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喬澤天一好友段旭出言:“這些算什麼?都是玩剩的把戲。蘇孚,他不是喜歡你嗎?”
蘇孚下意識瞥向喬澤天,喬澤天仍在因父母的訓斥傷心,不發一言。
她說:“你彆瞎說。”
段旭不屑:“誰看不出來?隻有你和他說話,他才搭理!蘇孚,殺人誅心,那點小把戲算什麼?你這樣,先假意和他親近,再引他去小樹林,到時候我們告訴老師,就說他強迫你!”
喬澤天也望過來,蘇孚在兩人期待的目光中,不情不願地答應。
一個月後,許渡被開除,原本屬於許渡的保送名額落在喬澤天身上,蘇孚在良心不安中出國留學。
五年後大學畢業回x市做心理醫師,哪知汽車半路拋錨,手機沒信號,求助來往車輛,居然惹到許渡這個煞星。
他剛在另一條路上設計完爆炸,不知為何,居然在蘇孚的招手下停住麵包車。
蘇孚喊完求助原因,看清他臉上的麵具與裝扮,登時心裡一冷。
她這次回X市,就要入職重案組,對小醜案早有耳聞。
她腦子一懵,上車後就腿軟後悔。
即使小醜答應送她去服務區,也半點不敢信了。
那似男似女的電子音,更加令人膽寒!
沉默幾分鐘,蘇孚決定先發製人。
左手摸槍,右手去搶方向盤,哪知小醜早在觀察她。
爭鬥間,沒搶到方向盤,反而將小醜麵具摘掉。
槍也滑到小醜手中。
“嘭——”
現在因為蘇孚穿來,那綁在後腰的槍沒有掏出。
應該,能糊弄過去的吧。
“眼熟?”小醜嗤笑,水彩畫上的上揚的嘴角鮮紅。
他身後的無邊無際的夜幕,車內除去一盞昏黃的小燈,沒有其他光源。
此刻他漆黑幽深的眸子,顯得比那小燈還要奪目。
小醜開始低低地笑,笑聲一點點大起來,變成狂笑。
“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
他右手一把將蘇孚拉近,在感受到女人的顫抖後,心情更加愉悅。
摸在女人腰間:“美麗的女人,總是會說謊。看看,我們的小甜心準備了什麼節目。”
那把槍在小醜手中旋轉,抵在蘇孚額頭,蘇孚的睫毛顫動。
“嘭——”
小醜模仿著槍聲。
蘇孚的眼淚一下子流下來。
得虧趕路疲累,沒有化妝,不然這麼哭,肯定醜得不行。
蘇孚哭得一抽一抽:“您要殺了我嗎?因為我冒犯了您?我和您道歉,可以嗎?”
現在警方封鎖消息,許渡並不了解蘇孚工作,甚至連她回國,也是這回偶然遇見才知道。
對於她不知道小醜遊戲,不知道小醜多麼可怕,並不意外。
女人還在求饒:“對不起,我隻是鬼迷心竅。”
小醜做出個無奈的表情:“雖然我很喜歡你,隻是,所有的錯誤都需要付出代價。”
他肯在這和自己廢話,而不是按原軌跡,直接崩掉自己,令蘇孚稍稍安心,哭道:“那我臨死之前,能打個電話嗎?”
“報警?”
“不、不是。”蘇孚眼淚越流越多,讓那張美豔的臉,看起來,也沒有那麼麵目可憎了。
“打給故人。”她抽噎道:“我的高中同學,我的、前男友。”
蘇孚抹了把眼:“我當年對不起他。回國就是鼓起勇氣,找他複合,就算不能如願,也想親自和他說聲對不起。”
小醜靜靜看著她:“你以為我會相信你?讓你打,你就會報警。”
“您可以盯著我撥號!”
小醜盯著女人的手指,一位一位數字,出現在手機屏幕。
居然真的是自己居住的出租屋的座機號碼。
小醜的臉瞬間陰沉下去,不知在想什麼。
沒有信號,電話自然不會接通。
蘇孚滿眼的期望落空,本已止不住的哭聲,忍不住再次響起,她對著手機喃喃:“許渡,對不起。”
又抬起淚眼,問小醜:“可不可以不殺我?我真的知道錯了。您的眼睛,和我前男友的眼睛很像。這些年,我太想他,剛剛有一瞬間,真的以為你們是同一個人,就情不自禁,想要揭開麵具。您可以原諒我嗎?”
小醜麵容陰鬱,良久沒有說話,誇張搞笑的妝容,落在這張臉上,也顯出冷冽、恐怖。
車外,暴雨小了些,他探身,打開副駕駛的車門,灰綠色的假發,擦過蘇孚臉上的淚。
“滾吧。”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