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第六十四章 小醜(5)(1 / 2)

孟在野正因少女失蹤案什麼都沒查出來,線索再次斷掉發火。

組裡愁雲慘霧,心理室這邊因停滯不前的進展過分清閒。

白露電話裡支支吾吾,描述完許渡的意思,勸說:“蘇小姐,要不你親自過來一趟?”

蘇孚當即決定翹班,臨走告訴劉穎,有事電聯。

白露掛斷電話,看向許渡:“許哥,蘇小姐這就過來。”

許渡狀似不在乎地應聲。

白露撇撇嘴。

歡場女子,哪個不是久經風月?

以為許渡沒開竅,才不解風情。原來是過早地遇見讓他將愛與恨係於一身的人。

前兩天還嫉妒許渡,有傻白甜供著,現在白露又忍不住嫉妒起蘇孚。

思來想去,她才不要當電燈泡,回屋上妝,將沒存熱乎的兩萬元現金摸了又摸,還是放回去。

許哥左右不知道這錢!

等他知道再說!

“許哥,我去上班啦?”

許渡沒攔,白露在心底罵了句狗男人。

跺腳,扭著腰走掉。

不是高峰期,一路暢通,蘇孚來得很快。

在重案組工作,不要求穿製服,蘇孚仍是休閒打扮,牛仔套裝,梳著馬尾,不施粉黛。

看起來像十七八的學生仔。

許渡讓開身子:“白露都和你說了吧?你的東西,趕緊找人搬走。”

蘇孚進屋:“乾嘛搬走呀?嫂子很喜歡。”

“嫂子”一出,許渡錯愕望向她。

她對這錯愕一無所知,左右打量:“誒?把我叫過來,人呢?”

許渡嘲諷她:“你和白露相處得倒是不錯。”

蘇孚彎眼笑道:“那當然,她是你喜歡的人嘛。”

高中時候,也有過晚自習間隙,在操場漫步的經曆。十五分鐘時間,爭分奪秒從後門跑走,再緊張兮兮從後門溜回教室。許渡將前途壓在高考,並不願意浪費時光。奈何大小姐實在黏人,最會撒嬌。

路燈旁,月光下,眉眼彎彎,扯他衣袖:“許渡,我們明天還來好不好?”

許渡冷笑一聲,將回憶打散:“愛屋及烏?”

蘇孚尷尬道:“算吧。”

一千八百多個日日夜夜,許渡在心灰意冷中無處求生。

同樣的五年,卻好像並沒在蘇孚身上留下任何痕跡。

幸運的少女還在和他張牙舞爪、耀武揚威。

這怎麼行呢?

許渡逼問:“蘇孚,你還有什麼陰謀?”

蘇孚無措地站在那裡。

聽青年惡劣地說:“還是,你就那麼賤,非要黏著我不可?”

咆哮吧,憤怒吧,報複吧,將靈魂汙黑,與我一同跌入地獄。

許渡設想她無數種反應。

唯獨沒想過,她會過來,輕輕擁抱她。

她說:“對不起,你看起來很難過。我不知道,你這麼反感。我不會再打擾你啦,祝你幸福。”

明明聽起來那麼哽咽、不舍。

她卻一直向前走,連頭也沒回。

白露回來已經是淩晨三點,推開木門,客廳一片狼藉,嶄新的電視、茶幾、都成為碎片。上好的皮質沙發,也被解體。

她眼中的情緒說不出來的複雜。

隻有蘇小姐,能讓他那麼激動。

她輕輕哼了聲,脫掉高跟鞋,踮著腳回房。

蘇孚遵守諾言,說過不再打擾,真的沒有再聯係許渡,亦或白露。

白露看出男人壓抑的狂躁,不再與他搭話。

許渡一連幾日沒睡好,耽誤給馬戲團編舞,團長小舅子出言譏諷:“大才子心情不太好呀。被蘇小姐拋棄了?”

他早查過許渡,沒背景,沒學曆,除去一張臉能看,還有什麼?因為這張臉,勾搭到蘇小姐,最近處處壓自己一頭,看他更不順眼!現在有機會落井下石,痛打落水狗,團長小舅子當然不會放過:“彆灰心,蘇小姐這頭不成,再使勁勾引彆的唄,X市富婆那麼多!”

許渡躲走,他緊跟不舍,嚷嚷:“怎麼,要去找蘇小姐告狀?她現在陪著市長公子,可沒空見你!”

許渡腳步一頓,輕輕問:“市長公子?”

“兩人現在在天字1號約會,你不知道?”

明星馬戲團也有包廂,可以點節目,供私人觀看。

天字1號是裝潢最好的包廂,半個舞廳那麼大,點點酒水、食物,加上節目費用,一晚消費能達到數十萬。

團長小舅子見許渡不開心,自己就開心。強拉許渡:“正好,我負責送酒水,大才子來幫幫忙。”

市長公子生得一表人才,黑西裝,牛皮鞋,哪怕對待服務人員,也彬彬有禮。

團長小舅子使喚許渡倒酒,被市長公子阻止,親自為蘇孚服務。

他風趣幽默,眼中盛滿男性對女性的欣賞,倒酒也說出不少名堂,將鬱鬱寡歡的少女逗笑。

自始至終,除去進門時,偶然對視,蘇孚沒再看許渡一眼。

許渡回到家,點燃一支煙,看著它安靜燒成灰燼。

毫無緣由地,想到白露說:“愛情嘛,虛無縹緲。不現在撈點東西,一旦她變心.....”

許渡對蘇孚的愛恨,令他在白露心中,從天神跌做凡人。

連日的反常,又將見識過他瘋狂一麵的白露嚇得一驚一乍。

搬出藏在衣櫃裡的兩萬元,白露選擇連夜跑路,先在小姐妹家蹭住幾晚,再慢慢找新房子。

許是拿人錢財,許是對許渡真有幾分感情。

她最後給蘇孚打去電話:“我要離開X市了,許哥?他不走,個人選擇不同嘛。房租交到月底,鑰匙壓在門口地毯底下,你到時幫我交給房東?還有件事,許哥最近情緒不好,方便的話,多關照一下?”

彼時,蘇孚剛結束和市長公子的友好會談,接完電話,調出任務麵板,發現愛意值由60飆升到80,還在緩緩上升,揚了揚眉。

待它又開始下降,意識到,現在恐怕是任務對象思想鬥爭,糾結難熬的關鍵時刻。

怎麼能錯過?

立即告知司機調頭,轎車湧入延綿不絕的主道車群中,開向出租屋。

蘇孚獨自上樓開門。沒點燈,手指按下開關,昏黃光纖灑落,橫七豎八的酒瓶映入眼簾。

超市裡打折促銷款二鍋頭,十塊錢三瓶。

粗略估計,許渡少說花掉三十。

而客廳空無一人。

她叫了聲:“許渡?”

沒人回應。

緩緩往裡走,陽台的門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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