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口嫌身正直(1 / 2)

() “身份?”

厲長生眯眼瞧著係統, 低聲說道。

“厲長生?”

荊白玉奇怪的看著他,說:“你又怎麼了?難得見你走了神。”

“沒什麼。”厲長生露出一個笑容來, 道:“走罷,我們回去。”

“嗯!”

荊白玉又道:“那成國國君是個小心眼子,你要小心一點,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他肯定是記恨了你去的,想方設法要找你報仇。”

“我知道。”厲長生微笑著說:“太子不是說要保護我的嗎?我又有什麼可害怕的?”

“這個當然。”荊白玉揚起一個笑容,道:“有我在, 誰也彆想動你一根頭發絲。”

荊白玉說的頗為認真,又道:“你放心,這一次就算我不要自己的性命, 也不會讓你受傷的。”

厲長生道:“一個小小的成國,叫太子說的如此嚴肅,還不至於。”

“我是很正經的,”荊白玉道:“我再也不想叫你來救我了,當時我看著你滿身都是血,心裡實在是太難受……”

厲長生拉起荊白玉的手來,荊白玉才說了一半的話, 便被打斷了。

荊白玉奇怪的瞧他, 道:“這是做什麼?”

厲長生晃了晃兩個人緊握的手, 道:“十指相扣。”

“我, 我當然知道……”荊白玉有點不好意思,心道就是太突然了,一點子心裡準備也沒有, 而且若是被旁人瞧見,會不會太羞恥了?

厲長生感覺自己有點喜歡瞧荊白玉不知所措或者麵紅耳赤的模樣。他笑著說道:“雖然親都親過了,但是談戀愛,牽手還是有必要的。”

剛才那叫羞恥?荊白玉覺得自己可能有些誤會,眼下這才叫人不好意思。

厲長生說的極為坦然,倒是叫聽在耳中的荊白玉不敢抬頭。

荊白玉被厲長生拉著手,一路往營帳走去,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輕飄飄的,仿佛做夢一般。

因著要到晚膳時辰,大營內不少侍女與寺人忙忙碌碌的,簡直不可開交。

“將軍放心,保護工作絕對沒有問題。”

“再小心一二,可知道了?”

“是!”

旁邊正好有一堆人經過,並非大荊的侍衛們,乍一看那為首的,也瞧不出是哪一國的將軍,看起來麵生的很。

然而厲長生路過之時,忍不住多瞧了那將軍一眼。

【任務1號】

【危險指數:0】

【幸運指數:6】

“厲長生,你是不是生病了?哪裡不舒服?”

荊白玉擔憂的回頭瞧他,方才就覺得厲長生哪裡有些怪怪的,這走了才幾步,厲長生又出了神。

那彆國將軍樣貌並不如何出眾,放在人堆之中,怕是一眼無法辨認,長著一張標準的大眾臉。他身材倒是魁梧,一看便是個力大無窮之人。

那將軍的頭頂上,頂著一個奇怪的標簽。

——【任務1號】

在厲長生眼中極為醒目,想讓人不注意都難,不由得便叫他多看了一眼。

厲長生道:“沒什麼,就是剛才那位將軍,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他?”

厲長生自然未曾見過那任務1號,隻不過想要問問荊白玉罷了。

荊白玉這才回頭去看,道:“吳國的將軍罷,看著鎧甲應當是的。以前應當不曾見過他,我沒什麼印象。”

“吳國之人?”厲長生淡淡的自言自語。

他一口氣收到3個任務,也不知道這任務1號,指的是哪一個任務。

“他可是有什麼不妥?”荊白玉警惕的問道:“可是你察覺到什麼?”

