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m..)”
厲長生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溫柔, 友善而親切的對著荊白玉招了招手,道:“小白, 過來好嗎?”
厲長生坐在龍榻邊上,荊白玉瞧他坐過來,立刻往裡扭了扭,背朝著厲長生,根本不看他一眼,甚是嫌棄模樣。
【#友好度總覽#】
【荊白玉:-1】
係統好感度, 自動展示在厲長生麵前。
厲長生無奈的歎息了一聲,就因著方才,自己一個沒忍住親了荊白玉, 荊白玉對自己的好感度頓時降到負數,到現在還記仇著,根本不搭理人。
厲長生輕輕拍了拍荊白玉的肩膀,荊白玉嘟著嘴巴,回頭瞪了厲長生一眼,模樣奶凶奶凶的。
厲長生差點被他給逗笑,自己時隔十年再次歸來, 十八歲的荊白玉, 哪裡還會嘟嘴撒嬌, 隻是停留在記憶之中罷了, 沒成想眼下卻還能再看到。
“不過來是不是?”厲長生笑的溫柔,壓低了聲音,道:“你不過來, 我可要再親你了。”
荊白玉露出迷茫的表情,因為被係統重置,所以此時腦袋裡一片空白,跟孩子沒什麼區彆,根本不知道厲長生所說的親是什麼意思。
厲長生當下身體力行,手臂一撈,便將發愣的荊白玉給抱了過來。
“啊——”
荊白玉不會呼救,隻能發出短促的單音,被厲長生拉了過去,來不及反應,已然被堵住了嘴巴。
荊白玉嚇得睜大眼睛,滿臉的不敢置信,隨即眼睛裡有些水汪汪的,竟是嚇出了眼淚來,亮晶晶的馬上便要墜下。
厲長生看起來是最會憐香惜玉的主兒,隻可惜事實上,厲長生是性子最為惡劣的主兒。
他見荊白玉被欺負的要哭,反而低聲一笑,道:“知道害怕了罷?所以小白要乖,可明白了?”
荊白玉委委屈屈的瞧著他,一動也不敢動。
厲長生說:“方才可是一直拽著薑笙鈺不鬆手?還對他眉目傳情?”
荊白玉聽不懂,反正還是不敢動一動。
厲長生道:“以後隻能看著我,明白?若是再盯著旁人瞧個不停,我可還是會親你的。”
荊白玉抿著嘴唇,小眼神兒十足無辜。
厲長生將他抱在懷中,荊白玉也不敢掙紮,僵硬的仿佛一塊木板,一驚一乍的叫厲長生抱著。
厲長生在他耳畔道:“小白,我說過我不會放手的。不論你變成什麼樣子,都必須在我身邊,都隻能陪著我,哪裡都不能去……”
荊白玉能醒過來,已然是給厲長生的驚喜,雖說荊白玉現在什麼也不記得,就如一個小孩子,但厲長生心中還是慶幸的。
活著,總是充滿希望。
若是荊白玉當真一直不能醒來,才是真的絕望無助。
“小白,我很想你。”
厲長生又低聲說。
荊白玉聽不懂,但各種感官還是有的,似乎能察覺到厲長生身上焦躁不安的情緒。
荊白玉緩慢的伸出手來,在厲長生的背上輕輕拍了兩下,哄小孩子睡覺那般,好像在安慰厲長生。
厲長生感覺到荊白玉的舉動,止不住又露出更為溫柔的笑容,道:“小白這麼善解人意,我會想要再親你的。”
厲長生從來都是行動派,而且是喜歡欺負人的行動派。
荊白玉如此乖巧,厲長生止不住就想要多欺負他一下。
所以……
【#友好度總覽#】
【荊白玉:-2】
係統一聲震動,厲長生摸著自己的嘴角,刺啦啦的,他方才沒忍住犯壞,被荊白玉這隻炸了毛的小貓咪,給狠狠的啃了一下。
“嘶——”
厲長生輕輕的抽了一口氣,再去瞧荊白玉,又縮到了角落裡,反複用手背蹭著嘴巴,滿臉都是嫌棄模樣。
厲長生哭笑不得,道:“再擦一下,我可又要過去了。”
荊白玉嚇得渾身一僵,趕忙放下雙手,鑽進了被子裡,將自己團成一個球,簡直像是鴕鳥一樣。
天色漸漸亮了起來,荊白玉捂在被子裡,生怕再被厲長生給突然非禮了,捂著捂著,一會兒便覺著十分困倦,竟是慢慢放鬆下來,緩緩的進入了夢鄉之中。
厲長生走過去,將被子給他蓋好,以免再悶出毛病來。
他坐在榻邊,一下一下拍著荊白玉,溫柔的低聲說道:“小白乖,我會讓你好起來的……不管用什麼辦法。”
“厲長生!”
