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逃吧。和掩埋的罪孽一同,逃去地獄。BY小醜】
狂風呼嘯,烏雲翻湧,暗沉天色傾軋,五米外分不出人畜。
“嘩——”
成千上萬的雨鞭劈下來,擊打在X市高速公路柏油路麵。
惡劣天氣,出行車少,六十公裡的服務區間,隻有一輛出租車疾行。
即便雨刮器不斷清理,前窗仍有不少積水,清透的玻璃變得模糊扭曲。陳立春握著方向盤,滾圓肥厚的臉上擠出一絲煩躁和憤恨。
自從接到那條短信,他心中便升起無法言喻的火氣。
作惡的那麼多,為什麼會找到他?
出租車司機路子雜,人脈廣,並不像普通老百姓一樣,信息被封鎖地死死的。
他知道,已經有兩個人,在收到這條短信,也都在不久後,突然死去。
他是第三個。
想到這裡,他有些不安。
百畝服務區牌子亮著,出租車減速,駕輕就熟往裡開。
“爸爸。”
等在服務區的少年合起黑傘,坐到副駕駛。
陳立春忍不住訓斥:“傘彆貼著座位。在學校還好吧?五一放假回來能待幾天?你行李呢?”
陳俊生偶爾應句。
陳立春以為兒子累了,不再說話,專心致誌開車。沒注意到,原本活潑開朗的少年眼底的青黑,和陰鬱的神情。
陳俊生垂著頭,盯著那柄黑傘。
傘裡有那個人的魂魄。凶神惡煞,夜夜來找他討命,不帶走爸爸,他會在無休止的噩夢中逐漸耗儘精力而死,死後也會下十八層地獄。
高師、符篆都不抵用。他抖著手,摸上傘柄,猩紅的眼,充滿病態的執著——他要解脫。
隻要將爸爸獻祭給他,將罪魁禍首獻祭給他。
“轟——”
威力巨大的炸.藥,將渺小的出租車變成巨大的火團。
璀璨的紅色光暈破開灰暗的天色,令不遠處的戴著小醜麵具的男人高高揚起嘴角。
他撐傘走過去,一塊雕刻著小醜麵具的木牌,被白手套丟在翻倒的汽車兩米遠。
透過碎裂的車窗,見到車裡兩人殘破不全的軀體,小醜邁著愉悅的舞步,逐漸走向遠方,和黑暗合為一體。
*
“你在.....乾什麼?”
特殊電子音飽含怒氣,聽不出男女。
蘇孚回神,正對上一張畫著小醜妝容的臉蛋,而自己還半壓在人身上,右手拿著一張小醜麵具。瞬間反應過來是哪個節點,暗罵係統天坑,她迅速思考對策,羞澀笑道:“抱歉,我隻是覺得你有點眼熟。”
開車的小醜似笑非笑地盯著她右手的麵具。
她恭恭敬敬送還。
一把手術刀立刻抵在蘇孚脖頸。
與此同時,麵包車漸漸停在百畝服務區百米遠。
暴雨瓢潑,劈裡啪啦,打在耳邊。
銀灰色的麵包車,仿佛與世隔絕的小世界。
即便蘇孚叫喊,也沒人聽得到。
何況,在她試圖的叫喊的第一秒,這把冰涼的手術刀,就會割開她脆弱的喉嚨。
蘇孚咽了口口水,這次任務對象是個十足十的瘋批,行事乖張,毫無規律。
不能以常理理解的人,任再見多識廣,看透人心也無計可施。
能和仇人稱兄道弟,也能笑著處理愛人的屍體。
雖然蘇孚不確定,時隔五年,對麵這人是否還將原身當做.愛人。
不過原劇情,他的確是哼著歌,將原身埋在高速旁邊的樺樹林中。
《光與暗》講的是一對同胞兄弟因經曆不同,成長為人類之光與臟老鼠的故事。
男主喬澤天自然是人類之光,家世良好,精英律師,後期成為全國偶像。
臟老鼠許渡則是男主一母同胞的親弟弟,幼年被拐,少年遭遇家暴、校園暴力,高中輟學,被養父拋棄,沒有學曆,沒有良好的工作,沒有親屬,青年依舊在遭受欺辱。於是他偏激地報複社會,創建小醜遊戲,擾亂公序良俗,終於墮落為下水道裡見不得光的臟老鼠,最終在和男主鬥智鬥勇中被擊斃。
作者立意宏大,探討環境與家庭教育對孩子的影響,奈何筆力不夠,情節牽強,尤其是描寫許渡由優等生重重磨難落入地獄,惹來評論區大片道戾氣過重、強行黑化的罵聲,作者在罵聲中太監,由此文衍生出的小世界,許渡卻沒被擊斃,反殺男主。
後來他創建的小醜遊戲鬨得老百姓人心惶惶。越來越多的人,被X市的恐怖氛圍影響。X市成為罪犯的天堂,越來越多的人效仿小醜,冒充小醜,最終影響全國、全世界......
蘇孚在此扮演的,便是許渡高中時期的前女友,也是他高中輟學的原因。
或許是人在逆境,激發潛能,便是一母同胞,許渡的智商也比喬澤天高出一大截。
同一所重點高中,許渡次次全校第一,次次總分比萬年老二喬澤天多出幾十分。
自主招生考試後,喬澤天落寞醉酒,小青梅蘇孚看不慣,要幫喬澤天教訓許渡,帶頭孤立、關廁所、潑涼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