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李明讓也不是很關心那三個人的事。
戀愛對他來說是件麻煩事,三角戀更是如此,他隻會避而遠之。
“李明讓。”一個認識的保鏢走來,拍了下他的肩膀,“李老爺有事找你。”
李明讓嗯了一聲:“那李少爺這邊……”
“放心,我會看著。”
李明讓看了眼不遠處的李蘊,也不知道白小柯說的哪句話刺中了李蘊的痛處,李蘊那張好看的臉突然往下一垮,一雙桃花眼也眯了起來。
很像一下子進入了備戰狀態的動物。
從李明讓的角度,正好可以看見那位大少爺微微鼓起的腮幫子。
這是李明讓觀察出來的屬於李蘊的小習慣,估計連李蘊自己都未察覺——每次他心裡窩著火時,都會習慣性地撇嘴角,腮幫微鼓,在爆發和沉默之間糾結。
當然,每次麵對李明讓時,他都無一例外地會選擇爆發。
李明讓放慢腳步,目光依然停留在李蘊身上。
李蘊身旁的蕭致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攻擊性,將手搭上他的肩膀,附耳過去說了幾句話。
最終,李蘊沒有爆發。
李明讓被李老爺安排和另一個保鏢一起送李夫人回家,跟上次一樣的活兒。
這次李夫人沒喝多少酒,就是應酬得累了,她坐在後座,和坐在副駕駛座上的李明讓攀談起來。
“你都要考試了還這麼麻煩你,真是不好意思。”
“沒什麼影響的。”李明讓說。
這自信的口吻讓李夫人笑了起來:“想上哪個大學?”
“a大。”
“有信心嗎?”
李明讓安靜片刻,回答:“高考對我來說隻是走個過場罷了,我已經準備了三年多,所以那兩天和平時沒有差彆。”
聞言,原本闔著眼皮的李夫人睜開了眼。
她隻能看到李明讓的側臉,窗外的路燈光從他臉上閃過,明明滅滅,他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沉默的空氣像一張巨網,把他從頭籠罩。
李夫人想起來,李明讓才二十歲,比她的兒子李蘊小了七歲,但不管從哪方麵來看,李明讓都更像長輩。
快三十的李蘊反而一直是小孩子心性。
“明讓。”李夫人說,“你是聰明孩子,應該看出來了家裡的變化。”
李明讓嗯了一聲。
李老爺和李夫人上次回來後便一直沒有再走,不僅從外麵聘請了大量保鏢,還加強了家裡的安保措施。
可能出什麼事了。
“我和你李叔叔倒不怕,就擔心小蘊出什麼意外,他性子急、做事衝動,萬一落了彆人的套……”李夫人話音一頓,“a大就在a市,離我們家不遠,如果你願意的話,把那間屋子拆了,你搬過來和我們一起住。”
李明讓沒有說話,表情也沒有絲毫變化。
李夫人接著說道:“你也見過小蘊的脾氣,他和誰都走不了太近,唯獨和那個蕭致關係好,可這事兒也不能麻煩蕭致,但我看他最近和你處得不錯。”
李明讓的眼皮輕輕一動。
原來李老爺和李夫人知道李蘊去他那兒的事。
“阿姨不麻煩你太久,就暫時住在我們家,等這陣風波過去了,你想走想留都行。”
“李夫人。”李明讓垂著視線,“抱歉,高考後我有其他安排了,後麵你們有哪裡用得上我的地方可以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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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李明讓和保鏢送完李夫人回去,歡迎會已經接近尾聲。
賓客散了七七八八,李老爺正在跟秘書說著什麼。
見李明讓和保鏢走近,李老爺對秘書擺了擺手,問他們:“送到了?”
“李老爺,我們已經把李夫人送回去了。”保鏢搶在李明讓之前開口,“還有什麼吩咐嗎?”
“今天就這樣了,你們都回去吧。”李老爺說完,補充,“明讓等會兒跟我一起回去。”
站在後麵的李明讓說了聲好。
保鏢看了眼李明讓,沒說什麼。
保鏢隊伍散後,李老爺也被一個賓客喊走了,李明讓留在原地,環視了一圈周圍,沒找到李蘊的身影。
他便不找了。
反正他現在不用看著李蘊。
周圍的服務生和工作人員忙忙碌碌,現場的桌椅物件逐漸被拆,李明讓留著礙事,不得不往室內走。
草坪邊緣是大大小小挨在一起的建築,建築整體呈黑白灰三色,頂端形狀各異,聽一個保鏢說這裡出自一個著名的建築設計師之手。
李明讓不懂欣賞,眼皮都沒抬一下。
他進去找了個靠近大門的休息室,把門敞著,坐到椅子上休息。
從淩晨到現在,他隻睡了三個小時,一下午加一晚上的隻站不坐,雙腿已經酸到麻木。
他仰頭靠在身後的牆壁上,閉上眼睛,正想養一養神,忽然聽見一聲輕微的喀嚓聲響。
有人把門從裡麵反鎖了。
他猛地睜眼。
李蘊不知道從哪兒冒了出來,一張臉沉得幾乎能滴出墨來。
“你去哪兒了?”李蘊張口就是質問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