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哦。
他媽怎麼可能不邀請蕭家?蕭家和李家認識幾十年,他和蕭致還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發小關係。
如果蕭致早一天乃至早半天出現,他都會高興得找不著北。
此時此刻,他的腦子裡隻有懵。
“蕭致,你……”李蘊欲說話,卻又像是想到什麼一般,趕忙朝後看了一眼。
李明讓依然站在原地。
走動的賓客和服務生時不時地遮擋了兩人對視的目光,人影晃動間,李明讓的臉也變得不真實起來。
“小蘊。”蕭致又喊了一聲。
李蘊收回目光,轉頭看向已經走到自己麵前的蕭致。
蕭致還是老樣子。
喜歡穿同一個牌子的西裝、喜歡係深棕紅的領帶、喜歡把頭發打理得蓬鬆一些,他身形高瘦、肩背繃得筆直,臉上端著叫人如沐春風的笑容,整個人看著溫文爾雅,令人不自覺地想起古代的翩翩公子。
但神奇的是,即便兩人麵對麵地站著,距離近到李蘊幾乎能數清蕭致眼角的細紋,李蘊預想中的高興還是沒有到來。
他以為自己會像以前無數次一樣——
他的心跳會隨著蕭致的每一次呼吸而加速,他的臉頰會因為蕭致的每一秒注視而發燙,他飄飄然得仿佛踩在雲端。
然而事實是,什麼都沒有。
他的內心無比平靜。
甚至隱隱有些煩躁。
如果蕭致沒來、沒在剛才突然喊住他的話,那麼他已經走到李明讓身邊了……
李蘊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他往臉上掛起了公式化的假笑,和蕭致握了握手說:“你也來啦?我剛沒看到你,以為你又不來了。”
“你的歡迎會,我自然是推掉所有事也要來的。”蕭致開玩笑道,“看你這反應,不歡迎我來嗎?”
“歡迎啊。”李蘊說,“歡迎得不得了。”
話是這麼說,眼裡卻沒多少激動。
蕭致嘴角的弧度淡了幾分,他忍不住多看了李蘊兩眼,似乎想說什麼,又什麼都沒說。
李蘊心不在焉,每一秒都在克製著自己不回頭,蕭致表情中的細微變化壓根沒入他的眼。
兩人東拉西扯地說了會兒話,李蘊才遲鈍地發現蕭致身上隻穿了一件襯衫和西裝馬甲。
雖說這個天氣不穿外套也行,但蕭致向來是個做事講究規矩的人,不會允許自己不穿外套地在彆人地盤上亂晃。
“你的外套呢?”李蘊隨口問道。
蕭致低頭看看,笑了笑說:“小柯冷,給他披著了。”
說完,緊盯李蘊的臉。
下一刻,他成功從李蘊臉上捕捉到了情緒的起伏。
“白小柯來了?”
李蘊的反應像是取悅到了蕭致,他眼底笑意更甚,但麵上仍舊雲淡風輕:“他想來,我就帶他來了。”
“他人呢?”
話剛說完,就看到一個披著西裝外套的清秀青年朝這邊走來。
白小柯的人如其名字一般不起眼,哪怕穿著蕭致特意為他準備的昂貴衣服,也跟在逛菜市場似的,一路走來,沒多少人注意到他。
李蘊雙手抱臂,腦袋微斜,目光飛快地將白小柯掃了一圈。
體態不行、氣質不行、身高也不行。
從頭到尾都像路人。
隻有那張臉還算不錯,但也隻是不錯的程度。
這是李蘊第二次見到白小柯,上次是在他們小團體的聚會上,他喝多了酒,心態崩了,瘋了一樣地拿自己和白小柯做對比。
而現在,他的第一反應居然是拿李明讓和白小柯做對比。
得出的結論是——
白小柯哪兒都比不上他的李明讓。
看來還是他有眼光。
李蘊心裡有些美,又生怕被蕭致和白小柯看出來,於是連忙收住。
白小柯走到蕭致身旁,下意識想拉蕭致的手,聽到蕭致的一聲輕咳後,他迅速把手收了回去。
“上次見過的。”蕭致給白小柯介紹李蘊,“李蘊,我最好的朋友,也相當於我的半個親弟弟。”
白小柯忐忑地看著他:“李哥。”
“你怕什麼?我又不吃人。”李蘊不喜歡白小柯,也懶得裝,皮笑肉不笑地扯著嘴角,“你很冷嗎?穿這麼厚還要披件外套。”
白小柯搖了搖頭,靦腆地笑:“我第一次來這種地方,不適應,衣服上有蕭致的氣味,我聞著就沒那麼緊張了。”
李蘊:“……”
這口狗糧吃得他好惡心。
穿件外套而已,有什麼好得意的?
他還穿著李明讓的內褲呢?他到處張揚了嗎?
隻是這種事也沒臉張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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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讓和李蘊等人隔了一段距離,雖然能看見白小柯加入了李蘊和蕭致的對話,但是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