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沒料到的是,南軍居然耐得住性子,謹慎的很。這倒讓猛撒哥忽魯八等人氣的要命。他們提前數日便來到牛王嶺準備,擺出一副和對手正麵交戰的架勢,便是要引誘和激怒對手。結果對方根本沒有吃他那一套。
從午後到傍晚,雙方再沒有發生任何的戰事。既然識破了對方要激怒自己攻擊的企圖,韓德遂和韓章便也算計到了對方在山嶺上必然搞鬼。韓德遂和韓章可不是那種衝動之人,特彆是韓德遂,他是大遼名將,頗有謀略。雖然在林覺手裡吃了大虧,備受打擊,但是在麵對部落酋長們時,他還是有自信的。
傍晚時分,韓德遂和韓章經過商議之後已經做出了決定。明日一早,大軍將不去搭理牛王嶺上的敵軍兵馬,直接開拔前往臨潢府。對方不肯正麵交戰,那麼便攻城逼得他們來交戰。至於對方在大軍途中或許會攻擊大軍側翼的可能,韓德遂和韓章也做好了準備。明日開拔之前,韓章先率一隻騎兵從東北方向繞行拖後。如果對方敢對大軍進行襲擾,韓章便繞到他們的後方截斷他們的退路。就算不能留下他們全部兵馬,起碼也要困住對方一兩萬人,給他們兜頭一棒,讓他們再也不敢輕舉妄動,乖乖的回臨潢府守城為好。
天黑之後,牛王嶺上亮起了點點篝火,部落兵馬圍著篝火唱歌跳舞喧囂無比,一副完全不在乎眼前十幾萬南軍的架勢。這倒也罷了,不久後有部落兵馬舉著火把從牛王嶺衝下來,在南軍營地外大聲叫囂。對著南軍軍營大放厥詞,嘲笑他們是縮頭烏龜。最後,這些嘲笑變成了肆無忌憚的謾罵。
“韓章呢?還不滾出來,當縮頭烏龜麼?”
“韓章,你娘偷人生的你,果然你是個沒膽鬼。韓延壽這老雜碎道貌岸然,搞大了弟媳的肚子,生了你這個野種。虧你還有臉活在這世上。”
“可不是麼?韓延壽這老東西可真是夠無恥的,連自己弟媳都不放過。韓章,你有今天不就是韓延壽提拔的麼?
你心裡還沒數麼?韓延壽是你親爹呢,你親爹在遼陽府下被宰了,你這縮頭王八還不來找我們報仇麼?”
“是吆,韓延壽被我家大酋長一刀子捅到肚子上,從前胸到後背。哎哎呦呦的叫饒喊痛。我家酋長哈哈大笑,還朝他臉上尿了一泡尿。臨死還吃了一泡熱尿,黃泉路上倒也不渴了。哈哈哈。”
“……”
為了激怒對手,猛撒哥他們不把自己當人了,命手下大肆侮辱叫罵。刺耳的叫罵聲在傳音筒的擴大下隨著夜風送進大營中,營地中聽的清清楚楚。韓章和韓宗昌帶著人沿著營地邊緣巡查夜間的防務,這些刻薄惡毒的辱罵也全部聽在耳中。他鐵青著臉一路走來,牙齒咬得咯咯響,氣的渾身發抖。
“操.他娘的,這幫狗雜種實在欺人太甚了。韓樞密使,這如何能忍?我帶人去宰了那幫狗雜種去。”韓宗昌實在聽不下去了,咬牙怒罵道。
韓章搖頭製止道:“宗昌兄,他們是故意激我們的,不用理會他們。我們若是被他們激怒,那便上當了。”
韓宗昌嗤笑道:“韓樞密使,你跟我爹爹一樣,這也太膽小了吧。若敵眾我寡,倒還可以理解。眼下我大軍比他們多兩倍兵力,還是如此膽小麼?彆人都騎在你頭上拉屎拉尿了,你還能忍住?我雖隻是你義兄,彆人這麼罵你便也等於是罵我了,我都無法容忍。你卻真能忍得住。那不真成了縮頭烏……那個那個……”
韓宗昌還算嘴上留德,他都認為這種隱忍其實便是縮頭烏龜了。
韓章冷聲喝道:“韓將軍,做好你自己的事,今晚是你負責營地防務,你隻需保證營地安全便可。其他的事情你無需去管。你若覺得這些人罵的難聽,聽著不入耳的話。大可堵了耳朵不聽便是。”
韓宗昌目瞪口呆,心裡氣的要命,卻也不敢反駁。韓章和自己的爹爹平起平坐,雖然說認了自己的爹爹為義父,從名義上是自己的義弟,但那可不是他韓宗昌可以隨便冒犯的。這一點爹爹告誡過自己多次。
韓章帶著隨從離去後,韓宗昌檢查了一遍前營防務之後氣呼呼的回到前營大帳之中歇息。他越想越氣,坐在營帳裡唉聲歎氣。自己最近老是被爹爹訓斥,都是因為在析津府之戰中自己表現糟糕。爹爹將析津府之戰的失敗歸結於自己身上,這是不公平的。他自己不也被那個林覺打的暈頭轉向麼?那廝太厲害了,豈能怪自己?自己其實一直是爹爹不待見的,現在大哥二哥四弟都死了,爹爹隻剩自己一個兒子了,還是不待見自己,真是讓人惱火。這韓章顯然也是看不起自己的,自己好心好意的想要幫他驅趕外邊的那些鴰噪的狗雜碎們,反而被他訓斥了一頓,可真是狗咬呂洞賓。
韓宗昌越想越是窩火,聽著營地外邊部落兵馬肆無忌憚的叫罵聲無比煩躁,坐立不安。當營地外的那些部落罵將們將目標集中到韓德遂身上時,韓宗昌終於忍無可忍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