如今七國會盟,這大營中魚龍混雜,荊白玉又生怕成國國君會找機會報複厲長生,所以事事小心一二,這是應當的。

厲長生道:“暫時也說不好。”

厲長生回答的模棱兩可,荊白玉聽了有些納罕,道:“那我派人去盯著他一些。”

“也好。”厲長生點點頭。

荊白玉立刻叫來親隨,叫人暗中去盯那吳國的將軍,瞧瞧吳國是否有什麼異動。

厲長生與荊白玉入了營帳用晚膳,帳外每隔一會兒便會有使臣求見。因著方才會盟之上,荊白玉給了成國一個下馬威,所以那些個小國,皆是想要巴結上荊白玉,如此也要一起對抗成國,從中撈到一些油水。

大家都是知道的,大荊的太子殿下是萬萬不能有絲毫怠慢,恐怕也就隻有成國國君愣頭青一般,將荊白玉給得罪了去。

荊白玉好不容易清閒下來,不想叫旁人打攪了,便吩咐侍衛統統攔下,就說自己已然休息,有什麼事兒明兒個再說。

厲長生淡淡的道:“這些個小國,眼下雖然對太子畢恭畢敬,但太子不可不提防。”

“我知道。”荊白玉一臉認真模樣,道:“誰不是唯利是圖的呢?何況是一個國家。今兒個發現站在本太子這一麵兒有好處,自然迎合本太子。若是明兒個發現成國國君勝算更大,恐怕會立時倒戈了去,反而還要捅本太子一刀呢。”

的確就是這個道理,所以荊白玉不想見那些個使臣,也是有緣由的。

厲長生道:“他們在會盟之上,都說聽從太子安排。但若太子真提出攻打成國,我想那些個小國,恐怕不會有一人真的應和太子。”

荊白玉先前不過是嚇唬嚇唬成國國君罷了,口頭上提出要開戰,可把成國國君嚇得麵無人色。

其餘小國一聽,紛紛跟隨荊白玉的步伐離開,仿佛真的對荊白玉言聽計從。

可這事兒若是落實起來,真的到了準備下戰書的時候,恐怕局麵就要尷尬至極,到時候不論是朱國吳國還是閔國,怕是皆不會有一個人應承。

畢竟他們國小,兵力不足,但凡興兵打仗,便會元氣大傷,根本不敢輕易有所舉動。

厲長生道:“需要拿到他們的短處,才好挾持於他們。”

“這個我早就想好了。”荊白玉仰頭瞧著厲長生,目光中又是喜悅又是希冀。

那表情看在厲長生眼中,分明就是一副在求表揚的模樣,這般一瞧,還真是十足可人疼的。

厲長生乾脆俯身彎下……

“厲,厲……長生……”

荊白玉嚇了一跳,趕忙往後挪了挪,與厲長生拉開一個“安全距離”。

“啪——”

厲長生伸手一圈,將荊白玉困在了案幾前,叫荊白玉退無可退。

荊白玉睜大眼睛瞧著他,底氣有些個不足的說道:“你……你要做什麼?”

厲長生笑著說:“太子做得好,應當給予獎勵。”

“獎勵?”荊白玉連連搖頭,道:“不用了不用了。”

“我可是什麼洪水猛獸?”厲長生笑著說:“太子這般怕我?連正眼也不敢瞧?”

厲長生顯然欺負人上癮。

荊白玉又連連搖頭,道:“我不是怕你……”

“那是什麼?”厲長生低聲道。

荊白玉趕忙道:“我的話還沒說完呢,你看我準備了能拿捏住他們的東西。”

“是河渠圖紙,是不是?”厲長生輕笑著說。

“你怎麼知道?”荊白玉驚訝的抬頭看他。

他這一抬頭,就感覺額頭被輕輕的碰了一下,嚇得荊白玉倒抽一口冷氣。

厲長生仿佛什麼也未有做,坦然的說道:“太子來的時候,特意叫了陸輕舟,與他長談了許久,長生一直陪在太子左右,雖不知陸輕舟與太子說了些什麼,但大體還是能猜到一二的。”

“原來你早就知道了。”荊白玉內心有點小失落,道:“還以為能叫你眼前一亮呢。”

厲長生道:“這次水患嚴重,那些個不注重河渠修葺的小國,估摸著也該是重視起來的時候了。太子殿下拿河渠圖紙來拿捏他們,自然是再好也沒有。”

水利修建要花費大量的人力物力,所以小國昔日裡根本不敢去想,覺得那都是徒勞罷了。

然而此次水患,薑國朱國與荊國同時被淹,荊國憑借著陸輕舟修葺到一半,還未有完工的河渠,救了不知多少百姓的性命,叫旁的國家看來,根本便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大家對於陸輕舟繪製的河渠圖紙,皆是虎視眈眈,隻覺得若是能得到了那圖紙,就也能像大荊一般,再也不用擔心洪水之事。

