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快一時爽, 過後悔斷腸。
楚弈站在關了大門的公主府前, 徹身感受。
不過一句半開玩笑的情話, 他就被趙樂君給趕了出來, 說讓他冷靜冷靜, 而且府裡沒有給他換洗的褲子。
他在大門前咬咬牙, 以前覺得這小婦人隻能用哄的,吃軟不吃硬, 現在發現其實是軟硬不吃!
然而現在要悔也晚了,隻能翻身上馬, 一甩鞭子, 回那空蕩蕩的將軍府。
當日下午, 趙樂君收到了一個木箱子,竇正旭說是將軍府送來的。
她在疑惑中去打開,直接就被氣樂了。
那是半箱子的褻褲,用腳趾頭也能想到這是誰的。
除了那個一得意就忘形的楚弈, 還能是誰的!
她砰一聲把箱子蓋給狠狠關上, 盯著那箱子,喊銀錦拿來筆墨,做了此生最幼稚的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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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府門前的事情, 很快就傳到了連雲耳中。
此時是黃昏時分,他剛剛才帝王宮裡出來。
帝王前陣子昏厥,近日來都命他在禦前照看身體, 一日三回的藥都出自他手, 間中會跟著太尉一起議事。
楚弈有大把時間去纏磨趙樂君, 他卻沒有。
今日帝王又再提起說賜婚的事情。他先前是以需要時間去說服趙樂君,如今一晃十日,楚弈也回城了,帝王自然是坐不住。
坐不住且不說,更是明說讓他明日就在早朝上提出,帝王收必讓他心想事成。
說白了,帝王暗中想操控一切,卻不願意明麵上背起亂點鴛鴦譜的名聲,將他再推出來。仿佛是他主動提起,世人就不知道帝王心思陰暗。
可他今日沒有再推辭。
他答應了趙樂君,說會等楚弈回來。如今人來了,如若楚弈沒本事阻攔,也輪不到再罵他耍心機手段。
連雲一路沉著臉回到家中,連祖母喊他到跟前都未曾露出一丁點的笑意。
連老夫人見孫兒的表情,就知他有心煩事,但自打他遊曆回來,知道和趙樂君退了親,也沒有在他們跟前有太多的歡喜表情。
她琢磨了片刻,說起上回有些久遠的牡丹宴。
“三郎,你如今年紀也不小了,先前你去了牡丹宴,雖然太子後來駕臨,你沒有多露麵。但也有見到不少家世好的小娘子,你的意思到底是如何,總要以我說明白不是?”
家裡一直想要給他說親,他不耐煩,從來不回應。
今日點名,可見他祖母是不願意他再拖延。
連雲想到帝王的意思,沉聲說:“聖上已經有屬意,準備為孫兒賜婚,祖母可以先不用為孫兒張羅了。”
老夫人聞言詫異,旋即臉上就露出喜色,連連追問:“聖上要賜婚?可有說明是誰?”
此言讓邊上的連大夫人也驚喜不以,跟著也催促著讓快細細地說。
連雲卻隻是一拱手,麵無表情回道:“此事還沒有定論,隻是我醜話說在前,如若我真有幸娶她為妻,祖母與母親得應下不得為難她半分。”
他的話讓兩人麵麵相覷,一時間連笑意都不見了。
聖上賜婚,怎麼到他口中,她們似乎還可能不滿意一般。
婆媳倆都敏感察覺到什麼,想要再問,連雲已經不耐煩多留,嘴裡說了聲告退,匆忙離開。
昨日太子告訴他,趙樂君已經不準備再等了,應該是快要對陳家下手,他手中有些東西能夠給她添一份助力。他實在沒有功夫跟家裡長輩打太極,是否有定數,明日就該知道了。
隨著夜幕降臨,在將軍府隨便用了些吃食的楚弈,又伏在案上寫什麼。
他回洛城,還有許多事情要做謀劃,其中一樣自然包括給太子掃清障礙。