂著頭走了過去。
一行人終於可以上路,扮做商賈的樣子,車隊“咕嚕嚕”的走了起來。
厲長生與荊白玉同乘一車,荊白玉上了車便抱臂胸前,氣哼哼的模樣。
厲長生瞧了他幾次,荊白玉全不理人,倒是讓厲長生更為想笑,道:“閨女,怎麼的生爹爹的氣了?”
“呸!”荊白玉瞪他說:“我們回去秋後算賬!”
“秋後算賬?”厲長生道:“那可還要許久工夫,不如這幾日,我先占足了便宜,也免得日後後悔了去,你說是不是閨女?”
“你你你……”荊白玉說不過他,氣得臉頰多了兩分粉紅色。
車隊一路前行,因為人數不多,所以腳程並不算慢。他們需要掩藏身份,官家的驛館他們是不住的,一切都由厲長生與喻風酌兩個人決定,於是一路上打尖住店。
喻風酌以前經常這般帶著人出行,這大江南北的,隻要是大荊地界,便沒有喻風酌不熟悉的,走起來也無有風餐露宿。
喻風酌策馬歸來,行至車輿旁邊,道:“眼看著日頭要落了,前麵有個小鎮子,正好有一家客棧瞧著還算不錯。”
荊白玉早已被車輿晃的幾乎散了架,趕忙道:“那我們過去罷,可累死我了。”
“是。”喻風酌無有多言。
車隊咕嚕嚕的進了小鎮子,很快便停在了客棧跟前。
喻風酌先行打點妥當,要了幾間上房,荊白玉到了跟前,直接上了二樓,往房間去了。
厲長生道:“閨女,爹爹帶你去屋裡休息。一會兒叫店小二把飯菜端到屋裡去,可好?”
厲長生說著,滿麵都是寵溺的模樣。
荊白玉不好說什麼,哼了一聲,率先噠噠噠上了樓梯,進入房間將門一關,大有不叫厲長生入內的樣子。
厲長生笑得爽朗,道:“閨女,怎麼還生爹爹的氣?好好好,爹爹明兒個就讓人將你喜歡的鐲子給你買回來,可好?莫要與爹爹慪氣了。”
荊白玉著實聽不下去,乾脆“吱呀”一聲,又將房門拉開,將厲長生給拽了進來,“咚”這才複又關上門。
荊白玉壓低了聲音說:“你還頑上癮了?”
厲長生笑得無辜,道:“我這是怕有人起疑心。”
大家各自進入房間休息,等著一會兒再用晚膳。
那麵喻風酌回身看了一眼,皺了皺眉,道:“公子去哪裡了?”
喻風酌的侍從立刻抱拳說:“回老爺的話公子……公子出門去了……”
喻青崖真是一刻也清閒不住,到了鎮子上瞧什麼都覺得有趣,乍一看瞧見一個香粉鋪子,裡麵有幾樣稀奇古怪的頑意,他一時好奇,乾脆便獨身一人去瞧,想要看看自己的鋪子裡能否添加個新品。
喻青崖未有與喻風酌說這事情,就怕他爹聽了不讓他去,偷偷摸摸便去了。
喻風酌皺了皺眉,心中不甚放心,立刻轉身便走,道:“你們留下保護,我去找崖兒回來。”
“是,老爺。”侍從不敢有違。
那麵喻青崖去香粉鋪子瞧了一圈,也無瞧見什麼真稀罕的東西,心中害怕他爹責罵,所以不多時便返回了客棧,正巧與喻風酌岔開,無有碰到頭兒。
喻青崖大搖大擺的進了客棧,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感覺餓得已然前胸貼後背,他乾脆就往客棧的後廚而去。
客棧不小,後廚大的很,一群人忙忙碌碌的。
就聽幾個人說道:“這些是給上房那幾位老爺的,莫要弄錯。”
“是,掌櫃的,我一會兒就端過去。”
喻青崖一瞧,雞鴨魚肉著實不少,還有各種點心果子,準備的著實用心。
喻青崖肚子餓的緊,實在是等不到一會兒再開飯,乾脆順手摸了幾塊點心和果子走,一邊走便一邊啃了起來,心想著反正是給我們吃的,先吃了也沒什麼的。
眼瞧著日頭一落,荊白玉肚子亦是有些餓了。他坐在榻上百無聊賴,乾脆跳起來,道:“厲長生,我們出去走走行嗎?”
厲長生無有抬頭,瞧著手裡的地圖,道:“叫爹爹。”
“爹你個頭呀!”荊白玉道:“又沒人在旁邊。”
“叩叩叩!”
厲長生抬手指著門口,道:“你瞧,這不是有人來了,爹爹去開門,你莫要亂跑。”
“哦。”荊白玉不情不願的答應一聲,卻還是跳了起來,說:“我也去開門,說不定是晚膳來了,我餓死了。”
荊白玉跟在厲長生身邊,一同往門口走去。
“咚咚咚!”
本來敲門的聲音,變得有些奇怪,力氣大了許多,仿佛是在用腳踹門一般。
荊白玉一皺眉,警惕的道:“不對勁兒……”
“噓——”厲長生對荊白玉比了個噤聲的動作,隨即低聲道:“你進裡麵去,小心。”
“那你呢?”荊白玉著急的問,若真是刺客,厲長生一個怎麼應付的了?
“開門!開門!”
就這緊要關頭,外麵一陣狼嚎鬼叫,伴隨著“咚咚咚”的悶響叩門聲。
荊白玉納罕的說:“外麵……是喻青崖嗎?”
“聲音聽著像是。”厲長生道。
厲長生也無有想到,在外麵裝神弄鬼的竟然是喻青崖,也不知這喻公子又想頑什麼把戲。
厲長生將房門先打開一些,果然就看到外麵站著的是喻青崖。他這才放心的將房門打開來,道:“喻公子,有什麼事情嗎?”
“開門開門!”
房門已然打開,外麵的喻公子卻還是一陣陣大叫,作勢要去踢門的樣子,結果一抬腿踢了個空,差點一頭撲進來摔著。
荊白玉拉著厲長生躲開,說:“他是不是去喝酒了?醉成這樣,撒酒瘋嗎?”
厲長生皺了皺眉道:“不像,沒有酒味兒。”
“好像的確沒酒味啊。”荊白玉更為納罕。
“哎呦,小美人!”
喻青崖踉蹌著扶住門框,不過還是跪在了地上,摔得他膝蓋直疼。
喻青崖臉色明顯有些不正常,眼神兒也十分渙散,他“嘶”的抽了兩口冷氣,揉了揉,一抬頭,頓時瞧見荊白玉滿臉嫌棄的模樣,當下一臉傻笑,口齒不清的指著道:“哎呦,小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