“厲長生!”
天色剛剛大亮,荊白玉睡得正好,外麵就傳來了大喊的聲音。不用瞧人,隻聽聲音就能分辨,定然是陵川王荊博文無疑。
靈雨趕忙將荊博文攔在外麵,低聲道:“大王,請小聲一些。”
荊博文焦急的道:“厲長生還未醒來?都什麼時候還睡呢,快快叫他出來,孤有要事兒與他說。”
荊白玉迷迷糊糊被吵醒,嘟著嘴巴,滿臉的委屈,揉著眼睛輕輕蹭了兩下。
他似是覺得溫暖,摟著厲長生又蹭了兩下,果然像個小奶貓一樣。
厲長生露出微笑,也不動也不說話,由著荊白玉在他懷中撒嬌。
等荊白玉蹭夠了,睜開霧氣蒙蒙的大眼睛一瞧……
“啊!”
短促的驚呼聲,荊白玉嚇得目瞪口呆,連忙爬起來躲避厲長生。
厲長生伸手一撈,輕而易舉的將人給抱了回來,給他蓋好被子,道:“躺著,不許下來。下來我可就親你了,聽到沒有?”
荊白玉現在什麼都不懂,但是不難發現,他再次醒來,第一個明白的意思,便是“親”……
荊白玉捂住自己的嘴巴,縮在被子裡不停的搖頭,又是一臉委屈巴巴的模樣。
厲長生拍了拍他的頭頂,道:“乖乖聽話,我出去一會兒就回來。”
荊白玉迷茫,眼看著他長身而起,越走越遠。
厲長生站在門口,轉身去看荊白玉的時候,就看到了荊白玉滿臉期待的模樣。
期待……
厲長生趕緊離開。
“你這個不乖的孩子,回來懲罰你。”
厲長生哭笑不得,荊白玉想要轟走自己的表情,會不會太明顯了?絲毫也不克製。
荊博文也不知出了什麼事情,火急火燎的來,在外麵急的直轉磨,雖然厲長生不想留荊白玉一個人,但還是要出去瞧瞧的,以免出現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情。
厲長生走出來,對身邊的靈雨說道:“靈雨,麻煩你進去照顧陛下。”
“是,婢子這就去,請太傅放心。”靈雨急匆匆入了內殿。她也是知道陛下醒來的人,隻是陛下全無以前的記憶,混似個孩子一般,的確時刻需要旁人照料。
厲長生並無與荊博文說荊白玉醒來的消息,荊博文可是個憋不住事兒的,若是讓他知道荊白玉醒了,定然會吵著鬨著要進去瞧侄子。
到時候荊博文瞧見一臉單純的荊白玉,定然會發現荊白玉“失憶”的事情。那到時候……
估摸著會被彆有用心之人看出端倪來。
厲長生並非不信任荊博文,隻是怕他會無意間將秘密走漏,產生不必要的麻煩。
“大王尋長生,可是有什麼急事?”厲長生問道。
“當然是急事,十萬火急!”荊博文立刻開始抱怨起來:“厲長生,你把那群老臣都嚇壞了,他們一直找我告狀,我一個晚上都睡不了覺,這也太煩了。”
厲長生有了兵權在手,又是小皇帝荊白玉的太傅,如今朝中還沒有新的丞相,就屬厲長生最為位高權重。
之前厲長生才一回來,便給眾人來了個下馬威,將大量的滌川園軍開入了朝議大殿之中,可把那些個期期艾艾的朝臣給嚇得怕了。
大家不甘心被厲長生這般輕而易舉的“擺布”,總還是要想想辦法的。他們想到的辦法不用說,便是陵川王荊博文。
如今叛亂被平,不隻是厲長生掌管的滌川園軍功勞巨大,陵川王荊博文的陵川軍亦是有功勞的。
如今都城彙聚著兩股兵力,能與厲長生手中滌川園軍抗衡的,恐怕也就隻有荊博文的陵川軍。遠水解不了近渴,想要尋其他地方軍支援,是根本無果的想法,反而會被厲長生察覺,先行扼殺。
他們的希望便隻有陵川王荊博文,所以一股腦的跑去尋荊博文哭訴,各種訴說厲長生厲太傅的惡行,想要荊博文與他們同仇敵愾。
甚至有人還在忽悠荊博文,攛掇著他趁著小皇帝荊白玉調養的機會,將荊白玉從皇位上趕下來。
荊博文怎麼說,也是大荊皇室的正統血脈,理論上的確是有資本做皇帝的。
荊博文一晚上未能休息,黑眼圈乍一看就像是惡鬼似的,煩躁的說:“厲太傅,你快去把這些老頭子給孤解決了,實在是太煩了。”
“解決?”厲長生笑著道:“不若一刀都砍了,可好?”
