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放長線釣大魚(2 / 2)

厲長生笑著道:“陛下可比小羊羔還要鮮美的多。”

“你能不能正經一點。”荊白玉咳嗽一聲道。

厲長生點點頭,繼續說道:“所以卑臣便給那些個美人找了些事情做,讓她們能分散分散注意力。”

厲長生可是下了不少血本的,不隻是給了那些個女子一些蒸汽眼罩,還給了她們一些指甲油和美甲貼,這些可都是消耗時間的東西,讓她們找到事情做,恐怕就沒時間再來守著荊白玉。

厲長生道:“卑臣為了陛下,可是用心良苦。”

荊白玉一聽,心中總算是舒服多了,道:“這個薑笙鈺,朕就知道,他沒安好心眼。”

“鈺兒又怎麼了?”厲長生問。

荊白玉回頭瞪了厲長生一眼,道:“不許叫他鈺兒,我才是玉兒。”

“是是是,玉兒。”厲長生俯身在荊白玉耳邊低聲道:“那日後我是叫陛下小白好?還是玉兒好?”

荊白玉感覺耳朵蘇蘇麻麻的,緊跟著心坎裡也蘇蘇麻麻的,趕忙咳嗽一聲,道:“都是薑笙鈺,他騙人,說你已經樂不思蜀。”

厲長生哭笑不得,看來薑笙鈺的確是越來越皮實了,以前隻不過是惡整荊白玉罷了,如今連叔叔也開始整。

厲長生道:“看來,也隻有馮先生可以製得住薑笙鈺了。”

薑笙鈺將荊白玉引到滌川園去,自己便一個轉身,溜之大吉跑了。

他臉上洋溢著偷腥般的笑容,才一轉頭,“咚”的一聲,便撞在了“牆上”,撞得他是鼻子酸眼睛酸,差點子流淚。

“馮陟厘,你是鬼嗎?怎麼總是突然出現在彆人背後?”薑笙鈺氣憤的道。

馮陟厘一臉麵癱,道:“應當叫師父。”

“切……”薑笙鈺不屑的抱臂看他,道:“什麼師父,你都教不會我,還讓孤叫你師父呢,不叫。”

馮陟厘甚是無有誠意的挑了挑嘴唇,道:“你這麼笨,我也沒什麼辦法。”

“你說誰笨呢?”薑笙鈺瞪著眼睛,道:“是你教的太不好了。”

馮陟厘淡淡的道:“我也是這般教導玉兒,玉兒能懂,你卻不懂,是不是你笨?”

“我……”薑笙鈺無言以對,隻好說道:“什麼玉兒!你準叫旁人玉兒,我的名字才叫鈺兒。”

馮陟厘目光仍然淡淡的,垂眼去看薑笙鈺,道:“徒兒這是在向為師撒嬌嗎?”

“我才沒有。”薑笙鈺立刻反駁。

“走罷徒兒。”馮陟厘對他招招手,道:“回去,為師教你針灸。”

“什麼?又針?”薑笙鈺臉色大變,道:“我不學了,我學不會,我不想學了,我才不跟你走。你看看,我被你紮成了什麼樣子?喝口水都要漏的!”

薑笙鈺擼起胳膊來,果然有不少紅色的小血點,瞧著觸目驚心。

馮陟厘回頭,道:“不去?”

“不去!”薑笙鈺堅定的說。

馮陟厘牽起一個微笑,道:“但由不得你。”

“怎麼的,要動手嗎?”薑笙鈺拍著胸脯子道:“我的武功你可比不得,你……”

他一句話未有說完,就感覺膝蓋放軟,腦袋發沉,整個人踉蹌著晃了幾步。

“咕咚——”

薑笙鈺保持不住平衡,一頭載進了馮陟厘懷中。

馮陟厘動作行雲流水,將人大頭朝下的抗在肩頭,“嗬”的笑了一聲,聽起來仍舊毫無誠意。

“早知道徒兒不聽話,所以為師給你下了藥。”

“馮……馮陟厘……你……你這個……”

薑笙鈺軟綿綿的,話都要說不出,根本無法反抗。他氣得差點厥過去,馮陟厘竟然對自己用這等卑鄙的手段。

馮陟厘道:“今天為師叫你如何無色無味的迷倒一個人,你可深有感觸?”

