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一個驚喜(2 / 2)

薑笙鈺雙手一撐,便要翻身進入房內。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有人拽住了薑笙鈺的衣襟,薑笙鈺一個趔趄,差點子磕在窗欞之上,那可便要狼狽不堪。

薑笙鈺回頭一看,道:“馮陟厘!你做什麼?你是不是故意的,拉我乾什麼?我差點……”出醜。

馮陟厘淡淡的看著他,道:“厲大人找我來勸架的,說讓你們熱鬨熱鬨就算了,莫要真的動手打架。”

看來厲長生對於荊白玉和薑笙鈺的了解十足充分,還是留了後手的。

薑笙鈺瞪著眼睛,道:“若不是荊白玉他嘴巴欠,我能與他動手打架嗎?”

馮陟厘語速很是平均,仍是淡淡的說道:“薑王好歹是個體麵之人,怎麼欺負比自己年紀小的,如此說出去怕是會被恥笑。”

“你說什麼?我怎麼欺負他了?”薑笙鈺道:“我不能欺負比我小的,好啊。馮陟厘,你比我大了罷,是不是討打?小心我……”

薑笙鈺舉起拳頭來,威脅的瞪著馮陟厘,下一刻便要將他揍得滿地找牙一般。

不過薑笙鈺這話未有說完,就覺得自己渾身不得勁兒,有點軟綿綿的動不得。

隨即薑笙鈺身子一歪,控製不住的便倒了下去,對著馮陟厘便來了個“投懷送抱”……

馮陟厘默默的展開手臂,接住了撞進懷中的薑笙鈺。

“你,你給我……下……藥……”

薑笙鈺說話十足費勁,呼吸紊亂不止,根本說不利索。

“薑王,這隻有武功,有勇無謀,也是不好使的。”馮陟厘唇角揚起一個輕微的弧度。

荊白玉雙手托腮,趴在窗欞上瞧著外麵的薑笙鈺,“嘖嘖”了兩聲,道:“還是我師父厲害,分分鐘搞定一隻小狼崽子。”

“荊白玉……你……你等著……”薑笙鈺結結巴巴的說道,話語中威脅的意味,實在是微不足道。

皇上駕崩的消息很快傳出,眾臣一時間無不怔愣。

然而大家也並無多想,畢竟皇上的身子骨早已大不如從前,先前落水之時,朝臣們便覺著皇上可能不行了。

這些年來,皇上早已不怎麼管理朝政,都是太子荊白玉在處理。所以就算皇上駕崩,對於眼下的大荊來說,也並無太大的動蕩。

朝臣們震驚之餘,卻又無有太大的反應,心中均想著,這新皇必然就是太子荊白玉了,並無他人之選。

皇上早已寫好了傳位詔書,一些個大臣也是知道的,本就打算這次祭祀之後,將傳位詔書拿出。所以新皇的事情,恐怕已然十拿九穩,根本出不得什麼岔子。

“厲長生還沒回來嗎?”

荊白玉回頭看了一眼伺候的靈雨。

靈雨為荊白玉換好新的衣裳,垂著頭道:“厲大人離開之時吩咐過了,請太子先去處理正事,不必等他。”

荊白玉歎息了一聲,厲長生總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不知去了哪裡,這一去這麼長時間,著實讓人擔心的厲害。

靈雨笑著說道:“太子殿下,您應該相信厲大人才是啊。”

“我相信他。”荊白玉道:“我可是這個世上,最為信任他的人了。但是……我這心裡頭,還是止不住的擔心。”

患得患失,全不似荊白玉平日裡殺伐果斷的模樣,遇到厲長生的事情,荊白玉就止不住的猶豫。

靈雨聽了又忍不住笑了出來,道:“太子殿下放心罷,厲大人是去為太子殿下準備驚喜去了,不會出事的。”

“太子!”

喻青崖又跑了過來,道:“朝臣們都已經聚集在大殿了,就等著太子殿下您過去。”

荊白玉點點頭,道:“靈雨,若是厲長生回來了,叫他快去尋我,可知道了?”

