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癡兒(1 / 2)

() 成國顯然早已料想到, 他們舉兵威脅之事,會有一些大荊朝臣, 類似於厲長生這樣的,並不會準備妥協。

於是成國之人想了一些辦法,無非就是賄賂。

酒肆下麵的那成國女子,送了一封書信予厲長生,上麵便寫道,成國人想要與厲長生交好, 兩國百姓都不希望發生什麼戰端,所以懇請厲長生以大局為重,天下蒼生為重。

信件的結尾, 還委婉的寫出了,會送予厲長生黃金萬兩,還有美人無數。

那酒肆之下的女子,便是其中一個美人,想要對厲長生動用美人計的。隻可惜,女子並未能踏上酒肆也不,無法見到厲長生, 隻能遙遙的看著, 將書信送到厲長生跟前。

荊白玉不知書信上寫的什麼, 但是他能聞到一股香噴噴的味道, 不是愛馬仕大地的香味兒,很甜很香很女人的味道,讓荊白玉非常不悅。

荊白玉皺著眉頭嘟著嘴巴, 他現在被係統格式化,思維根本無有十八/九歲的模式,儼然便是個什麼都不懂得小孩子。

不過就算是小孩子,也已經懂得占有和排他。

荊白玉的眼眸當下狡黠的一轉,漆黑的眸子仿佛是靈動的遊魚。

他快速一撲,朝著厲長生就撲了過去。

“小白。”厲長生眼看黑影過來,趕忙伸手去接,生怕荊白玉會磕在地上。

厲長生摟住荊白玉,荊白玉趁機一把抓住了厲長生手中的錦緞,那香噴噴的味道果然是從錦緞上傳來,香的人頭暈目眩。

荊白玉搶過錦緞,對著厲長生展現出一抹壞笑,隨即竟然將那錦緞的書信團成了一團,為了不讓叔叔再看那信件,也為了讓甜膩的香氣消失……

荊白玉揚手一拋,直接將團成團的錦緞書信從酒肆二樓窗戶拋出。

一個完美的拋物線,書信消失不見。

“小白……”

厲長生著實未有料到,荊白玉動作會這般快,一個不小心就被他搞了破壞。

厲長生笑的有些個無奈,完全未有斥責之意,反而寵溺非常,道:“小白,不能亂扔東西,知道嗎?”

“哎呦!”

與此同時,酒肆外麵傳來一聲驚呼,仿佛是有人被那荊白玉的惡作劇給砸中了。

荊白玉聽到聲音,趕忙縮了縮脖子,躲藏進厲長生懷中,生怕旁人知道這缺德事情是自己做的。

厲長生安撫的拍了拍他的後背,往窗戶外麵一瞧,錦緞團正巧就砸中了酒肆門口,正在等候的成國女子。

那成國女子伸手抱著頭,模樣有幾分狼狽,正不敢置信的低頭看著砸了自己的東西……

“這……”

成國女子一臉怔愣,厲長生看了書信,竟然狂妄傲慢的將書信從二樓扔出,還扔在了自己的頭上?

厲長生就算在二樓,隔著大老遠的距離,也能看到成國女子這會兒臉上那震驚的表情。

“瞧你這小壞蛋乾的。”厲長生低頭去看自己懷中的荊白玉。

荊白玉嘟著嘴巴,也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情,下巴垂在胸口,不敢抬頭。

厲長生低笑了一聲,道:“也算是誤打誤撞,給成國人一個下馬威了。”

在成國女子不敢置信之時,厲長生已然讓侍衛去樓下回複。

侍衛一臉麵無表情,道:“太傅有言,大荊與成國此時關係微妙,所以不好接受成國之人的好意,還請回罷。”

“可是我……”成國女子著急了,自己可是來用美人計的,都沒有見著厲長生,如此就被趕走,那豈不是……

完不成任務,還會十足丟人,女子哪裡甘心?

“哎呦——”

女子正想著辦法,突然低呼一聲,又有東西砸在了她的頭上,悄無聲息的。

女子睜大眼睛,伸手去摸頭頂,頓時摸了一手黏糊糊的東西。

點心……

還是吃了一半的點心……

上麵有個小牙印的點心……

成國女子震驚不已,立刻仰頭去看,酒肆二樓窗口什麼也無有,根本瞧不見任何。

此時此刻,荊白玉就縮在窗口旁邊,當然不能叫下麵瞧見,否則還怎麼繼續搞破壞?

