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佑原來根本不關心娛樂圈的事。
宋家偌大的家業等著他繼承, 他每天忙工作飛來飛去,哪有功夫關注這些。
他生活中唯一和娛樂圈沾點邊的,就是投錢給他弟宋小佐開了家娛樂公司。
那娛樂公司叫外星人娛樂, 開成這麼鳥樣, 宋佑這一年多也沒管過。
沒管過, 當然不知道外星人娛樂也給鵝廠的綜藝推了自家的練習生, 更加不知道,《極限偶像》的一百位練習生裡, 就有一位自己的老熟人。
宋少爺最後會知道《極限偶像》, 知道江湛參加了選秀, 還是虧了新來的秘書——
那位秘書,顏好胸大, 膚白貌美,唯一不好的, 就是除了臉和身材, 其他屁用沒有。
宋佑正奇怪誰給他安排了這種秘書, 好麼, 新秘書泡茶不看水杯看他的臉, 一小壺滾燙的開水全澆手機上了。
宋佑不得不換了新手機,順便換掉了秘書。
等拿到新手機, 裝上各種軟件,某a的新聞推送叮叮叮地響。
宋佑就是在刪除新聞推送的時候, 看到了一條娛樂快訊, 點進去, 赫然是柏天衡和江湛的表情包。
宋佑這才知道,江湛參加了《極限偶像》。
說起來,宋佑和江湛也有很多年沒見了。
最後一次見麵,是幾年前在溫哥華。
兩人因為一些矛盾,徹底鬨僵,宋佑那次回國後,再沒聯係江湛,江湛也沒有聯係他。
一年多前,宋佑出差,無意中在機場遇到了江湛的舅舅韋光闊,兩人坐在一起聊了會兒。
宋佑憋了半天,最後韋光闊要登機了,他才急忙道:“江湛還在溫哥華嗎?阿姨最近還好嗎?”
韋光闊有點意外,畢竟宋佑和江湛從小玩到大,不該不知道江湛最近的情況。
“你不知道嗎?”韋光闊頓了頓,才道:“江湛他媽媽已經走了。”
宋佑驚訝:“什麼時候?”
韋光闊:“有兩個月了。”說著歎了口氣:“你有段時間沒和江湛聯係了吧,我也是,最近都不怎麼聯係得上他,他媽媽走了之後,他一直在外麵散心。”
宋佑那一天在機場候機室,手機拿起放下,放下拿起,內心複雜,情緒翻湧。
他沒想到江母已經去世了,更沒想到江湛連這個消息也不告訴他。
他一麵後悔自責,罵自己沒有主動聯係江湛,一麵又生氣,這麼重要的事情,他竟然不知道。
而宋佑最終還是沒有勇氣聯係江湛。
他說不出是什麼感覺,就覺得,他和江湛,越來越遠了。
彆說人在國外的江湛,就是國內和他同一個城市的曾經的死黨,誰結婚了,婚宴的時候大家聚一聚,其他就沒了,平時能微信聊三五分鐘,就不錯了。
宋佑本來以為,他應該不太能再見到江湛了。
少年時期的友情和恣意輕狂,最終都成了過往雲煙。
怎麼也沒想到江湛突然回國了。不但回國,參加了選秀,這選秀節目裡的導師還是柏天衡。
宋佑:“!!!”
老子才是竹馬好嗎!?重逢排個順序,也該是他排第一!柏天衡算個屁?
還有,柏天衡有錢怎麼了?老子沒錢嗎?
江湛你缺遊戲機你說啊,89包郵算什麼,你要買斷產品線都可以。
宋佑後來把整個《極限偶像》第一期都看了一遍,看完之後,還悄咪咪上網搜了一遍“江湛”。
全是選秀相關,還有和柏天衡的“我沒錢嗎”“我就要買這個!”的表情包。
宋佑都不用深想,直接就下了結論:娛樂圈是柏天衡的地盤兒,江湛進娛樂圈,不等於羊入虎口?
誰能保證有些男人二十歲前後的時候不做什麼,現在也一樣不做什麼?