“是,婢子明白。”靈雨垂頭道。

荊白玉沒有旁的辦法,時間不可等人,當下站在鏡鑒之前,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衣裳,便隨著喻青崖一道從房間出來,往大殿而去。

本來要用於祭祀的大殿之內,朝臣已經全部聚集於此,所有人低聲議論著。也不隻是誰說了一句“太子來了”,眾人又瞬間寂靜無聲。

隨著“踏踏踏”的腳步聲,荊白玉出現在眾人目光之中。

眼下荊白玉還是大荊的太子殿下,然而大家心中都明了,不用多時,荊白玉的身份就要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朝臣們連忙分散開來,為太子殿下荊白玉讓出一條道路。

荊白玉板著嘴角,從殿外緩緩而來,緩慢地踏上高台,微微垂了眼睛,去俯視著大殿之內恭敬的朝臣們。

荊白玉垂著眼目,心中略有些個波動,心想著此時此刻,厲長生明明應當在自己身畔才是。

有內侍擎著先皇的詔書前來,恭敬的站在荊白玉跟前。

荊白玉也不多說,隻是擺了擺手罷了。那內侍立刻小心翼翼的展開詔書,準備宣讀先皇的傳位詔書。

一切瞧上去都是如此的順理成章,朝臣們跪拜於地,並無一人有所異議。

“且慢!”

內侍擎著先皇遺詔,一字一頓的讀罷了,朝臣們還未及山呼萬歲之時,一個十足刺耳的聲音,突然傳來。

眾人循聲望去,就見一個衣著華麗的婦人,急匆匆的從大殿外跑了進來。

“是陸夫人?”

“陸夫人怎麼來了?”

“這是怎麼回事?”

眾人還儘數跪拜在地,一個個麵露驚訝。

陸夫人日前乃是皇後,是荊白玉的養母,與昔日的太子殿下,如今的新皇關係匪淺。然而即便如此,眼下這緊要關頭,也無有陸夫人突然出現的道理。

荊白玉負手而立,站在上麵俯視著跑入的陸夫人,嘴角掛著冷酷的笑容,道:“陸夫人,如何此時入殿?”

陸夫人一路高喊著:“等一下,等一下!”

她擠進大殿,終於站在了大殿的中央,仰頭瞧著萬萬人之上的荊白玉,目光中充滿了森然的憎恨。

陸夫人朗聲說道:“荊白玉不能繼承皇位!”

“什麼?”

“陸夫人瘋了嗎?”

“她如何敢直呼新皇的名諱?!”

陸夫人一言頓時引起軒然大波,旁邊的葛終南將軍第一個站出來,嗬斥說道:“大膽!陸夫人直呼新皇名諱,這乃是大不敬的罪過。”

陸夫人冷笑一聲,道:“我為何不敢直呼荊白玉的名諱?!你們都被騙了!他根本不配當什麼新皇!”

喧嘩一片的大殿仿佛是倒入冷水的熱油,劈裡啪啦的更是爆炸開來。眾人紛紛議論起來,對著陸夫人指指點點,均是覺著陸夫人瘋了。

陸夫人大聲說道:“我沒有瘋!荊白玉根本不是大荊皇室子嗣!隻有陵川王荊博文才是正經的皇室之後!荊白玉他是個野種,他是騙人的,他根本不是先皇的孩子。”

“這怎麼可能?”

“是啊,不能的事情。”

“陸夫人這是什麼意思?”

陸夫人喊道:“我沒有騙人!我有證據!”

荊白玉負手而立,站在最高的位置上,他垂頭瞧著混亂不堪的大殿,終於露出一個微笑。

荊白玉不急不緩,淡淡的說道:“陸夫人有證據?那就請在眾位朝臣麵前,將證據拿出來!”

