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瀚指著傅山、王之良:“你們來說。”
王之良說道:“此人確實是太穀口音,但若說得過快,或者醉酒之後,卻又夾雜著其他口音。”
錢謙益迷惑道:“商賈行走四方,語音混雜不是常有之事嗎?”
傅山冷笑:“此人自稱座師為文督學(文翔鳳),殊不知晚生的座師也是文督學。他言天啟三年,曾得文督學親授學問,但這年夏天文督學已經致仕歸鄉了。”
錢謙益愈發感覺不對,下意識辯解道:“或許是春天受教也未可知。二十年前的事情,記錯了實屬正常。”
傅山說道:“晚生也覺得他記錯了,便說那年秋天,晚生與諸士子相邀,上百人給文督學送行。問他是否聽過此事?”
“他怎回答?”錢謙益問道。
傅山說道:“他並不肯定回答,隻說自己夏季回鄉奔喪,不知有士子相邀給文督學送行。”
錢謙益說:“他夏季回鄉奔喪,那位文督學夏季致仕歸鄉,他在春季曾得文督學親授學問。這話沒錯啊,時間也對得上。”
傅山說道:“文督學在頭一年冬天就病倒了,升遷太仆寺少卿都沒赴任。一直從頭年冬天,臥床到次年夏天,才能打起精神回鄉養病。病榻都起不來,怎麼給他親授學問?晚生當時還不確定,又說文督學的哮喘病,在那年複發很嚴重。他又糊弄過去,卻並未反駁。文督學的頑疾,並非哮喘,他連這個都不清楚!”
錢謙益眉頭緊皺:“此人是李自成派來的細作?”
傅山說道:“這人肯定長期在山西居住,也肯定在文督學名下考過科舉,甚至是被文督學親授教導過。但天啟三年,他絕對不在山西。天啟三年之後的事情,也大半是編造的。晚生套過他很多話,此人應該是崇禎二年回的山西,中間許多關於山西的事情對不上號。他說自己隨父外出經商,偶爾才回山西一趟,想要彌補自己的失言。晚生又問他彆的事情,但總有些事情是他瞎編的!”
錢謙益說道:“或許是愛吹噓之輩,謊話說多了,自己都相信了。”
徐穎突然出聲:“所以傅先生拿不準,便來告之陛下,陛下又令我悄悄查證。”
錢謙益忍不住問:“查得如何?”
徐穎說道:“此人害怕遇到懂行的晉商,就給自己編了個身份,說自己是富商曹三喜的近親。這次也是奉曹三喜之名,到南邊來收購布料。我派人去揚州查驗,那裡的晉商說,曹三喜最近確實在涉足布料生意。”
“那就是沒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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