這天災洪水,向來是各國最為頭疼的大事之一,每每大水一來,不隻是衝垮村莊,還會帶來各種無法控製的疾病,後患無窮無儘。

一張圖紙罷了,如何能杜絕得了水患?但這張圖紙對於各國的誘惑力著實不小。荊白玉若是將圖紙拿出,作為各國支持開戰的條件,各國使臣恐怕無有不心動的。

厲長生又道:“隻怕那些人拿到了圖紙,仍是會反齒。”

“這個問題我也想過,不過……不過……”

荊白玉猶豫了半晌,都未有將後半句話說出口。

厲長生問:“不過什麼?”

荊白玉戳了戳他的肩膀,道:“不過……你能不能先起來?”

荊白玉還被厲長生壁咚在案幾旁邊,兩個人距離很近,這叫荊白玉有些個不好意思。

厲長生笑了一聲,道:“不喜歡與我離得這麼近?”

荊白玉趕忙搖頭,搖完了又有些個後悔。

厲長生又笑了,道:“那便是喜歡了?”

荊白玉微低著頭,根本不敢回答,心說厲長生這個大壞蛋,自從知道自己喜歡他開始,真是變本加厲的欺負人。

厲長生道:“小白,怎能不說話了?”

荊白玉視死如歸,鐵了心垂著頭,不想與厲長生說話。

厲長生故作感歎的說道:“長生可是比較喜歡乖巧聽話,又誠實的孩子啊,小白你是嗎?”

荊白玉真是被厲長生給氣死了,抬頭瞪了他一眼,道:“厲長生你這個大壞蛋,小心我揍你!”

厲長生笑著說:“小白會心疼的。”

“你……不要臉。”荊白玉說罷了,趕忙低頭一鑽,想要從厲長生的壁咚中逃出去。

厲長生就知道他要跑,不過也未有阻攔。畢竟荊白玉的武功那般好,自己是無論如何也攔不住的。

荊白玉拉開與厲長生的距離,幾乎躲開八丈遠,這才鬆了口氣。

厲長生瞧著荊白玉麵紅耳赤的模樣,笑著打趣兒說道:“現在心中有沒有微微的失落?”

“失落?”荊白玉奇怪的看著他。

厲長生笑的煞是溫柔,道:“是啊,就是感覺,若是能再被我壁咚一次就好了。”

荊白玉前一刻還滿臉迷茫,下一刻便滿臉通紅,道:“我才沒有!”

“我才沒那麼想,是你想多了。”

“我要出去頭透透氣兒……”

“你千萬彆跟著!”

荊白玉說著連忙往營帳外麵而去,逃得比兔子還快,隻覺得若是再悶在營帳中,恐怕臉皮都要給燒焦。

他日前隻知道厲長生很壞,卻未有想到厲長生這般的壞!

荊白玉剛走出來,就聽到“嘩啦”一聲,帳簾子被再次掀開,厲長生也從裡麵走了出來。

荊白玉瞪大眼睛,道:“你怎麼出來了?不是說叫你彆出來嗎?”

厲長生笑著說道:“我雖未有談過戀愛,不過按照旁人的經驗之談。對象鬨彆扭的時候,若是叫你不要怎麼樣,其實心裡是最希望你要這樣做的。”

“什麼……亂七八糟的……”

荊白玉這一聽都沒聽懂。

厲長生善解人意的解釋說:“簡單來說就是,口嫌體正直。”

這般說荊白玉更是聽不懂,厲長生便對他招招手,道:“你附耳過來,我便告訴你。”

“我不過去。”荊白玉警惕的看他,心想著若是自己過去,厲長生定然又要犯壞。

“小白這就不聽話了?”厲長生挑眉瞧他。

“反正我就是不過去。”荊白玉骨氣十足的說。

“那也行,我過去。”厲長生好說話的厲害。

荊白玉嚇了一跳,道:“你彆過來,你就站在那麵說。”

厲長生笑著道:“這麼羞恥的話,你讓我站在這麵說,我怕我說出來,小白會更不好意思。”

荊白玉不敢置信,厲長生什麼時候也知道羞恥了,他那表情一點叫人瞧不出,明明十足坦然,十足厚臉皮模樣。

“太子殿下!”