厲長生在樓梯口那麵吩咐侍衛事情,荊白玉獨自一個人坐在窗口,黑漆漆的大眼睛又是溜溜的一轉,端起糕點的小碟子,就往下繼續扔東西。

不知道為什麼,反正荊白玉就是不喜歡樓下那個香噴噴的女子,瞧見就討厭。

他如今孩子心性,喜歡的東西非常喜歡,討厭的東西就不遺餘力的討厭,根本不會掩飾。

荊白玉端著點心盤子,悄悄的扔了一塊下去,準頭極佳的砸中了成國女子的腦袋。

成國女子臉色鐵青,全不知樓上是什麼意思,卻覺得自己十足被羞辱了。

她氣壓不住心中火焰,就想要朗聲對樓上喊話。

但話頭未有出口,就瞧“嗖”的一下。

這次飛出來的不是錦緞,也不是點心,而是一個碩大的果子!

成國女子大喊一聲,趕忙往旁邊躲閃。因著慌張焦急,她左腳絆了右腳,身子一歪。

“咕咚!”

“咕咚——”

成國女子與大果子同時落地。

一個摔得狼狽不堪,一個摔得稀裡嘩啦。

“嘻嘻——”

荊白玉趴在窗口偷偷望下去看,止不住捂著嘴巴笑起來。

厲長生走回來,站在荊白玉身後,荊白玉未有發現,還沉浸在犯壞的樂趣之中不能自拔。

“小白。”厲長生無奈的笑著道:“叔叔方才怎麼與你說的?”

“嗬——”

荊白玉嚇了一跳,趕忙回身,一臉小白兔的模樣,和他懷中的兔子頑偶簡直如出一轍,低聲喃喃的說道:“叔叔……小白,乖……”

荊白玉低頭耷拉腦,又恢複了一臉小可憐兒的模樣,叫人根本不忍心斥責於他。自然,厲長生也絕不會斥責於他。

“來罷,頑夠了就該回去了。”厲長生伸出手。

荊白玉乖巧的抓住厲長生的手,很順從的跟著他。反正不論去哪裡,隻要能跟在厲長生身邊,荊白玉就很是滿足。

他們在外麵轉了一圈,去了一些熟悉的地方,不過顯然對荊白玉的記憶沒什麼恢複效果,反倒是消耗了不少荊白玉的體力。

荊白玉迷迷糊糊的,坐在車輿裡麵,舒服的窩在厲長生懷中,便此睡著過去,睡夢之中,臉上都是甜蜜的笑容。

厲長生輕輕拍著他,低聲說道:“若是我的小白,日後的每一天,都能這般無憂無慮該多好。”

荊白玉自從出生以來,恐怕就從無這般無憂無慮過。

車輿直接進了皇宮,到了車馬署也未有停下來。

侍衛們見是厲太傅的車輿回來了,均是恭恭敬敬的垂手侍立著。如今誰還不知道,厲長生已然是這皇宮之中無冕的人主,一切大小事務,均是厲太傅說了算數。

“太傅!”

靈雨已經在門口翹首以盼了許久,見到車輿近前,趕忙小跑著迎了上去。

厲長生從車輿裡走下來,懷中抱著熟睡的荊白玉,低聲道:“小聲些,他睡著了。”

靈雨有些焦急,不過還是立刻住了嘴,亦步亦趨的跟著厲長生,送了荊白玉進入內殿,兩個人這才到外麵低聲說話。

厲長生道:“何事如此焦急?”

靈雨低聲說道:“方才陛下與太傅出宮之時,太皇太後身邊的宮人過來了。”

“太皇太後?”厲長生皺了皺眉頭。

如今先皇已經過世,荊白玉登基,因著新皇養母陸夫人一念之差,上麵是未有太後的,但這偌大的皇宮之中,卻還有個太皇太後。

太皇太後已然老了,早已不問朝政,每日在宮中養養花溜溜鳥,不叫旁人去問安,也不怎麼出現在眾人麵前,最多就是著小兒子陵川王荊博文去說說體己話罷了。

這個時候,太皇太後突然差人過來……

靈雨又低聲說:“是這樣的,太皇太後身邊的宮人,說是太皇太後重病了,想要請陛下過去探望一番。”

“重病?”厲長生不適時宜的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來。

靈雨垂著頭,道:“婢子鬥膽尋了太醫署的人前來問話。”

厲長生點了點頭,道:“太醫署的人如何說?”