“你……你等著……我會……我會報複你的……”薑笙鈺說罷了這幾個字,腦袋一垂,終於昏了過去。

那麵厲長生與荊白玉正說著話,便瞧見馮陟厘從旁經過,不隻是馮陟厘,還有昏迷著,猶如麻袋一般,掛在馮陟厘肩膀上的薑笙鈺。

荊白玉一臉震驚,道:“師父,薑笙鈺怎麼了?怎麼看起來像是暈過去了?”

馮陟厘淡淡的一笑,道:“無妨,一會兒就醒。”

厲長生一拱手,道:“有勞馮先生照顧薑笙鈺了。”

“不勞。”馮陟厘言簡意賅,道:“先走了。”

“好……”荊白玉怔愣的看著馮陟厘的背影,總覺得薑笙鈺這模樣,有點可憐……

馮陟厘背著薑笙鈺回了太醫署自己的房間,將人從肩膀上摘下來,露出一個心情極佳的笑容,道:“倒是挺有意思的。”

厲長生拍了拍荊白玉的肩膀,道:“彆看了,我們回去,天要黑了。”

荊白玉緩緩的點了點頭,道:“希望薑笙鈺今兒個不會太慘。”

厲長生笑著說:“小白怎麼還關心薑笙鈺了?”

“唉,”荊白玉道:“你不知道,薑笙鈺方才說,他拜了我師父為師。我師父教徒弟,可是狠辣的緊呢。我覺得薑笙鈺被師父帶走,明兒個可能會脫一層皮。”

兩個人說著話,一道回了寢殿,靈雨已然在門口候著。

“可是有什麼事情?”厲長生問道。

靈雨連忙上前,道:“是陸輕舟大人來了,想要求見陛下。”

“叫他進來罷。”荊白玉瞧了厲長生一眼,點了點頭。

兩個人入了殿去,很快靈雨便將陸輕舟帶了過來。

陸輕舟連忙跪拜於地,行了大禮。

荊白玉擺擺手,道:“起來罷,不必如此。”

陸輕舟遲疑了一番,最後還是站起身來,道:“卑臣死罪。”

荊白玉道:“你跟著我這般多年,你的意思朕還能不知道?雖然都是姓陸,不過朕明白,你與陸家的人全不一樣,朕不會搞混的。”

“陛下……”陸輕舟垂著頭,嗓子中一陣哽噎,屈膝便要再行跪下。

厲長生就在旁邊,伸手扶住陸輕舟,道:“陸大人不必如此,還是入席坐下說話罷。”

孟雲深請城西的戲班子在府邸唱戲三日,隨後戲班子回到園中,很快就有人傳來消息,那婦人青荇不見了。

陸輕舟垂著頭,道:“叔父他們,已然將青荇帶回府中……”

陸家的人因著走投無路,所以暫住在陸輕舟府邸裡。那麵青荇才離開孟雲深府邸,陸家的人總算是發現找錯了人,重新找到了青荇。

陸家的人將青荇帶回去,用意如何無需再說,謀反的意思已然不能再明顯。

荊白玉瞧了陸輕舟一眼,道:“你盯住了他們便是,其他的莫要打草驚蛇。”

“卑臣明白。”陸輕舟道。

厲長生已然找過青荇,如今青荇的危險指數為0,顯然並不會做出什麼意外的舉動。

厲長生與青荇已然做好了一筆交易,若是陸家之人來尋青荇,叫青荇莫要反抗,答應與他們合作便是。

陸輕舟此次前來,便是特意來稟報青荇行蹤的,如今青荇已經跟著陸家的人,秘密住進了陸輕舟的府邸。

厲長生笑著說道:“若是陸家的人,想要一舉扳倒陛下,勢必要在一個公開的場合,請青荇出麵道出當年的事情。”

荊白玉點點頭,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道:“宮宴?”

