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
李鵠翀終於後悔起來,由於墮落的時間還不長,他這兩年貪來的銀子,也就一萬多兩而已。各種享受,花掉了三千多兩,剩下的銀子,分彆藏在兩處地點,如今隻來得及帶走一半。
全部變成金子,也就百十來斤。
為了這點金子,竟然丟掉爵位和官職,甚至還可能丟掉性命。何苦來哉?
他將全部怨恨,都算在楊家頭上,如果不是楊家拉他下水,他現在依舊是風風光光的爵爺。他有官職俸祿,還有爵位俸祿,有田產收入,有鹽店收入,完全可以生活得富足。即便正妻是個母老虎,不準他納妾,他也可以悄悄養外室,隻要不貪得太狠,根本沒人來調查他。
緊接著,他又埋怨俞憲。
不是怨恨俞憲自首,而是怨恨俞憲禦下不嚴。李鵠翀也沒想過走私糧食和鐵器,畢竟這是掉腦袋的事情,下麵那些人太離譜了,身為上位者根本攔不住。
隻不過,知道走私糧食和鐵器之後,俞憲是糾結煎熬且自責,而李鵠翀則是選擇自暴自棄。反正被查了要掉腦袋,那就破罐子破摔,李鵠翀對於享受也變本加厲。
他不但在終南山,養了楊家的大小美女。還在另一處彆墅,養了李家送來的美女,並且扶持李家來製衡楊家,剩下的金子也是藏在那邊。
“都是你們害我,都是你們害我!”李鵠翀的語氣愈發怨怒。
他覺得自己貪得太少,因此丟掉一切不值當。他卻不想想,他才貪兩三年時間,就已經收了一萬多兩。而且銀子還不是平均的,每年的非法收入越來越多,再讓他貪幾年,銀子必然超過十萬兩。
十年不查,貪贓金額怕是會達到幾十萬兩!
楊斌哆嗦跪地:“姑丈饒命,姑丈饒命!”
小美人也跪下哭泣:“夫君饒命,看在孩子的份上,你就放過我們兄妹吧。”
“孩子?”
李鵠翀已經有些神經質,獰笑道:“你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野種還不知道呢?”
小美人叫屈道:“冤枉啊,妾身對夫君忠心不二,從來沒有過不遵婦德之事。”
李鵠翀沒再話,而是靜立沉思。
他也覺得,繼續帶人跑路不是個事兒,人多眼雜目標實在太大了。之前是舍不得金子,他一個人帶不了那麼多,所以才拉上奴仆一起走。
現在嘛,性命比金子重要!
鏘!
李鵠翀拔刀出鞘,跛腿走過去。
楊斌嚇得魂飛魄散,也顧不上妹妹了,爬起來轉身就要逃命。
李鵠翀腿腳不便利,自知難以追上,抬臂就將腰刀擲出,狠狠紮進楊斌的後背。
小美人嚇得幾欲暈倒,隨即腹部劇痛。她連日趕路,還攀爬山嶺,此時再受驚嚇,已然有流產的征兆。
李鵠翀過去踩住楊斌的身體,不顧對方哀嚎求饒,拔出腰刀再次劈下,直接齊脖子砍掉腦袋。再走向小美人時,發現其捂著肚子顫抖,猶豫再三終究沒忍心下手。
崇山峻嶺中流產,此地又沒大夫,就算不殺,估計也很難活命。
自生自滅吧,能活下來算她命大。
李鵠翀回到屋裡,把大美人叫起來,沉聲:“帶上兒子,立即跟我走!”
他取出兩塊金餅,又將其他金餅,隨意拋灑在地上,等著明天奴仆們來撿。隻要奴仆們拿了金子,就會千方百計避開官府,而不是去官府舉報其行蹤。
他缺了半截手臂,腿腳又不方便,不可能把奴仆全殺了滅口。
“夫君,怎……怎的了?”大美人驚恐道。
李鵠翀:“莫要多問,帶著兒子跟我走!”
他現在已經失去一切,連金子都無法多帶,隻剩身邊這個嬰兒值得留戀。他怕自己一個人,無法把兒子養活,所以才把孩子的親娘也帶上。
翌日,奴仆們醒來,很快就感覺到不對。
先是在樹林裡發現楊斌的屍體,流產的小美人已經不見了。他們又去李鵠翀房裡,發現滿地的金餅子,於是開始扭打爭搶,瓜分金子之後四散逃走。
(感謝緇衣紫的盟主打賞。)
(倒春寒,大家記得保暖,我這裡老婆孩子一起住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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