靈雨道:“不曾聽說太皇太後病重的消息,未有太醫前去診脈,也未曾從太醫署拿過什麼藥材。”

靈雨不愧是跟在厲長生和荊白玉身邊已久的人,總算是有些個長進的,已然提前打探周全。

厲長生笑著道:“看來太皇太後那麵是穩不住了。”

太皇太後顯然是尋了個借口,想要叫皇上過去罷了。

新皇自從回了皇宮之後,就再也未有露過麵。平日裡寢殿周圍,都要大量的士兵把守,滌川園軍隻聽從厲長生的命令,旁人想要挨近陛下的寢殿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誰也見不到陛下。

如此一來,便開始流言四起。

有人說厲長生想要兵變,想要斷送他們大荊的江山,想要謀朝篡位。

所以,厲長生才會借口新皇荊白玉受傷修養的理由,實則是將荊白玉給圈禁了起來,將皇帝當作了人質。

太皇太後顯然是聽到了這個消息,所以才會有些坐不住,隨便找了個借口,想要見一見皇帝,問問到底是怎麼個回事。

靈雨十分著急,道:“太傅與陛下不在的時候,太皇太後的宮人來了兩次,婢子都硬著頭皮將人回絕了,若是那麵再來人,可怎麼是好……”

厲長生抬手拍了拍靈雨的肩膀,道:“無需擔心,一會兒我便去見一見太皇太後。”

“太傅要小心啊。”靈雨更是愁眉不展,道:“太皇太後不知陛下的情況,已然一心以為太傅您要……”造反……

靈雨的話說一半,著實說不下去,道:“恐怕太皇太後對太傅您成見已久,會對太傅不利的。”

“放心,我有分寸。”厲長生淡淡的說道:“照顧好陛下便是。”

“是,婢子明白。”靈雨說道。

眼看著便要天黑,也是到了該用晚膳的時候。荊白玉出去頑了一整日,一直在睡覺,還未有醒來的意思,厲長生吩咐靈雨好好照顧荊白玉,便帶著人往太皇太後那麵去。

“太皇太後!”

宮女急匆匆跑來,跪在地上說道:“厲!厲太傅來了!”

旁的宮女一聽到這話,頓時齊刷刷抽了一口冷氣,似乎均甚是懼怕厲長生的模樣。

“怕什麼?”太皇太後嗬斥一聲,雖然年老力衰卻頗有些個威嚴,道:“他不過一個太傅罷了,哀家還要怕他?”

“可是……”宮女們焦急不已。

眾人都聽說了,厲長生根本無有與旁人商量分毫,便一口氣殺了宛陽王和吳邗王。甚至連他的親哥哥厲儲興,也絲毫不念血脈情義,便一刀人頭落地,儼然就是個無情無義的惡鬼。

如今厲長生大權在握,兵權在手,更是在皇宮之中說一不二,竟是將小皇帝都給軟禁了!若是他真想要謀朝篡位,太皇天後定然是他的眼中釘肉中刺,絕對要拔除掉。

跟在太皇太後身邊的宮人們,一個個人人自危,生怕也要跟著人頭不保。

太皇太後嗬斥著,宮人們勉強打起精神來。

不多時,厲長生已然笑容滿麵的走了進來。

“長生拜見太皇太後。”

厲長生規規矩矩的行了個禮,太皇太後不開口,他便未有抬起頭來。

“厲太傅不必多禮。”太皇太後眯著眼觀察了他一會兒,這才慢悠悠的開口,道:“厲太傅如今可是大忙人啊,怎麼到哀家這麵來了?”

厲長生笑的溫和,道:“長生是奉了陛下之命,代替陛下前來探望太皇太後您的。”

“代替陛下?”太皇太後有些坐不住了,欠起身來微微向前,道:“為何代替陛下?這般長時間了,陛下的傷勢難不成還未有好?真的像旁人所說……”

太皇太後這話說了一半,變頓住了。

最近總有流言蜚語,說是皇上因著做了錯事,所以受到了上天的責罰,已經變成了殘廢,就算修養十年二十年都無法痊愈。

殘廢如何再做皇帝?那是會威脅到大荊顏麵的,會讓旁的國家嗤笑,叫旁的國家瞧不起的。

厲長生眯了眯眼睛,淡淡的說道:“旁人所說?長生不知旁人都說了些什麼,還請太皇太後提點。”

厲長生的表情十足淡定,語氣也並不冷漠,可聽在太皇太後耳朵裡,卻極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太皇太後咳嗽了一聲,道:“也不是什麼要緊事,不過都是些道聽途說和胡說八道罷了,不說也罷。”

太皇太後將這話題推開,道:“陛下養了這許久,竟是還未大好?那正巧,哀家身邊來了新的太醫,不如叫哀家與太醫一同去探望陛下好了。”

“太皇太後,”厲長生道:“陛下過些日子便能痊愈,特彆吩咐了長生,一定與太皇太後轉告,切莫擔憂切莫傷身,還請太皇太後莫要因著陛下而操心,否則便是折了陛下的壽啊。”

太皇太後想要找個借口,卻探望久不見人的荊白玉,然而厲長生的意思很明確,並不讓太皇太後去。

太皇太後一瞧便有些不悅起來,心頭憋著一股火氣,手搭在案幾上,十足想要狠狠的拍下,然後重重的嗬斥厲長生。

然而,此時此刻的太皇太後根本不敢,她心中也有顧慮。如今厲長生的權勢太大,太皇太後的竇家勢力大不如前,最為有能力的竇延亭,也是厲長生身邊之人。太皇太後人單力薄,哪裡敢跟厲長生硬碰硬的?