有些個男的,不就喜歡“白月光”“朱砂痣”“當年求而不得的人”嗎。
宋佑:不行,在現在的柏天衡麵前,江湛不跟個小綿羊似的。
於是,才有了宋佑給柏天衡的那通電話。
打電話之前,宋佑也果然如柏天衡預料的那樣,各個點讚通道都買v做會員點讚了。
而柏天衡對於宋佑的質問,全部接受,就一句話:“是真的,我都承認。”
柏天衡:“你如果還想問,我再直白點。”
宋佑:“?”
柏天衡:“等我和江湛結婚了,請你當伴郎。”
宋佑:“…………”騷還是你姓柏的騷。
這個電話徹底打不下去了。
宋·直男·佑默默掛掉了電話。
之後,宋佑打給了堂弟宋小佐。
宋小佐接到宋佑的電話,還挺高興的,張口就喊:“哥!哥你今天怎麼有空給我打電話?”
宋佑:“你那家娛樂公司最近怎麼樣?”
宋小佐:“呃……雖然距離賺錢還遠了一點,不過哥,我有信心。”
宋佑:“光有信心怎麼夠,還得有知識,這樣吧,我幫你安排,先出國找個商學院進修三個月。”
宋小佐:“???”
宋佑:“至於公司,我親自幫你管。”
宋小佐訥訥的:“哥,你……吃錯藥了?我開的是娛樂公司,你不是不喜歡娛樂圈嗎。”
宋佑舌頭都不帶打結:“以前不喜歡,現在準備嘗試喜歡看看。”
宋小佐:“why?”
宋佑:“你知道‘高山流水’,伯牙和鐘子期嗎?”
宋小佐沒反應過來:“是最近新出的c?”
宋佑:“…………”
宋小佐:“哦哦哦,我知道,牙啊,就是那個薑子牙,直鉤釣魚那個……”
宋佑:“滾!給我滾去念書!”
次日,導師組開工,錄製《主題曲》評定。
單郝、童刃言、戎貝貝、姚玉非都是一早就到了。
四人化好妝、做好造型,分坐一張桌子的兩邊。
錄製的房間裡,麵朝四位導師的方向,有一台連接鏡頭的顯示器。
等會兒學員們對著鏡頭一個一個跳主題曲,導師現場打分評級。
單郝:“一天時間,一支舞,應該還好。”
戎貝貝:“如果是有專業老師一步一步教,一天肯定夠。不過讓他們自己拆舞練,還要學主題曲,能到什麼程度,真的全看他們自己了。”
童刃言:“小姚老師自己拆舞嗎?一般一支舞自己拆,多久能練好?”
姚玉非:“看難易程度,容易的話,兩遍,難的話,五六遍。”
四位導師閒聊了一會兒。
沒多久,監視器屏幕上跳出畫麵。
童刃言:“哦,來了。”
錄製主題曲的房間裡,氣氛比昨天晚上還要緊繃。
到這個時候,會就會,不會就是不會,也沒有多餘的時間讓誰再去練習。
所有的學員帶妝,穿著各自的隊服,候場等待。
上場順序是節目組隨機安排的,叫到誰,誰到鏡頭前跳,導師就在監控器那頭,會邊看邊打分。
學員間的氣氛有點沉,很多人都很緊張,能看得出來,不是裝的,也沒有特意在鏡頭前裝,是真的覺得時間不夠,練習不夠充分。
費海他們幾個都還好,包括江湛在內,心態都還算放鬆。
甄朝夕還特意對江湛道:“湛哥,你隻要保持昨天晚上那個水準,肯定沒問題。”
江湛點點頭:“我爭取跳好。”
叢宇往某個方向瞥了一眼:“讓有些人看看,我們不是隻有臉的,實力也是有的。”
“喂!”側後方的蔣大舟抬頭看過來:“故意的吧,說給我聽的吧?”
叢宇也抬頭:“我說你了嗎?”
蔣大舟瞪了叢宇一眼。
教室裡都是鏡頭,誰都要注意言行,周圍人見蔣大舟和叢宇兩句話就要杠上,連忙勸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