“正是。”厲長生道:“正是如此。宮宴可謂是最好的時機,不隻是滿朝文武,和各地藩王,大荊的附屬國也都有參與,可謂是齊聚一堂。若是在這些個人麵前,公然揭露陛下您的身份……”

“哼,”荊白玉冷笑一聲,道:“陸家人倒是想的簡單便宜。”

厲長生道:“陛下放心,青荇那麵決計不會有問題,陸家的人是討不得好處的。等到宮宴之時,也可趁機借助陸家人之手,好好整頓一番朝廷。”

陸家人根本不是厲長生的目標,陸家之人隻不過是強弩之末罷了,還能翻出什麼浪頭去?厲長生之所以此時還未對陸家人趕儘殺絕,便是想要放長線釣大魚。

新皇荊白玉剛剛登基,一切都未有穩固。朝臣們看似恭敬,附屬國看似老實,其實皆是蠢蠢欲動,想要找個機會狠狠打擊一番年輕的小皇帝。

荊白玉不過十八/九歲年紀,作為一個君主,他著實過於年輕,不隻是附屬國不服氣,就連朝中那些個老臣,也時常站住來倚老賣老。如此若是時間過長,恐怕會動搖荊白玉的威嚴。

荊白玉冷笑著說:“朕做太子的時候,一樣管理朝政,也沒見他們如此活絡,最近仿佛驚蟄了一般,當真是叫人頭疼。”

厲長生道:“可不是。那些個老臣,自命了解陛下您,哪裡能不活絡?都覺著自己乃是陛下您的大恩人,自然不如以前安分。”

不少朝臣乃是荊白玉做太子之時,輔佐荊白玉,在荊白玉手底下做事兒的。如今荊白玉登基,大家心中蠢蠢欲動,都覺得荊白玉能順利登基,有自己一份功勞,皆是準備著升官發財。

若是荊白玉未能給予預期之內的官職,便都心存不滿,想要給新皇荊白玉一些個下馬威。

厲長生付之一笑,道:“便趁著這個時機,好好的整頓一番,也並非壞事。”

陸輕舟稟報了陸家人的動向,隨即離開陛下的寢宮。眼看著天色已黑宮門緊閉,他今兒個需要值夜,所以無需出宮,有氣無力的往政事堂而去。

“陸大人!”

有人在背後叫陸輕舟,陸輕舟回頭一瞧,道:“原來是竇將軍。”

來人可不就是竇延亭竇將軍?

竇延亭大步走過來,胳膊下麵還夾著東西,仔細一瞧,原是一大壇子的酒。

陸輕舟有些驚訝,道:“竇將軍你這是……”

竇延亭近前,笑著拍了拍酒壇子,道:“聽說陸大人今兒個當值,左右也是無事,竇某人便來尋你喝酒了。”

“我是要當值啊,”陸輕舟有些個無奈,道:“不能喝酒的,你若是酒癮犯了,尋旁人去,估摸著喻公子十足樂意與你喝酒。”

“那可不行。”竇延亭道:“若是喻公子喝醉了,我是要遭殃的。”

喻青崖每次喝醉,喻風酌都會十足不高興,久而久之,旁人也不敢再找喻青崖喝酒。

“再說了,”竇延亭爽朗一笑,道:“這酒乃是厲太傅拿來的,說是讓竇某人拿著一起去與陸大人分享。”

“厲太傅?”陸輕舟一聽,當下有些驚訝,原來是厲長生叫竇延亭來找陸輕舟的,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厲長生就知陸輕舟會因著陸家的事情不歡心,陸輕舟向來與荊白玉關係要好,厲長生可不想自家小朋友跟著陸輕舟不歡心,所以特意想了點小辦法。

“走罷。”竇延亭大咧咧上來搭住陸輕舟的肩膀,道:“走,我們那麵喝酒去,今兒個不醉不歸!”