“好!”陸夫人當下一口答應下來,說道:“荊白玉!你騙得了彆人,根本騙不了我!你的生父乃是日前宮中的一個侍衛罷了,叫做康下泉!是也不是?!是你的母親與康下泉私通,禍亂宮闈,這才有了你!有了你這個野種!你這樣的野種,憑什麼繼承皇位?皇位不該是你的。”

陸夫人一口氣喊了出來,嗓子喊得都有些個沙啞。

眾人聽聞,喧嘩聲反而消失。或許是太過驚訝,使得眾人已然目瞪口呆,根本不知這時候說些什麼好。

若真如陸夫人所說,太子乃是個侍衛與後妃私通的孩子,那……

那大荊恐怕要變天!

朝臣們心中瞬間涼了一片,不管太子身份是真是假,太子手中所攥的兵權,那都是真的。

若太子一時被激怒,想要玉石俱焚,這滿殿的朝臣,怕是……

一個都活不了。

陸夫人卻不管這些,心中隻想著如何將荊白玉拉下皇位。

荊白玉的身份一旦曝光,他便名不正言不順,就算用武力兵權繼承了皇位,日後他在這個寶座上,亦是不得安穩的,定然時時刻刻都有人詬病他,想要推翻他。

陸夫人冷笑著說道:“怎麼樣?荊白玉!這些你早就知道了罷!但是有一點你絕對不知!康下泉他如今就在殿外!你的親生父親就在殿外!隻要他走進來,眾人就會一眼看穿你陰毒的詭計!”

康下泉就在殿外……

荊白玉麵色仍是淡淡的,嘴角的冷笑變成了苦笑,自然自語的低聲說道:“我怎麼會不知呢……”

陸夫人展開手臂,大聲喊道:“大家莫要被荊白玉蒙蔽了眼目。荊白玉的父親康下泉就在殿外,康下泉與荊白玉長得一模一樣!大家隻要看一眼,便能知道荊白玉到底是誰的孩子!到底是不是野種!”

“來人!”

“將康下泉帶進來!”

陸夫人急不可待的高喊著。

“刷”的一下,眾人的目光全部聚集在殿外,翹首以盼的看過去,心中皆是忐忑不安。

果然……

有個白衣人從外麵走了進來。

“噠噠噠——”

腳步聲十拿九穩,不慌不忙。

“嗬——”

有人倒抽了一口冷氣。

安靜大殿終於發出了一點聲響。

“這人是誰?”

“陸夫人口中的康下泉嗎?”

“哪裡與太子想象?”

“看不出啊……”

朝臣們議論的聲音漸漸變大,對著走進大殿的白衣人指指點點。

“噗嗤——”

有人禁不住笑了出聲來,竟是站在角落的陵川王荊博文。

陸夫人滿麵期待,期待到滿臉猙獰的地步。

然而很快的,她的表情變成了怔愣和不敢置信。

陸夫人推開旁的朝臣,跑到了白衣人跟前,道:“你是誰?”

“誰叫你進來的?康下泉呢?!”

“快把康下泉叫進來!”

白衣人已然被陸夫人的反應給嚇懵了,道:“娘娘您在說什麼?我就是康下泉啊!”

“放屁!”

陸夫人已經顧不得體麵,大聲嗬斥說道:“你是不是荊白玉派來的?你怎麼可能是康下泉!你根本不是康下泉!”

白衣人莫名其妙,指著自己說道:“陸夫人!你到底怎麼了?我就是康下泉啊!我們不是說好了,你讓我這個時候走進來的!”

朝臣們仔細打量著走進來的白衣之人。

皮膚小麥色,生著一副狹小的三角眼,鼻梁又癟又大,那蒜頭鼻上密布著黑頭,嘴唇薄的過分,一瞧便是副刻薄模樣。

右邊臉頰之處,還長著個碩大的黑痣,老鼠屎一般,極為醒目。

“這……”

“這人就是康下泉?”

“和太子殿下哪裡相似?”

“陸夫人莫不是瘋了?”

朝臣們眼看著康下泉出現,心中竟是齊刷刷鬆了口氣。先前他們還在想著今兒個算是完了,眼下卻峰回路轉雲開雨霽。

走進來白衣之人,的確便是康下泉無疑,然而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臉上發生了什麼樣的變化。

康下泉一頭霧水,眼看著陸夫人發瘋發狂,道:“陸夫人!你到底怎麼了?!我真的是康下泉!”