“一一一?”荊博文嚇了一跳,道:“一刀都砍了?這……不太好罷?”
荊博文說罷了,頓時渾身雞皮疙瘩四起,總覺得厲長生這個人說到做到,按照他雷厲風行又極為怪異的性子,還真的有可能下令將冒頭的那幫老頭子都給砍了。
管他們是不是三朝元老勞苦功高!
荊博文感覺,想想是挺舒爽的,隻是……
荊博文小聲道:“這樣會激起民怨的,還是……要不我們換個舒緩點的辦法?”
“什麼辦法?”厲長生友善的問:“大王可有想法了?”
“這……”荊博文一臉為難,他能有什麼想法,腦子裡空空蕩蕩的。
厲長生負手而立,略微沉吟,隨即說道:“不如換個略微平緩些的法子,殺雞儆猴。”
“殺雞儆猴?”荊博文好奇的道:“怎麼殺雞?”
厲長生道:“大王將昨日擾了大王清夢的大臣名單予長生。長生會命人去查一查這些個大臣的底細。”
為官數十年,到底能有幾個清清白白之人,不管是真的貪心,還是被逼無奈,總而言之,真正乾淨之人,恐怕是一個也無。
厲長生想要尋他們一些個晦氣和短板,自然是不成問題的。
厲長生笑著道:“不過是做個警示用罷了,隨便查出些什麼問題,下獄砍頭。等真的流了血,掉了腦袋,那些圍觀之人,也便該老實下來。”
雖然是治標不治本的辦法,但好歹可以尋得片刻安寧。
荊博文點頭道:“這樣好,那些人也能安靜一些。剩下的,我們從長計議,也不能手段太火爆了,以免適得其反。”
厲長生道:“正是如此。”
荊博文頂著黑眼圈而來,隨即歡歡喜喜的離開,留下一份名單予厲長生。
厲長生瞧了瞧簡牘上的名單,走進了內殿之中。
“陛下,這個不能吃。”
“真的不能吃,快還給婢子罷……”
“陛下,小心一些。”
厲長生才打開內殿的大門,就聽到靈雨各種焦急的話語。
他定眼一瞧,額角開始咚咚的狠跳起來。
“小白。”
厲長生當下大步過去,道:“又不聽話了,是不是?”
荊白玉正拉著靈雨的袖子,一副小奶貓黏糊糊的模樣,特彆的親密模樣。
靈雨袖子上有個小線頭,完全吸引了荊白玉的注意力,他拽著小線頭一個勁兒的捯飭,活脫脫的小貓咪一隻。
將線頭越拽越長之後,便拉著想要放入口中嘗一嘗味道。
厲長生走進來,就看到荊白玉掛在靈雨身上,兩個人離得特彆近……
以往都是荊白玉吃醋,醋勁兒大的厲害,如今厲長生這心頭也打碎了一大壇子的醋,酸的他整個人青筋亂蹦。
荊白玉正倒著線頭,突然聽到厲長生的聲音,嚇得睜大眼睛,往門口方向一望,果然就瞧“惡鬼”來了。
“啊——”
誇張的驚呼,荊白玉再次像鴕鳥一樣,鑽進被子裡蒙住腦袋。
靈雨鬆了口氣,擦了擦額頭的冷汗,趕忙便退了出去,將這爛攤子交給厲長生來處理。
厲長生壓抑著心中沸騰的醋味,笑著走過去,道:“小白,不能見人就往旁人身上貼,可知道了?”