“可……”陸輕舟還是有些個猶豫,道:“今兒個我當值啊,若是喝醉了,誰替我當值?”

“已經有人當值了。”竇延亭神神秘秘的說。

此時此刻,喻青崖托腮坐在席上,憤憤不平的模樣,道:“今兒個我約了陵川王一同去聽戲的!為什麼叫我來頂替,唉……好困啊。”

“聽戲?”有人幽幽的在背後問。

“嗬!”喻青崖嚇了一跳,那鬼魅一般的聲音,他再清楚不過,不用回頭也知道,定然是喻風酌在說話。

“你怎麼在這裡?”喻青崖驚訝的說。

喻風酌緩緩走過來,也坐在席間,道:“厲太傅叫我來的,說是你一個人當值恐怕不頂事。”

“什麼?”喻青崖不敢置信,道:“叫我來頂班,竟然還嫌棄我不靠譜?”

喻風酌坦然點頭,道:“就是這麼回事。”

“我,我真是……”喻青崖氣得不知說什麼好。

喻風酌道:“最近附屬國的使臣雲集都城,的確萬事都要小心一些,以免不留神叫人鑽了空子。若是真丟了什麼機密要件,怕是你的腦袋我也保不住。”

“越說越離譜了!”喻青崖不服氣,道:“我明明很是靠譜。”

天色愈來愈黑,荊白玉難得與厲長生一同用了晚膳,雖然感覺周身疲憊,但仍然心情愉悅。

厲長生說道:“若是陛下困了,不如早些就寢。”

“不要。”荊白玉搖頭,有氣無力的說道:“明兒個一睜眼,你怕是又要沒影了。”

厲長生不由得一笑,道:“明兒個陛下要上早朝,長生不會沒影的,要跟著陛下一起去上朝。”

“差點忘了,明天要上早朝呢。”荊白玉道。

“所以陛下,還是早點就寢罷。”厲長生說著,拿出了一物放在荊白玉跟前,道:“不如陛下也試試這個。”

“這是什麼?”荊白玉奇怪的道:“怎麼像是你糊弄那些個女子的小頑意。”

“是蒸汽眼罩。”厲長生道。

可不就是厲長生糊弄那些個女子的小頑意,用來轉移她們注意力的東西。

厲長生道:“小白都有黑眼圈了,戴上這個,閉上眼睛,便好好的休息一番罷。”

“我才不要。”荊白玉道:“你給那些個女子的東西,我可不想要。”

“小白莫不是吃醋了?”厲長生問。

“才沒有吃醋。”荊白玉瞥了厲長生一眼,又瞥了一眼那蒸汽眼罩,心中止不住好奇,猶豫了一下,一把抓過,自己研究去了。

“真的……真的熱乎乎的……”荊白玉睜大眼睛,滿麵驚喜模樣,道:“好像手爐一般。”

蒸汽眼罩一般四十度左右,不會過熱傷害眼睛,用手摸著溫暖又柔和。

厲長生叫荊白玉躺下,給他蓋好了被子,讓他閉上眼睛,這才將熱乎乎的蒸汽眼罩戴在荊白玉的臉上。

荊白玉的臉小的十足讓人羨慕,一個眼罩擋住,蓋住了大半張臉,露出嘴唇和弧度柔和的下顎來。

“真的很舒服啊,熱乎乎的……”荊白玉感歎一聲。

厲長生垂頭瞧他,嘴角的弧度增加,笑的有幾分詭異。

他未有出聲,緩慢的低下頭來,在荊白玉感歎聲中,無聲的親在他的嘴唇上。

“嗬——”

荊白玉一愣,整個人頓時傻了眼。

他此時此刻戴著蒸汽眼罩,根本什麼也看不到,也無法睜開眼睛。隻覺得眼罩熱乎乎的,而唇瓣上的溫度更為灼熱非常。

“晚安,小白。”厲長生低聲說。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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