“你不是!康下泉怎麼可能長這個模樣!”陸夫人喊道。

“我?”康下泉這才隱約感覺到不對勁兒,摸著自己的臉,道:“我的臉怎麼了?我的長相怎麼了?”

臉上不疼不癢,根本感覺不到絲毫問題,怪不得康下泉一臉迷茫。

康下泉下意識的用袖子去蹭自己的臉,然而根本什麼都沒有改變。

“嗬——”

站在上首的荊白玉止不住低笑了一聲,道:“看來這便是厲長生給我的驚喜啊……”

“對對對!拿水來!”

陸夫人突然恍然大悟,道:“把臉上的東西擦乾淨,大家就能看清楚了!”

“拿水來!”

陸夫人瘋狂的大喊,然而這一殿朝臣,均是以為她瘋了,怎麼可能幫她去端水來。

陸家人也是不敢輕舉妄動,畢竟竇延亭與葛終南將軍都在場,周圍都是荊白玉的侍衛們,若是誰敢動一動,恐怕立時人頭落地。

“小白,驚喜嗎?”

就在這混亂不堪的情況下,忽然有人在荊白玉耳邊,低聲溫言開口。

荊白玉立刻回頭去看,就瞧厲長生不知何時來的,竟是已站在自己身邊。

“果然是你搞得鬼啊。”

荊白玉道:“你方才是去給……給康下泉畫麵妝了嗎?”

“是啊,”厲長生微笑著點頭,道:“被小白猜中了。”

厲長生想過,要如何擊碎陸夫人與康下泉的計劃。若是悄無聲息的解決掉陸夫人或者康下泉,並不是不可以,然而這般一來,陸家人指不定便會哪一日死灰複燃。

最好的辦法,就是在眾人麵前,讓他們欣喜若狂,然後再墜入萬劫不複的地獄之中。

從孟雲深被俘開始,一切都是個圈套。

孟雲深接到了厲長生托喻風酌送去的信件,隨即佯裝放鬆警惕,一個人離開府邸,給了陸夫人可趁之機。

陸夫人綁架孟雲深,用以要挾荊博文,想要將荊博文當做自己的傀儡皇帝。

陸夫人一心以為,自己抓住了荊博文的軟肋,所以荊博文必須要聽從自己的安排,絕不敢耍什麼小動作。

然而就在剛才,荊博文拿了馮陟厘給他配置好的迷/藥,趁著陸夫人與康下泉不注意,放在了康下泉的茶水之中。

康下泉飲了茶水昏迷不醒,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荊博文得手,立刻讓人去通知厲長生,將厲長生秘密帶到康下泉的房間。

厲長生早已從係統商城之中,兌換了不少美妝產品,尤其是定妝產品,可沒少下血本,快速的給康下泉畫了個全妝,將他改頭換麵。

康下泉在沉睡之中,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經變成了另外一個人,與荊白玉絲毫相同之處也無有。

康下泉頂著與他截然不同的模樣,出現在眾人麵前,誰能瞧出他是荊白玉的親爹?所有人都會覺得,康下泉和陸夫人是瘋了。

陸夫人精心設計好的計劃,一時間付之東流,竟是當場打了自己的臉麵。

“果然……”

荊白玉笑著側頭去看厲長生,道:“沒有人比你更壞了。他們想和你比,都差的遠呢。”

“小白這話,”厲長生無奈的說道:“可是在誇獎於我?”

“自然是,你難不成聽不出來?”荊白玉笑著道。

“小白這隻是誇獎一番,著實沒什麼誠意。”厲長生湊近他的耳畔,道:“難道不應當給些個旁的獎勵?”

“獎勵?”荊白玉莫名的臉頰有點泛紅,也不知他此時此刻想到了什麼。

厲長生笑的意味深長,道:“小白可是想到了令人羞恥的事情?”

“我什麼都沒想。”荊白玉立刻否認,道:“沒有獎勵,什麼都沒有。”

“小白,”厲長生溫聲說道:“其實我要的獎勵很簡單,不需要小白做什麼的,隻需要小白……叫我一聲老公。”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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