荊白玉先前見了薑笙鈺,便拉著薑笙鈺不肯鬆手,今兒個見了靈雨,又黏糊糊的掛在人家身上,著實讓厲長生非常不悅。
荊白玉也不知聽到了沒有,反正肯定是聽不懂的,隻是埋在被子裡不肯出來。
厲長生眼見被子包一鼓一鼓的,裡麵仿佛有個小耗子在鬨騰,也不知荊白玉在裡麵做什麼。
“嘩啦——”
厲長生抬手掀開被子,就見荊白玉趴著,正在認真的頑手中的東西。
仔細一瞧,是一條手帕。
靈雨的手帕……
厲長生感覺自己腦袋裡有一根弦斷了,啪的一聲,清脆刺耳。
荊白玉很是喜歡那放手帕的模樣,愛惜的捧在手中,又是聞又是嗅,還學著厲長生的樣子,輕輕的親了親那塊帕子。
厲長生感覺荊白玉當真是長本事,多了將自己活活氣死的本事。
厲長生當下將那帕子,快速從荊白玉手中抽出。
“啊——”
荊白玉驚訝的睜大眼睛,伸手去搶,可根本摸不到帕子的邊緣,硬生生被奪走了心頭好。
厲長生站起身來,荊白玉也跟著站起身來,可厲長生身材高大,厲長生根本夠不到他手中的帕子,隻能委屈巴巴的死死瞪著厲長生。
厲長生瞧他憤怒的模樣,還真是奶凶奶凶的。
“喜歡這個帕子?”厲長生露出溫柔的微笑,說著推開旁邊的窗戶,毫不留情的就將帕子扔了出去。
一瞬間,大風吹來,帕子消失的無用無蹤。
“啊……”
荊白玉撲倒窗口,想要去抓那帕子,可他速度太慢,早已瞧不見帕子的蹤影。
“嗚——”
荊白玉可憐兮兮的哼了一聲,眼眶中霧氣彌漫,看著是要哭的模樣。
霎時間,荊白玉竟是真的嗚嗚哭了起來,豆大的淚珠,一串串的落下,肩膀一抽一抽的,彆提多可憐。
小時候荊白玉也哭過,但那時候,荊白玉整個人圓溜溜的還是七八歲的孩子。如今荊白玉已經快要二十歲,再哭起來的次數著實不多。
厲長生感覺自己心中升起了一絲罪惡感,不過……
更多的是興奮和占有欲。
厲長生將人摟在懷中,輕輕的拍著他安慰,道:“小白乖,帕子有什麼好頑的?我給你找其他好頑的東西,行不行?”
“乖,快彆哭了。”厲長生伸手給他擦了擦臉頰上的眼淚,道:“你若是再哭,我可更想要欺負你,會讓你哭的更凶的。”
荊白玉本不想理他,可哭著哭著,眼淚就斷了一下。
他露出好奇的表情,拉住了厲長生給他擦眼淚的手,然後輕輕的聞了聞。
隨即好奇變成了驚喜,雙手死死拉著厲長生的手不鬆開,一個勁兒的貼在臉上聞,看起來著實喜歡的模樣。
【#友好度總覽#】
【荊白玉:-1】
【#友好度總覽#】
【荊白玉:0】
【#友好度總覽#】
【荊白玉:1】
……
【#友好度總覽#】
【荊白玉:10】
係統提示突然出現在厲長生的眼前,就瞧著一串數字,不斷的一點點提高,莫名其妙的,荊白玉對厲長生的好感度,竟是一口氣提聲了12點。
厲長生難得有些不解,道:“小白?”
荊白玉捧著他的手,聽到厲長生叫自己,竟是對厲長生露出了一個甜甜的笑容。
厲長生感覺心口被重擊了一下,荊白玉笑的著實好看,不似平日裡的靦腆模樣,叫厲長生心中有些波動。
厲長生心中更是奇怪,當下低下頭來,學著荊白玉的模樣,也輕輕的聞了聞自己的手。
一股香味兒……
厲長生隻要一聞就能知道,是愛馬仕大地男香的味道。
厲長生第一次見荊白玉的時候,便送了他一小瓶愛馬仕大地男香,荊白玉非常喜歡這個味道。
其實厲長生也很喜歡這個味道,顯得溫柔成熟,並不輕佻,反而帶著可靠地沉穩感。
這很符合厲長生給旁人的形象,他比較喜歡的日常香水,就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