太皇太後不情不願,卻隻能說道:“既然如此,等陛下病好了,太傅可一定要叫陛下來看望我這老婆子啊。”

“敬諾。”厲長生恭敬的拱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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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長生不動聲色,從係統商城之中,購買了一樣東西。

太皇太後一臉的不高興,下意識的伸手碰了一下自己的臉頰,頓時抽了口冷氣。

她下巴附近有幾個小包,起痘這種事情,果然根本不分年齡。尤其年紀大了的人,新陳代謝變慢,突然長一個痘出來,十天半個月根本消除不下去,至於留下的痘印,半年一年也無法去掉。

厲長生進來的時候,便瞧見太皇太後下巴上有幾個痘,連胡粉底妝都無法遮蓋住,又紅又腫的模樣。

太皇太後正心煩,無意間碰到了自己的痘,疼得抽了口氣,便更是不悅的厲害。

厲長生趁機笑著說道:“長生觀太皇太後臉上生了幾個痘,看樣子應當是日常潔麵未有清理乾淨所致。”

太皇太後年紀大了,有一段時間還病怏怏的,但是不管多大年紀的女人,愛美那是一定的,尤其是太皇太後這樣身份的女人,就算到了要永遠閉眼的時候,也無法不在意自己的容貌。

這般大年紀,太皇太後每日裡也是定然要護膚化妝的,底妝、眼妝、唇妝、腮紅、修容、眉毛、高光,是一樣也不得少。

這一大套妝容下來,對於皮膚的負擔還是很大的。若是每日晚間不好好的潔麵卸妝,皮膚很容易被油脂和汙染物堵塞,長痘那是必然的。

太皇太後年紀大,有的時候無緣無故就感覺過於疲憊,便開始犯懶,乾脆帶著妝麵便休息下來,第二日一早再行卸妝。

這般長此以往,不長痘才是奇怪的事情。

厲長生拿出自己從係統商城之中換來的希思黎百合卸妝乳,道:“長生近日得到了一些稀罕的東西,正巧今兒個帶來進獻予太皇太後。”

太皇太後不在意的斜了一眼,但這心裡麵頓時有些百爪撓心。

太皇太後是知道的,這厲長生不隻是與昔日的九千歲長得一模一樣,還故意模仿昔日的九千歲,總是能搜羅來大把有意思的頑意。若不是這般,新皇荊白玉能這般寵信他?

太皇太後心中好奇,臉上不好表現出來,淡淡的說道:“放下罷,哀家現在乏了,等有時間再瞧瞧。”

“是。”厲長生恭敬的說。

厲長生轉身離開,下一刻太皇太後已然忍不住,擺手說道:“快去,將那卸妝乳給哀家拿來。”

“是是。”宮女連忙說道。

以前太皇太後卸妝,其實與潔麵是一同進行的,用凝團洗個臉就結束。但是後來,厲長生與荊白玉的香粉鋪子越做越大,推出了不少卸妝乳卸妝油等等產品,卸妝產品一說,在大荊也變得十足風靡盛行。

之前厲長生曾經送予喻青崖一瓶植村秀的淨透煥顏卸妝油,卸妝效果如何倒是其次,最主要的是,這款卸妝油對於黑頭有很好的溶解效果,讓喻青崖十分喜愛。

隻不過卸妝油這種東西,油皮與中性皮用起來,還是感覺太過厚重,使用感略差。尤其乳化不到位的時候,很容易殘留油脂,使得皮膚無緣無故長痘。

而卸妝乳對比卸妝油來說,便要清爽的多,更適合中性皮和油皮適用。

希思黎的百合卸妝乳味道稍有些奇怪,但使用感要比卸妝油要優秀很多,清爽順滑,乳化速度極快,溫和卸妝的同時,卸妝力又極為優秀,無需擔心彩妝殘留或者長痘的問題。

卸妝乳使用後,續用洗麵奶清洗,會感覺到臉部又清爽又滋潤,皮膚滑滑嫩嫩,且絕不是假滑的成膜錯覺。

太皇太後迫不及待的實驗了一番,頓時驚喜不已,的確比日常使用的卸妝產品要好用的多,卸妝潔麵之後清爽,而且並不緊繃乾澀,摸著自己的皮膚都變得年輕了許多。

太皇太後露出一個微笑,對著鏡鑒開始反複的瞧著。

隻是瞧著瞧著,太皇太後的笑容突然凝固,道:“這個厲長生,果然精於奉承!哀家差點子被他給騙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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