“厲大人!”

一聲底氣十足的喊聲傳來,厲長生側頭去看,淡淡的說道:“看來與小白的二人時光到此結束了,葛將軍過來了。”

葛終南急匆匆走來,步子邁的甚大,兩三步便跑了過來,拱手抱拳說道:“太子殿下命人查的事情,有眉目了。”

“你是說吳國將軍的事情?”荊白玉有些納罕,說道:“這麼快。”

葛終南點頭,道:“太子說的不錯,那吳國將軍果然有問題。方才有個侍女,偷偷給那吳國將軍遞了個紙條。”

他說著將紙條呈給荊白玉。

荊白玉展開,厲長生就在他身側,看的是一清二楚。

厲長生笑著說:“子時相會?這倒是有點意思。”

荊白玉皺眉,道:“遞字條的是何人?”

“這……”葛終南撓了撓後腦勺,道:“卑將具體也是不知。”

侍女的具體模樣未有瞧清,派去打探的人,隻是從吳國將軍營帳之中,將字條給偷了出來,這才感覺吳國將軍有些個奇怪。

半夜三更時分,荊白玉困得厲害,但還是坐起身來,揉著眼睛說道:“那吳國將軍到底是什麼人?你仿佛特彆的在意他啊。”

厲長生伸手將荊白玉拉起,道:“小白彆吃醋,走,我們去看好戲。”

“誰吃醋了?”荊白玉道:“我就是太困了,明天還有旁的事情要做。”

“那小白繼續睡,我一個人去也尚可。”厲長生善解人意的道。

“不行。”荊白玉拍了拍自己的臉,道:“你一個人我不放心,太危險了。”

他們拿到一張字條,上麵寫了時間和地點,吳國將軍要和某個人半夜相見,卻不知道見的是誰,為何要見麵。

若是平日裡,厲長生也懶得多管閒事,但這吳國將軍有些奇怪,腦袋上頂著係統的標簽,肯定是與任務有乾係的,不得不多留意幾分。

厲長生想要親自去看看,又不能打草驚蛇,所以並不打算帶著什麼侍衛前去。如此一來,荊白玉哪裡能放心的下?自然要跟在身邊。

“小白真乖,回來有獎勵。”厲長生笑著說。

荊白玉一聽獎勵,頓時嚇了一跳,連連搖頭,道:“我不要獎勵,算了罷。”

“真的算了?”厲長生道:“小白難不成又要口嫌身正直?”

“我……”荊白玉是無論如何,也拗不過厲長生那厚臉皮的,乾脆瞪了他一眼,頭一個先出了營帳,根本不與他繼續討論這事情。

荊白玉出去的時候,還聽到厲長生的笑聲,止不住嘟囔著:“厲長生這個大壞蛋!”

會盟大營晚間十足安靜,不過有巡邏的士兵是不少的,各個國家的都有,尤其營門口的位置,守衛極為森嚴。

厲長生與荊白玉兩個人避開守衛,直接往字條上相約的地方而去。

眼下已是子時,月光不甚明朗,就瞧一處偏僻的營帳後麵,有兩條影影綽綽的人影。

光看身形,厲長生便能肯定,其中一個肯定是那吳國將軍無疑,至於另一個……

身材纖弱不勝,嬌小玲瓏,不必多猜,定然是個女子。

荊白玉好奇的探頭一瞧,頓時臉色大變,立刻縮了回來,下意識的抬手捂住了眼睛。

“嗬——”

厲長生倒是淡定,還笑了一聲。

“厲長生,你不許看!”荊白玉捂著自己的眼睛,趕忙低聲說。

“看什麼?”厲長生問。

“看……看看……”

荊白玉結結巴巴的不好意思說出來。

原這吳國將軍大半夜,神神秘秘到此,竟是來與個姑娘私會的。此時此刻,那兩個人的舉止還十分親密,叫荊白玉瞧了一眼,頓時尷尬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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