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家兄妹從國中就在國外,並不認得高斯年,還以為是哪家低調公子哥,互相介紹完才知道,原不過是蘇家養子,沒資格繼承家產的窮教授。
賈昇暗暗鬆口氣,賈月如則蔫兒嗒嗒,轉念想,當不得丈夫,能與這般神仙似的人物同玩,發泄私欲也好!
A國有屬於他們這類人的俱樂部,賈月如偷偷參加過活動,學習不少招數。僅僅設想,賈月如都覺得渾身戰栗起來。
蘇家老宅坐落黃浦區,寸土寸金地段,圈占七百多平方米。中式四合院建築,古風古韻,與四周歐式小洋樓格格不入。
正廳,蘇慎拿剪刀修花枝,見高斯年身上紮眼筆挺西裝,不虞神色浮現,蘇孚拉高斯年快走,親切地叫:“爸爸,我挑得怎麼樣?”
蘇慎愣了愣。他深愛亡妻,自然喜歡女兒。可女兒怨他,他亦不善表達情感,這些年父女關係一度降到冰點:“……不錯。”
從袋中掏出黑色同款,蘇孚笑眯眯地:“您喜歡就成。”她吐槽:“讓哥試衣服,他還死活不願意!”
服侍蘇慎試外套,溢美之詞滔滔不絕。蘇慎受寵若驚,責懲高斯年念頭拋諸腦後。
高斯年將蘇慎情緒轉變看得清楚,眼神複雜。相鬥多年,從未想過,蘇慎也有被彆人牽著鼻子走的一天。
賈昇被晾在旁,撐笑搭話,蘇孚隻介紹他作學長,賈月如作學妹,蘇慎待二人便客客氣氣,不如原軌跡親近。
用晚飯後,賈家兄妹告辭,賈昇臨上汽車,將蘇孚拉到角落:“孚孚,你今天是什麼意思?我以為我們是戀愛關係。”
蘇孚無辜:“難道不是你在單方麵追求我麼?”
賈昇險些一口氣沒上來。他單方麵追求她?!是誰天天給他帶早餐,幫他占座,替他抄筆記?若非她是蘇家女兒,就她之前那形象,連吊著她他都嫌惡心!到底年紀輕,忍不住火,拂袖而去,蘇孚不在意,他貪圖蘇家家業,就總要回來。
強有力的競爭者,有利於激發男人危機感。利用好了,說不定有大收獲。
眼下相對於賈昇,蘇孚更在意方才那如芒在背的感覺。
迅速轉身,毫不
意外,看到走過來的高斯年。
他又換回長衫,如鬆如竹,溫雅君子,遺世獨立:“聊完了?蘇老爺叫你去書房。”
他不稱蘇慎為父,也不稱蘇孚為妹,堅持叫蘇老爺,蘇小姐,蘇孚,借此劃分界限。告誡自己,他並非貴少爺、蘇家人,逃不出去,終究是個被迫養在社會器皿中的可悲材料。
蘇家如此輝煌,全賴祖輩打下蘇繡招牌,占紡織業九成市場份額,管理起來很有難度。與蘇孚談好入職總公司總裁助理,已月上天心。
高斯年屋裡亮了燈,蘇孚敲門。
青年將要睡下,裡衣雪白,月光傾瀉,在其上鍍了層光暈。
越神聖不容褻瀆,就越讓人想要弄臟。
蘇孚隱隱窺探到,為何不論得勢與否,這男人都令以賈月如為首的,那麼多特殊愛好者趨之若鶩:“不請我進去坐坐?”
“夜半三更,孤男寡女,不妥。”
蘇孚聳肩:“那就在這說,今兒賈月如吃飯時偷偷和你說得什麼?”
高斯年沒想到她會關注,驚訝過後,坦誠道:“兩周後是她生日會,邀請我去。”
蘇孚抱臂:“她在國外長大,大膽開放,生日會選地在黃金海灘,黃金海灘知道吧?也是個跳舞地方,不適合你。況且,賈月如不是什麼好玩意,勸你離她遠點,不然被賣還幫人數錢。”
在關心他?少女倚在門板上,沐浴過,海藻般長發自然下垂,沒全乾透,傳來沁人心脾桃香,她說話時微微抬起下頜,態度頤指氣使,一如既往地嬌縱無禮,且背後說人壞話。但鬼迷心竅地,高斯年怦然心動。四年前,他為自己選定的獵物出落得越發美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