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老元帥死於三月。
蔡家與高家隱隱對抗在五月。
黃金海灘,蔡愛勤抓起來高玉麒:“你小子孬,身份地位都成了彆人的,隻會在女人肚皮上找安慰!”
高玉麒:“蔡哥?不,你們彆動茉莉!”
時隔半年,蘇孚再次收到高玉麒的情信,由助理遞來,字字淒切,纏綿悱惻。
彼時,蘇孚正與盛閻通話,見這邊停頓,問清情況,盛閻道:“高玉麒在我這包個女人知道吧?叫茉莉,前兒被蔡愛勤點了。”
蘇孚笑道:“盛老板放心,我拎得清,再說您那我常去,哪裡不知道這些情況。”
“有個情況,蘇小姐也許不知道。”
“什麼?”
“茉莉是高斯年派來的,昨兒已經被救走了。”
蘇孚歎氣:“猜到了。哪裡那麼巧,剛出國,就有個與我那麼相似的女人出現在高玉麒麵前。”
“不生氣?”
蘇孚輕輕笑:“不生氣。”
盛閻失意:“王委員長說想見你。”
“王委員長?”
“你不是好奇,我背後的人是誰麼?”
蘇孚沒有回信,更不會赴高玉麒約。
將信丟在廢紙簍,專心工作,這信不知怎的到了高斯年手裡。
他彆扭地將信紙拍在桌麵:“這就是你不履行約定的原因?”
蘇孚看文件:“與他無關。”
她從文件中抬起頭:“你如何知道的這封信,得到了這封信,才是原因。”
高斯年繼承高家後不再授課,隻偶爾指導研究。
此刻戎裝,氣度肅殺,語氣委屈:“你不信任我。”
蘇孚被逗樂。這人越長越回去,悄悄地在時光中學會撒嬌,與他嚴肅高冷,亦或溫柔知性的形象十分違和。
“哥哥,倘若你不借助專業知識偽造量表評分,也許我會更願意相信你。”
高斯年緊皺眉毛:“你怎地就判定我偽造數據?”
因為有改造值。明晃晃的,血淋淋的60,及格線,量表評分怎麼會那麼完美?
蘇孚無奈站起,拉著他衣領,親了下那張慣會狡辯的薄唇:“彆搞歪門邪道,好好治療。嗯?”
西沉的餘暉逶迤,在高斯年清雋的臉頰遺下一抹豔麗。
他蹭蹭蘇孚,格外乖順:“嗯。”
玻璃窗外燈光閃爍,這刻定格在數不清的娛樂小報。雖說沒有血緣關係,畢竟是養兄妹,討論起來頗有禁忌。蘇慎授課完畢,在辦公室遇見老友,老友又討論起高斯年。揚起得意,等待誇耀,哪想到老友戲謔道:“早知道你老小子聰明,居然知道給自己從小教個女婿!”
蘇慎表情漸漸嚴肅。
真正的君子,可不會在辦公室與養妹私相授受,成為笑柄。
蘇孚收到電話,才知道小報的事情。愁眉苦臉:“爸爸讓晚上帶你回去,也罷,僅僅脫離蘇家不是辦法,早晚得直麵問題。”
她問高斯年:“你回去嗎?”
高斯年垂下眼簾:“回去怎麼說呢?”
蘇孚翻出自己收集已久的材料,搬出書櫃,堆滿桌麵。
好奇去看,儘是探討人性的研究論文。
蘇孚指著其中某段:“人性本來就具有兩麵性,爸爸從根本上就是錯的,違背倫理道德的。”
高斯年怔愣,目光從密密麻麻的筆記,挪到蘇孚臉上。
“發什麼呆?”
他突然笑了,頗青澀:“我很幸運。”
愛意值竄到99.999,蘇孚毫不謙虛:“要時刻保持這個思想高度。”
晌午,高斯年回春和堂辦事,約定五點回來接蘇孚。小轎車沒回春和堂,繞道,去十六鋪碼頭。拉貨輪船汽笛聲嗚嗚響起靠岸,纖夫貨工來來往往。
蔡愛頤盛妝,等在遊輪:“高元帥不還是來了?”
“我不是來和你出海的。”
蔡愛頤得意:“那來乾什麼?我爹馬上轉
正,你真不怕?”
高斯年冷笑:“不是還有個王委員長?現在說誰能去掉副字還為時尚早。來是警告你,照片事下不為例。”
近來高斯年逐漸顯露狠辣手段,蔡愛頤莫名有點怵:“你怎麼知道是我做的?”
“那偵探是我的人。”
“真沒想到你!”她意識到不對:“是你的人,照片怎麼還見了報?”
高斯年低笑:“不見報,我怎麼有名分呢?”
蘇孚太能招蜂引蝶,賈昇,高玉麒,盛閻,還有那個Erica。
蔡愛頤氣急敗壞:“她就那麼好?”走兩步,不甘道:“斯年,咱們才是興趣相投。”
高斯年離去,蔡愛頤在身後喊:“沒有她,你會融入我們嗎?”
高斯年在心中清楚道:“不會。”
有人玩這個是因為刺激;有人玩這個是因為創傷。無論怎樣,沉迷於此,都成為深陷泥潭,不能自拔的蛆蟲。
他無法想象,自己與蛆蟲為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