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第七十一章 贅妻(3)(1 / 2)

趁欲|望還未到無法掩飾的地步,蘇孚迅速拉開距離,潦草道聲失禮,交待一句人有三急,匆匆躲出門去。書房花窗支著,透過縫隙,能見到麵紅耳赤的少女身影逐漸消失在綠竹掩映間。

江懷瑾收起那副迷茫不諳世事的表情,摩挲著宣紙上花樣繁多的線條,挑了挑眉。

身為女子,有才氣卻不輕視男子;有欲|望,卻不放縱。

怎麼以前沒發現,竹院裡藏著如此與眾不同的人物?

倒叫他,有些後悔輕易放過她。

便是不能成婚,為他所用也是好的。這般想著,江懷瑾若無其事待在書房,半盞茶的功夫,蘇孚整理好情緒回來,聽他提議,邀請蘇孚以設計入股江家首飾鋪,且可幫她保密,以免誤功名。保全名聲,更添利益,相信誰也不會拒絕。哪知蘇孚擺擺手,大方道靈感時有時無,不要占他便宜,這些設計圖隻當禮物白送,以後若有想法,再畫送他。

還未曾有誰,能一日之內,多次震撼江懷瑾的。

他的目光不能自製地流連在蘇孚姣好的五官,試圖從中看出一絲違心的圖謀,可是沒有。

就是因為恩情嗎?

隻是因為恩情嗎?

那拒絕婚約,是因為她確實不喜自己,又不想耽誤自己?

聯想到糟亂的名聲,江懷瑾覺得自己想通原因。想通,心裡不免堵得慌。家境、容貌、才乾,自生來稱不上天下第一,但在同輩裡,向來隻有旁人豔羨、嫉妒他的份。就是君斐然,當朝皇子,容貌和才乾能比得上自己萬分之一?她竟然不喜自己。

嗬,江懷瑾忽然冷笑一聲。

蘇孚眼睜睜見他表情由春入冬,淡淡道:“不樂意就不樂意吧。草民一介商賈,怎能勉強解元大人呢?”

男兒心,海底針,蘇孚腦海不由自主,浮現出這名句。

江懷瑾抱圖紙翩翩而去,蘇孚仍未想通,是哪個標點符號出的差錯。

翌日晨光熹微,府邸奴仆泰半早起勞作,尤其以各院廚房為重。人來人往,腳步輕微,物品交接,井然有序。

客院原是有奴仆伺候的,上個月原身和江家解除婚約,奴仆也撤出去,如今院中隻有她和蘇秦氏,生火做飯的任務自然落到蘇秦氏頭上。

蘇秦氏捶著胳膊,到小廚房,見到在灶前忙活的蘇孚,大驚失色,瞠目結舌。

他懷疑自己還在夢中,蘇孚用手掌在他眼前晃晃:“爹,發什麼愣。”

“你、你、”素日伶牙俐齒的夫道人家,居然說不出話:“你一個女人家,怎麼能進廚房呢?”

“有何不可?哪裡有女人不能進廚房的規定?”

“都這麼說。”

“女兒原本也這麼認為,但其實那是有的女子懶惰,找借口壓榨男子!”

蘇孚將做好的清粥小菜端到桌麵,壓蘇秦氏坐下,拿著食盒:“您先吃,我去給江公子送點酸豆角。”

酸豆角是原身家鄉特產,在京都不流行,很是罕見。

蘇秦氏不想讓她去,攔不住,氣得跺腳,吃下去一口清粥,又鼻頭一酸。

即便是父母,哪個想永遠付出,哪個不想獲得回報呢?他們也許不會主動要求,可一點點回報,便驚喜無比,熱淚盈眶。

春暉院外,奴仆皆垂眸而立,大氣不敢出。江懷瑾早上沒胃口不吃東西,他奶父江蓉認為是廚房的不夠儘心儘力,沒辦好差,正發火訓斥。江懷瑾親爹死得早,江蓉在江府也是半個主子,那被喚來的大廚委委屈屈:“菜式換來換去,主子就是不願吃怎麼辦?”應和紛紛。江蓉知道這話在理,愁得臉皺在一起:“懷瑾本來就有胃痛之症,再不用早膳,豈不是養不好了?”

蘇孚聽見,問:“江公子不願用膳?”

她冷不防冒出頭來,眾人駭了一跳。

昨日她為江懷瑾打架,江蓉正對她有所改觀,盤算撮合姻緣。江蓉是為數不多的,知道二人曾有婚約的人之一。江懷瑾不可能嫁出去,再招贅,能招個解元?昨日那傷藥,還是他提醒江懷瑾送去的:“是啊,您這是去哪?”

蘇孚笑著說:“這不,臨要搬走,才想起來,還有味家鄉小菜沒來得及推薦給江公子品嘗,許能增進江家酒樓菜譜裡。”

江蓉:“什麼小菜?”

“酸豆角。”

那旁邊的大廚忽然一拍腦袋,學徒問:“酸豆角是什麼?”

大廚給他解釋,江蓉領蘇孚進院。

江懷瑾心底仍存著氣,不願用膳,閉門謝客。

江蓉好說歹說,勸他開門,再用點。

畢竟是奶父,江懷瑾微皺眉頭開門,第一眼就見到江蓉身後蘇孚,愈加煩躁,說話不客氣:“蘇解元怎麼還沒搬走?”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